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拍拍脑袋说道:“我都忘了。”小二一边说着话,快速地往外走去。宁启薇不解地问道:“小二,你走这么快干嘛?”小二一边走着一边答道:“他还坐在澡盆的碎片中爬不起?来呢。”
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伙计上了一壶香茶。几只精致的白瓷细口茶杯,一个线条柔和的白瓷圆肚茶壶。伙计依次为宁启薇,柳青寅和梁睿摆好茶杯,而后依次为他们斟上八分满杯的茶水。茶色清澈,香气扑鼻。一股茶的自然清香扑鼻而来。宁启薇轻轻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一股清香在口齿间回荡。
门外一个人匆匆地走进来,喘着气说道:“梁统领,我找遍了附近的衣服铺,没有你的朋友能穿得下的衣服。只能定做。”梁睿答道:“那就定做吧!”小二听了话,他准备离去。
宁启薇叫住小二:“等等,定做一套要多久?”小二停下脚步说道:“最少也要半天。”宁启薇又问道:“樊海现在在在哪里?”小二笑了笑说道:“他在花园的池子里等着我给他找衣裳呢。”小二话音未落,柳青寅嘴里的一口茶水一喷而出。
傍晚时分,灰蒙蒙的天似乎是要下雪了。宁启薇站在亭子的第一层看着池子里的锦鲤,它们摆动着尾巴欢快地游曳在温暖的池子,很是惬意。
宁启薇轻折伸进亭子的一根柳枝,她挥动柳枝逗弄着池中的锦鲤。锦鲤一点都不怕生,咬着宁启薇伸进池子的柳叶。宁启薇故意将柳枝提起,锦鲤追着柳条,一跃而起。锦鲤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而后落到池子里,溅起一串带着蒸汽的水花。
宁启薇觉得有趣极了。她扯动柳枝,和锦鲤来了个“人鱼大战”。溅起的水花淋湿了宁启薇的脸庞。宁启薇依然不管不顾,玩得相当投入。
“玩得这么开心啊!”一温和中带着俏皮的声音自宁启薇的身后传来。宁启微回过头去,她的眸子对上带着温暖微笑的柳青寅,宁启薇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作为回答。
柳青寅轻轻走到宁启薇面前,他掏出一条新的手帕塞到宁启薇的手上,说道:“快擦擦脸,不然会着凉的。”宁启薇道了一声谢,便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滴,而后将手帕递给柳青寅。
“瞧!怎么那么粗心。这边的头发都湿了。也不擦一擦。”柳青寅拿过宁启薇手上的手帕,轻轻地为宁启薇擦拭去右侧刘海上的水滴。柳青寅用小心地为宁启薇理理弄乱的刘海。
柳青寅的动作让宁启薇忽然觉得自己和柳青寅的距离好像太近了,近得让宁启薇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静止了。宁启薇想逃离,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逃离。
“晚膳准备好了,两位是不是该用膳了。”梁睿的声音传来了,宁启薇吓了一跳。宁启薇和柳青寅不约同地转过头。宁启薇看到梁睿站在亭子的台阶处,脸上带着宁启薇猜不透的复杂的表情。宁启薇对梁睿尴尬地一笑,宁启薇随即想道:我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看着梁睿的表情立即来气。宁启微拔腿便往亭子外走。宁启薇经过梁睿的时候,她举起抡圆的拳头,用力地敲打了一下梁睿的手臂。宁启薇在拳头离开梁睿的一瞬间,她听到一声低低的哼声,像是极力忍住疼痛。宁启薇心中有气,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晚膳过后,天空下起毛毛雪。宁启薇推开窗户,一阵微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宁启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宁启薇看着空中飘飞而下的雪花,她忍不住伸手去想接住一丝白雪。
这时候房门处传来低低的敲门声。宁启薇返身走过去开门。房门打来,梁睿站在门口,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跑步而来的。宁启薇看着梁睿平静地说道:“梁睿,你上哪去?”梁睿声音中带着呼吸声说道:“屋里面说吧!”
宁启薇将梁睿让进屋来,关上门,问道:“什么情况?”梁睿喘着气,说道:“他们有动静了。他们会选在喜来客栈接头。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吗?”
宁启薇低头沉思一会儿,问道:“你确定他们会选在喜来客栈吗?”梁睿肯定地点点头。宁启薇平静地说道:“按原计划。柳青寅功夫如何?”
