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恣意的云层盖住,天空似乎即将窒息。地面上的人们也好像快透不过气。此时的宁启薇心情就如同天气这般糟糕。
宁启薇的心情糟糕透了。周游世界的梦想还没实现,潇洒自由的生活还没过够,她老爸就以“女大不中留”的借口,威逼她嫁给某集团的公子。今日就是她定婚的日子。对别人来说是也许幸福的,但对宁启薇而言不是自己心愿所及,不但无幸福可言,反而平添了些许烦躁。
宁启薇带着满腹心事游荡在大街上。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有家不能回的孤单。就在宁启薇思绪游离之时,包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宁启薇凭借着来电显示,她知道是家里打来的。
宁启薇心里一丝愤恨,用力按下挂机键。由于用力过猛,手机就势甩了出去。这一甩了不得了,飞出去的手机把宁启薇身后一家店铺的挡风玻璃击碎。
玻璃碎末朝四周飞溅而来,散落了一地,原本固定在挡风玻璃上的一个变压表随之掉落在地。宁启薇本能地往后一闪,踩在零散的玻璃碎片上,冷不丁脚下一个打滑,重重地摔在那一地碎末上。“我的腰。。。”宁启薇一句话都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从后背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宁启薇瞬间感受到一股电流突然窜上全身,失去了知觉。
重诊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进来。坐在病床前的一个中年妇女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大夫,薇儿的情况怎么样?”大夫摇摇头说道:“说来也奇怪,呼吸已停止,心脏已停止跳动,但是体内细胞的新陈代谢依然很旺盛。”
中年妇女欣喜地问道:“就是说薇儿还会醒过来的?”大夫眉头紧皱,说道:“尽管如此,但希望渺茫。除非奇迹出现。”大夫说完这话,不禁叹了口气。中年妇女脸上的欣喜消退了,疲惫和沮丧悄悄地爬到了脸上。她静静走到病床前,替病床身上扎满绷带的宁启薇拉了拉掉落下来的被子,而后静静地坐到病床边上。大夫摇摇头,他静静地走出病房,反手轻轻地关上病房的门。
“喂,是宁伯父吗?”梁睿双手翻着资料,歪着头,将电话的听筒夹在肩膀上。梁睿接过站在办公桌旁的助理不断递来的文件。“启薇找到了吗?”梁睿翻过一页资料。“伯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梁睿提高了声音。
梁睿又翻过一页资料,脸上些许不安:“伯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启薇她…”梁睿的声音有些颤抖。助理停止手中的动作,他静静地站到办公桌?旁。
“伯父,启薇现在在哪儿?”梁睿停止手中的动作,站起身,快步走到落地窗前,问道。“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梁睿的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内回荡。“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在哪个医院?”梁睿焦急地问道。“好,我马上就去。”
梁睿走到办公桌前,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对助理说道:“快帮我找一下车钥匙。”助理连忙走过来,和梁睿一起翻箱倒柜地找钥匙。“总经理,发生什么事?”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启薇出意外。我要出去一下。”梁睿焦急地说道。“找到了。总经理。”助理弯腰从地板上捡起一串钥匙,恭敬地递给梁睿。
梁睿伸手接过钥匙,顺带着拿起靠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往门口走去。“总经理,下午的订单签约会如期进行吗?”助理问道。“取消!”梁睿毫不犹豫地说道。“可是这样做,公司将失去最大的订单客户啊!”助理焦急地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宁府街,宁府国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酒肆舞榭,莺歌燕舞;摆摊杂耍,人声鼎沸。今天宁府一年一度的皇城庙会。宁府广庙场张灯结彩。宁府国皇后今日分娩。据说皇后入宫二十载有余,今日午时三刻将会诞下龙子。这是举国同庆的大好事。今天天还没亮,宁府国早已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今年的庙会赶上这件大好事,宁府国皇帝宁熙攘下诏庙会大摆三日流水席,四面八方的各色人物顿时齐聚京师。原本宽阔的宁府街角巷口显得拥挤不堪。
