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翔小心戒备着,催马疾冲,一口气就跑了好几里路。
“应该没事儿了吧!”紧绷的神经一松,蓝天翔登觉有气无力,好似要虚脱了一般。
也难怪,刚才一战,耗尽了他所有的内力和几乎全部体力,现在他真没什么精神了。
信马由缰!
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工夫,蓝天翔突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凝神细听,果真有好多马匹急冲而来的声响,登时他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因为他怕,他怕来者是敌非友。
现在的他已是强弩之末,完全就一纸老虎,若来者不是罗家之人,那他与罗悦可真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千万不要是歹人啊!”蓝天翔不敢奢望来人是朋友:“哪怕是路人也好!”
想是这么想,但蓝天翔清楚,来者十有八九不善,因为一大批人狂奔赶夜路,这种可能真的不大,而罗家的人也不应该是从身后方向而来才对。
因此,他有些犯愁,不由眉头紧皱:“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怎么如此背运?真是倒霉啊!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这是诚心玩我啊你!”
蓝天翔很郁闷,但却无可奈何。
麻烦眼看要来,他可不想坐以待毙,听天由命可不是他的作风,他清楚必须马上做点什么才行。
比速度,体力有限,比不了!
那只好比智慧了!
心念至此,他当即拉缰止马,随即跳下坐骑,将罗悦扶下马来,然后调转马头朝向东方,提起手中的斧头,照着马臀就是一斧。
“哕——”坐骑吃痛,嘶鸣着,拼命奔向东方,眨眼消失不见。
蓝天翔不敢迟疑,迅速背起罗悦,一头就扎进了道路西边不远处茂密而高深的野草之中,藏好了身子。
很快,一大队人马飞奔而过,人数足足过百。
透过野草的间隙,蓝天翔看得清楚,来者果然是敌人!因为,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刚才堵他去路那帮家伙中的几个就在其中。
这下麻烦了!
蓝天翔知道,这批人中绝对有比刚才被他所杀那些人更加厉害的家伙,若非如此,刚才见识过他手段的那些人不可能还敢追来。
现在,我太累了,力气有限,估计一个普通的小孩儿都打不过,更加厉害的恶棍,我可摆不平!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发阔天空!
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嘛!
心念至此,蓝天翔背起罗悦,直接便朝南方向走去,他认为等会儿敌人如果追不上他们,肯定会向东西两边搜索,但敌人向南搜索的可能性却几乎没有,因为那是敌人自己过来的方向,敌人应该想不到他们会折返回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此,他向南走得很坚决。
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但事关生死,他还是咬紧牙关,背着罗悦拼命地在草丛中向南疾走。
然而,这种状态他没坚持多久。
因为他实在太累了,力气严重不足,自行都难,何况还背着罗悦,虽然罗悦真的不算沉,但此时她的分量对他来说,那简直就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无二,重,实在太重了,真的不堪承受!
大步……小步……寸步……蜗行……
虽然有心走得更远,但他实在有心无力,腿如灌铅无法抬起,气喘如牛虚汗直流,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扑通!”蓝天翔一头栽倒,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