梁睿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眼光,而后有恢复平常:“很是了得。曾经是本朝十大武将后人中排行榜首的人物。皇上,为何问这个。”宁启薇没有回答梁睿的问题,而是喃喃自语:“真是一个可用之才啊!”梁睿以为宁启薇在说给他听,便问道:“皇上,你说什么?”宁启薇这才醒悟过来:“哦,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吧!一切按计划。”梁睿开门走了出去,他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一眼。梁睿方才在宁启薇的关门声中离去。
翌日的清晨,宁启薇被窗外呼呼的风雪声吵醒。宁启薇翻身起床后,她随手拿起挂在床边的墨绿锦缎袄披在身上。宁启薇借着透过窗纸进来的光线走到窗前。宁启薇轻轻地拔开插销,她推窗而出。
“哇!”宁启薇惊呼道。昨日傍晚还是一眼望去皆是碧绿的柏林,如今已然让飞雪覆盖。那一片雪白与天的淡灰连成一体,宁启薇觉得这样的早晨很是温馨。宁启薇呼吸着带着雪的味道的空气,她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
窗外的柏林忽然“哗”了一声,几株柏树上的积雪塌了下去。宁启薇觉得甚是好奇:一大清早谁会雪地上走啊!树的缝隙之间,几个黑色人影一闪而过。宁启薇感觉到不对劲,她迅速关上窗户。宁启薇返身回房打扮整齐。
宁启薇拔去门拴正欲开门,门突然被推了进来。宁启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梁睿满脸担忧地站在门外。梁睿看着站在门内的宁启薇,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念道:“没事就好。”
宁启薇皱皱眉头,说道:“一大早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皇上,你要出门?”梁睿没有回答宁启薇的问题,反而询问宁启薇。
宁启薇淡淡地一笑:“梁统领,你一大早跑过来,就为了问这个。”梁睿盯着宁启薇,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他们已行动。臣请皇上到屋内歇息。待臣处理完一切,你再出去。”
宁启薇一听这话,一整个清晨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宁启薇收起微笑,紧皱眉头:“如果我执意要出去呢!”说着这话,宁启薇就往门外走。
“皇上!”梁睿厉声怒喝。宁启薇不曾见过梁睿对她如此大声喝斥,迈开的步伐戛然而止:“梁睿,你吼什么吼。我高兴上哪就上哪。你凭什么对我吼叫。”宁启薇一脸愤怒地瞪着梁睿。
梁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沉默了一会儿,极力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对不起,我不该发火。”宁启薇才平静地说道:“对不起就免了,但是现在我要出门去。”梁睿还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宁启薇给梁睿留下一个狡黠的笑容,而后她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
宁启薇步履轻快地走在二楼走廊上,梁睿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俨然是她的保镖。走廊的尽头便是楼梯。
宁启薇三步并两步,她想摆脱梁睿的跟随。宁启薇走到楼梯口,泠不丁一把银枪直刺她的面部而来。宁启薇想躲闪已来不及。宁启薇心里一惊,暗道:完了!?r />
银枪晃着泠光迅速地逼来,宁启薇眼睛下意识地一闭。“傻丫头!你不要命了。”一个温柔中带着轻微责备的声音在宁启薇的耳边呢喃。一双手随即揽着宁启薇的腰,将她往地板上带。
宁启薇睁开眼睛时,目极之处是一个厚实的胸膛。宁启薇昂起头,她极力想看清楚周围,地板和躺在地板的一个人--梁睿映入她的眼帘。宁启薇立马反应过来:我现在不会是趴在梁睿的胸口上吧!
不容宁启薇思考太多,梁睿一个“鱼跃龙门”之势带着宁启薇离来地面。待他们脱离地面,梁睿的身后飘起无数的木屑,一支银枪从梁睿刚才躺过的地面划过。
宁启薇还未站定,就被梁睿揽腰带起走廊的栏杆上。宁启薇随即感觉到一股尖锐物体刺破空气而过的肃杀之气。宁启薇的大腿打了个抖擞,一阵凉意由然心生。
不待宁启薇作过多感想,梁睿加重揽着宁启薇的腰的力道,自栏杆上一跃而出。宁启薇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感觉自己呈直线下坠。
随着“啪”一声,宁启薇重重地倒在厚实的平面上。宁启薇的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宁启薇撑着她身下的平面,她企图就此站起身来。耳边随即传来夹杂咳声的梁睿的叫声:“我的肚子啊!”
宁启薇一惊,手一软,又重重摔到厚实的平面上,一阵咳嗽连带一句勉强说完的话在宁启薇的耳边响起:“唉…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