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膳布膳之时,她的突然翻来给宁绒带来惊喜:“快去把那盅炖好的补气汤水拿过来。”
“你坐下来陪朕说说话,不用去忙了。”她牵着宁绒的手让她坐下来。
“皇上…”宁绒柔声叫了她一声,顺从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朕已经见过了罗效则和他的次女罗兰芙,下了旨,让钦天监择个吉日,行六礼,把太子妃迎娶进门。”她高兴地对宁绒说道。
宁绒没想到她如此神速:“誉凡见过罗兰芙吗?誉凡是孩子心性,万一不同意,闹出去不好看。”
她把自己的未雨绸缪告诉宁绒:“朕让去传旨的内侍要一副罗兰芙的画像。明日朕就拿着去说服誉凡,罗兰芙要容有容要貌有貌。还是千金大小姐,誉凡会看上的。”
“如此算好。来皇上,尝尝这个。皇上吃着聊。”宁绒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几日没到你韵象宫中用膳,今天来了两次,味道确实好。换御厨了吗?”她吃着这香气扑鼻的鱼肉。
“上次皇上说那盅白雪梨太烂,臣妾就让人换了御厨,最近按照皇上喜欢的菜式来做的。”宁绒给她夹了一块白斩鸡。
她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相当好吃:“嗯,真的不错,好味道。”
“那就保留这样的做法。”宁绒一边给她挑鱼刺一边说着。
“你也别光顾着照顾朕,你也吃啊!”她看着宁绒如此辛劳。
“臣妾看着皇上就高兴,看着都不觉得额饿。”宁绒不禁展露笑颜。
她看着宁绒这般开心,就说:“那行,那行,以后朕来了你就别吃了。快点吃吧。朕还有好多事要让皇后去处置。要是你饿倒了,朕找谁去办。”
“皇上,我觉得那个叫静雨的宫女不用急着遣散出宫。现在太子妃人选已定了,誉凡终究是未经人事的大小伙子。倘若让那宫女调教于他,未尝不可。如今这个大小伙子情窦初开,这本对要开枝散叶人丁旺盛的皇家未尝不是好事。”宁绒劝说着她。
宁绒说完这话,脸上不自觉地起了红晕。
她看在眼里,也不去说破,转而说道:“皇后如此说,相必自有看法。后宫由你掌管。你可要给誉凡看着点。这小子还是会犯糊涂的。”
“臣妾一定留心。”宁绒把挑好刺的鱼块放入他的碗中。
她用过晚膳后,就从韵象宫出来了,径直往御书房去。她还在等着内侍葛公公给她带回来罗兰芙的画像。
她回到御书房,内侍葛公公就一直候着等着她回来好交旨。
内侍葛公公到罗府传旨后带着一副罗家小姐罗兰芙的画像:“皇上,堪称倾国倾城。”
“嗯,朕看看。”她接过葛公公递来画像。
眉目盼兮,唇红齿白,落落大方,当真倾国倾城。她仔细看着画像上的罗兰芙,这样的女孩子长大了更是要美得不得了了。
“嗯,非常好。”今天她召见罗兰芙并没有近前看着,现在看来的确美。
“太子妃娘娘端庄大方,是个好人选。”在内廷伺候将近三十年的内侍葛公公也是看人高手。
他拿着罗兰芙的画像,直奔东宫而去,想让誉凡和云霓衣快点认识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她到了东宫之时,晚膳刚过,云霓衣和誉凡在花园里散步。她让宫内的宫女赶紧去把他们二人给喊回来。
誉凡被册立为太子已经将近一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踏入东宫。昔日她是在出生之时便被立为六岁时宁熙攘突发暴病后便登基为皇帝,这座宁府宫城内的东宫她一天都没住过。
东宫位于宁府宫城东面,离他的御书房还有一公里远,以前这个冷清没什么人气的东宫会因为太子妃住进来变得更加有人气。
“见过太后。见过太子。”她徘徊在太子东宫的正殿之上,听到门外宫女里的声音,便朝着外面走。誉凡和云霓衣说着什么搭着她的胳膊走进来,一见到她,就迎了上来:“皇兄。”
“来,看看,皇兄给你带什么来了。”她将手中拿着的罗兰芙的画像递给誉凡。
“皇兄给誉凡带了什么好东西。”誉凡少年俊朗的小身形已经看得见了。
“打开看看。”她催促着誉凡。
誉凡徐徐打开那副画像,入眼的罗兰芙的裙边,她特意把画像反着卷起来,是为了在让誉凡在徐徐打开之时,先好奇一下,之前看到意料之外的美。
当画像被徐徐打开之后,一副美人图就这么展现出来,誉凡看着画中的美人竟然看呆了。
云霓衣走在后头,见他们皇兄皇弟二人围着一张画像稀罕地紧,便也凑近来看:“这谁家女子,这般好看。”
“母后,来。”她把云霓衣支到一旁说话。
云霓衣跟着她走到太子正殿的另一侧,讶然问着:“皇儿如此神秘,是何要事?”
“画像的女子是尚书右仆射罗效则家中次女罗兰芙,是皇后提议选为太子妃的人选。朕已经做主了,下旨册为誉凡的太子妃。圣旨已下了,只等太史令选定吉日,就可行六礼,再行大婚娶为太子妃。”她把大致情况告知云霓衣。
“皇儿对此事联姻怎么看?”云霓衣在宫里将近三十年,自然想知道她促成此事并非誉凡所爱,却是为何。
她对自己母后自然是实话实说:“朝中大臣能死心塌地为国效力没几个,倘若制衡失去平衡,权势熏天,不是朕与誉凡日后能够控制,但誉凡年纪尚小,刚刚立为太子,根基不稳,朝中重臣家中的女儿论起来罗家是相对好的人选。罗效则在朝中也是个有点根基的人,朕把誉凡和他家联姻,会有所益处。历来君臣联姻是为了缓和拉近关系。”
“嗯,皇儿如今有了打算,你这个皇弟在太子位置上凡事你要替他考虑,你先皇早逝,就你和誉凡这两个孩子,谁有什么不顺,母后这心里下不去。哀家一直居于后宫,不问前朝,你父皇没了十来年,哀家不敢也不愿干预前朝,就怕你们二人有为难,你是皇帝,很多事你做得了主。”云霓衣把心里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