她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同于那些平常女子所涂的胭脂俗粉的气味,而是一种可以让人安心沉陷的淡淡体香。
凌剪瞳仰面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脑袋顷刻间一片空白。
“砰砰”
一颗心就想要是跳出来一般。
慕惊鸿的削薄的双唇微微离开她的耳垂,嘴角翘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深邃的眸子望进她的惊骇之中:“眸儿,你的心,跳的好快。”
微乎其微的一句话,却蓦然将凌剪瞳从愣神的状态拉了回来,她发怔的眸子顿时回神,瞪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你、找、死!”凌剪瞳闪过一丝凌厉的目光,压根不给慕惊鸿任何反应的机会,脚尖抬起,直往男人而去!
慕惊鸿好看的眉目舒展,身形一闪,竟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了凌剪瞳的脚踝。
这速度要是真踢下来,那岂不是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了,慕惊鸿长舒了一口气,眉头一挑:“眸儿,我救了你,你不说声谢谢就算了,怎么能下这么狠的脚呢?”
他的钳制不似之前的紧,凌剪瞳很是轻易的就拜托开他的掌心,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手抓住什么东西就往慕惊鸿身上招呼:“慕惊鸿,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大色狼,竟然把念头动到姑奶奶头上了,有本事你别躲,看我不打死你!”
花瓶,茶杯,桌椅几乎都凌剪瞳给糟蹋了个遍,可慕惊鸿的身手不凡,凌剪瞳空有一副孱弱的身子,根本就抓不住他,只能气喘吁吁地倚在柱子旁,干瞪眼。
“眸儿,刚才我真是迫不得已,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进去,我要是看上你,早就在山林里把你收了,还会留到现在吗?”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凌剪瞳长得不漂亮呗。
凌剪瞳怒气更胜,可她那一身本领在这里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她也不能将这个花心的七王爷怎么办。
“啊!上天,一道雷劈死我吧!”凌剪瞳仰头一声喊叫,无奈外加悲怨。
她怎么会遇上这么个奇葩?!
看着凌剪瞳极尽崩溃,慕惊鸿心也软了下来,不禁岔开话题道:“眸儿,要不我送你回凌府吧?”
凌剪瞳蓦然低下头,白了一眼慕惊鸿,厉声道:“不用,我自己长腿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说罢,她怒气冲冲地就往门口走去,可慕惊鸿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生气了?你这样出去,若是凌琳的人还在寻你,你岂不是又陷入危险之中了?”
凌剪瞳一把甩开他的手,完全不领慕惊鸿的情:“七王爷,我就算是死在大街上,也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再说,这青楼里,肯定还有不少的姑娘在等着你吧,良宵苦短……”
她微微一顿,忽的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伸手拍了拍慕惊鸿的肩膀轻声道:“千万别撑死自己了哈”
说罢,凌剪瞳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只留下慕惊鸿站在房门边,目光情不自禁地随着她决绝的背影望着,没想到这个丫头,还颇有几分味道。
出了青楼的大门,凌剪瞳就顺着大道一路往东去,在她潜在的意识中,这条路,她曾经是走过的。
毕竟是大晚上的,街空人也空,凌剪瞳壮了壮胆子,低头快速前行。
还好,这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情,凌剪瞳就这样回到了凌府。
这一晚上的遭遇,让凌剪瞳更加确定了要好好教训教训凌琳的心。
第二天,太阳升的老高,小桃早早就在屋门外端着水盆候着,轻叩房门:“小姐,您起床了吗?”
屋内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起了,进来吧。”
小桃像是往常一样,推开房门,昨日明明还打扫过的房屋,怎么才经过了一夜,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小桃一惊,差点将手中的水盆摔到地上,这地上散落的都是些什么?废弃的纸张,还有满地的木头屑,以及缺了一根腿倒在地上的圈椅,还有木匠才有的工具也丢了一地。
“小姐,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凌剪瞳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襟,以很不雅的姿势蹲在地上,正费力地弄手中卸下的椅腿。
这虽然到了古代,可要是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那可是要命的,就像是昨晚,要是什么刀剑在手,那凌琳还敢拿自己怎么办吗?
凌剪瞳抬头神秘一笑:“小桃,这是个秘密,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啊。”
小桃用力地点点头,将手中的水盆放下,洗了洗帕子:“小姐,您先擦擦脸吧。”
凌剪瞳蹙眉正研究这椅腿究竟怎么样才能做成伤人于无形的暗器模样,根本就没有把小桃的话听进耳朵里。
小桃也不敢支声,就这样保持着姿势站在那里。
本来寂静的气氛,忽的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破了。
凌剪瞳刚刚来了一点灵感,就被这咚咚的动静给彻底打散了,她没好气地站起身来,不耐烦道:“谁呀?!”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被打了!”
凌剪瞳不屑地切了一声,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绿茶,打就被打呗,倒是省的她亲自下手了,她满不在乎地蹲下身继续拿起椅腿:“她爱打不打,打死了才好!”
“小姐”小桃眼神示意不让凌剪瞳说出这种引人非议的话。
“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厅堂,说是有话要问您。”
这一事未平,另一事又起,是不是?
看来这个富二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可这暗器刚刚有了一点思路,要是现在离开,这暗器就做不成了,她抬头推脱道:“那个谁,我身体不舒服,你去告诉爹,我就不去了。”
“可是……”门外的人有点为难。
“我非常同情妹妹的遭遇,可我身体实在是不舒服,你就这么告诉爹吧。”
“是,小姐”下人轻叹一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边走边嘴里嘟囔一声:“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跟大小姐脱不了干系,要不怎么会闭门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