宁府国的皇宫内张灯结彩,宫人们来来往往。“铿咣咣”金属器皿落地的声音,一阵吵闹声随即响起。一群宫女停下脚步围观。“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收拾收拾。皇后娘娘即将分娩。”一个声音传来,吵闹声戛然而止。围观的宫女赶紧散去,地上的器皿被捡拾了起来。
太微殿内,宁府国皇帝宁熙攘脸色凝重地端坐在龙椅上。一身炫紫龙袍,头簪乌金镶青玉皇冠,眉如墨染,白皙俊毅的五官,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威仪。但是鬓角却增添了几缕白发。
文武百官默默地站立在大殿之上。大殿出奇地静,静得压抑。
“皇上!”宁府国丞相梁景拱手施礼道。“哦,丞相,有什么要说的吗?”宁熙攘问道。“皇上,今日早朝要议何事?”梁景谨慎地问道。
宁熙攘脸色抑加阴沉,默默无言。大臣们睁大眼睛看着宁熙攘。宁熙攘眉头紧皱,淡淡地说道:“诸位,羽林国不日将大军犯境。”宁熙攘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臣们议论纷纷,太微殿内回荡着絮絮的话语声。
“皇上,这到底怎么回事?”梁景皱着眉头问道.宁熙攘脸色铁青地扫视着大殿上依然窃窃私语的大臣们,怒喝道:“诸位,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在下面窃窃私语成何体统。”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梁景走到大殿中央,拱手问道:“臣斗胆一问,羽林国向来对我朝虎视眈眈,但是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今为何会突然兴兵而来?”“这…”宁熙攘顿时语塞。
“皇上,臣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梁景毫不避讳地问道。“两国争战,由古自今皆是如此。何来什么理由!”宁熙攘懊恼道。“臣以为羽林此次不会是空穴来风。他们定然要师出有名,否则如何服天下幽幽之口。”梁景淡然地说道。
“丞相,多虑了。”宁熙攘脸颊上略微泛红。梁景神态自若:“圣上,臣认为此事必定事出有因。”“梁丞相,你…”宁?熙攘定定地看着梁景。梁景却笔直立于大殿之上,直视宁熙攘。
“你…好一个老狐狸!”宁熙攘忽然笑道。大臣们皆面面相觑,梁景却淡淡一笑。宁熙攘停止了笑声:“羽林国送给朕的信。许昌,念予众爱卿听听。”宁熙攘翻动着手中的信函,对身旁的侍者说道。
“是!皇上!”被唤作许昌的侍者恭敬地接过宁熙攘手中的信函。“宁府国皇帝:喜闻贵国皇后即将分娩。我朝特致此函表示恭贺,并献上一份厚礼:若贵朝皇后诞下公主,我朝便派精兵前往保卫贵朝安定。羽林国皇帝御笔。”许昌硬着头皮念完了信函之后,偷偷地抹了一下额头。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不知哪位大臣忽然冒出这一句话,大殿之上的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圣上,这是公然宣战啊!”礼部尚书丁克元愤然说道。“林羽真是太猖狂了。”兵部侍郎景德说道。
宁熙攘漠然地扫视大殿上愤慨的大臣们,说道:“思当年先祖皇帝打江山时,林羽的曾祖林玺抛头颅撒热血,誓死相随。先祖曾立下遗训:“若是皇族无后,可禅让林玺子孙。看来今日朕或许应上这个遗训。林羽嗜杀如命,而且羽林国实力今非夕比,只恐我宁府国难逃此劫。”宁熙攘愤恨地一拍桌案,重重地咳嗽起来。
站在宁熙攘身旁的许昌慌忙轻轻拍打着宁熙攘的背部,宁熙攘弯着腰,依然咳嗽不止。许昌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方白手帕,递给宁熙攘。宁熙攘接过白手帕,捂住嘴。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宁熙攘方才抬起头来。
“皇上,血…白手帕上有血。”许昌惊骇地叫道。“圣上!”大臣们惊恐地呼道。梁景上前两步,和声说道:“皇上稍放宽心。我朝精锐不是那么堪一击。而谣言止于智者,凡事可成。”梁睿平静地看着宁熙攘。“丞相宽心,朕无大碍。”宁熙攘撑着桌案说道。
“众爱卿,给个对应策略。”宁熙攘声音略为颤抖。“臣以为为今之计应立即调动兵卒,以防不测。”陆离说道。“臣等也附议。”大臣们纷纷说道。“诸位中可有谁愿担当此任?”宁熙攘声音嘶哑地问道。大殿之上却是一片寂静。
“诸位爱卿,可有人愿意担此任。”宁熙攘扫视了大殿上的大臣们,众人默默地低着头。“臣愿意担此任。”梁景拱手施礼。“哦,丞相愿担此任。”宁熙攘抬眼看向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