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蓝天翔就随“鲶鱼”到了当铺,顺利赎回了他娘与姨娘的饰品,以及他的长命锁等物件。
将东西收好之后,蓝天翔又将“鲶鱼”教训了一顿,怒气散去,心情好了不少。
随即,他便欲离去。
然而,不待他跳上马背,一群手持刀枪的衙役却乍然从四面八方悍然冲了出来,呼啦一下就将他给围住了。
众衙役二话不说,直接撒网、扔套索,眨眼就把蓝天翔给擒住了。
“如此狂徒,真是胆大包天!”班头一脸愤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依仗武力,横行乡里,欺压善良市民,还敢殴打公差,简直是岂有此理!想造反是吧?给我押回去!”
闻言,蓝天翔本想开口辩解。
可他还没张嘴,却一眼看到“肥猪”正站在班头身边,跟班头在那儿有说有笑的,显然关系非同一般,当即他就打消了辩解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何必白费气力?
事已至此,也只能去县衙走一趟了。
蓝天翔虽不认为县令会还一个公道给他,但他清楚,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因为反抗,只会让自己吃更多的苦头。
本就一身伤,蓝天翔可不想让自己雪上加霜。
走就走吧,机会总会有的!
蓝天翔认真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随时准备借机而逃。
可是,一连走了好几百步,他也没能如愿。
不过,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因为,众衙役押着他,走着走着,就远离了大街,尽挑些偏僻的胡同而行。
这不是诚心想让我逃走吗?
蓝天翔很满意,因为小胡同里根本就没有行人,一旦动手,不会误伤无辜,且小胡同空间有限,人多的优势已不再是优势!
蓝天翔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同时暗暗挣脱绳索的束缚,准备开逃。
可还没等他准备好,班头却突然朝众衙役一挥手,喊了一声:“停!”
闻言,众衙役止步,而蓝天翔却被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呢,不由有些紧张。
可还没等蓝天翔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班头就已大步来到了他的身前,二话不说,伸手就插进了他的怀中,随即一把就将他的钱袋儿、银票和他从当铺赎回的物品全给抓了出来。
“嗯——还真有货!那个狗东西果然没骗老子!”班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又将钱袋打开瞧了瞧,登时心花怒放,将手中的东西朝众衙役一晃,一脸得意道:“兄弟们,咱发了!”
发了?发什么?
众衙役不知班头的话是何意,一个个看向班头,满脸都是不解之色。
然而,不待众衙役发问,班头晃动着手中的银票,又说话了:“真没想到,如此一身普通人的打扮,竟他娘这么有钱!兄弟们,看看,看看,这么多的银票啊!还有这么好的一块玉佩!再加上这些首饰,够咱们兄弟花一辈子的了!”
“我说班头,你啥意思?”一个大脑壳的衙役皱眉道:“你该不会是打算将这些东西跟兄弟们分掉吧?”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啊!”
“班头,我们也都不知道!”一个紫棠脸衙役一双三角眼露着贪婪之光,直勾勾的盯着班头手中之物,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呢?你不会是想一个人独吞吧?”
“滚你小子的!”班头一脸生气道:“你以为本班头是那样的人吗?”
“你总不会是想拿去充公吧?”一个精瘦的衙役开口问道。
“充公?哼,这么多的银票,你们愿意送给县令那厮吗?如果兄弟们一致认为应该交给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让他中饱私囊,那我也没办法,就只好把东西交上去了。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半年没领到薪俸了。”
不待众衙役发表意见,班头继续道:“你们说,是县令没钱吗?他整天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的,你们不会没见到吧?就不说他去怡红院挥金如土了,他随便一桌的饭钱,给咱发俸禄都用不完!可那个老混蛋,就是赖着不给咱兄弟们发,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兄弟揭不开锅!他如此不仁,实在可恶!就这样一个王八蛋,你们难道真的愿意把这么多的钱,送给他个混账东西,让他去挥霍吗?”
“自然不愿意!”大脑壳衙役皱眉:“可——”
“可什么可?”班头冷然道:“你们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就算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他,他会相信咱没有私吞吗?你们说说,谁没有被他敲过竹杠?好了,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要是真的甘心让我交,那我交就是了!”
“可一下这么多的钱财,万一被县令知道了,他还不扒了咱们的皮啊!”一个黑黑的衙役,有点胆怯道。
“哼,王启思,你小子不要给我装孙子!就你平日从商贩那儿讹诈的钱财,如果让县令知道了,你认为他就会轻饶了你吗?反正被发现了都一样,再多整些,你怕个球?”班头扫了众衙役一眼,冷冷道:“你们一个个,也都没少巧取豪夺商贩的钱财吧?别跟我说自己清高,告发你们的罪状,我手里可是有一尺高一沓呢!”
闻言,众衙役全都低下了头。
一息之后,一个长着个鹰钩鼻的衙役突然仰头高声道:“班头,你说怎么处理?我们都听你的!”
“刘冲说的对!”一把满脸麻子的衙役道:“头儿,我们都听你的!你就说个方法吧!”
闻言,班头心中一乐,随即挥手一指其他的衙役,冷冷道:“你们呢?有不同想法吗?”
“我听班头的!”
“我也是!”
……
“好!既然大家一致同意听我的,那我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处理办法!”班头冷冷一笑道:“今天晚上,十里香酒楼,咱们兄弟平分这些东西!你们说,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