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瞧着几人,突然上前:“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慕容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臣妾想去福缘寺住些时日为大梁祈福,不知皇上能否恩准。”
慧妃脸色变了,皇贵妃一向最看重自己的贵妃之位,今天居然主动要求出宫到佛寺里修行,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澈捉摸一阵,皇贵妃离宫,或许就可减少对诗菡的威胁,点头,赞同。
少时,皇贵妃等人纷纷找理由离开,一眨眼的功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慕容澈也因前朝的事也离开了,诗菡正好回屋照顾病中的冰清。
顺天府。
向黔晋展开折扇,吊儿郎当的模样,“婧琪,上茶。”
婧琪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向师爷,您是发财了么!”
“运气好,赢了十两银子”向黔晋丝毫不掩饰的说。
“窝囊废也翻天了”婧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人还真去了。
向黔晋没注意话中意,“那是!”
片刻,回过神:“你拐着弯骂我。”
“活该”唐耀杰二人同时笑出声。
客栈。
黄严一副讨好样,先找客栈住下,又帮忙黄小川和白紫鸳给黄义熬药。
白紫鸳见他如此殷勤,道谢,“堂弟,这次多亏你了!”
“没事嫂子,你们先去休息,我去打听打听神医林大夫的下落”黄严欢眸光微闪,难掩算计之色,这次他们孤儿寡母又带着病重的堂哥,准有下手的机会。
白紫鸳点头,送走黄严,给黄小川盖上衣服,继续在床头照顾黄义。
翌日,黄严带几人去找神医林大夫,白紫鸳在马车里,细心给黄义喂药。
“多亏了堂弟,不然我们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阿严”黄义明显不信。
白紫鸳点头,“这些日子阿严四处打听神医林大夫的下落,这下你的病情有救了。”
“是么”黄义仍不放心,他了解自己堂弟的个性,不会突然间变化这么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爹,堂叔真的很好,要不是他,我们还找不到大夫呢”黄小川也为黄严说好话。
黄义通过车帘见黄严在街上四处找大夫,便放松警惕。
几人找了许多天才找到神医林大夫的医馆,黄严二话不说,直接上门求医,神医林原名林永超,为人心肠好,医术更是高明。
“林大夫”白紫鸳脸色经苍白,“你看,我丈夫的病情如何!”
林永超把完脉,脸色不好,“你丈夫打娘胎带来痨病加之双腿残疾,看来时日不多了!”
白紫鸳慌慌张张,“林大夫,你号称神医,一定有办法的。”
“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堂哥的,求求你了”黄严居然给他下跪。
“病人能坚持这么多年,想必心智过于常人,只是…”林永超也为难,他医术高明不假,可也不是神医,没有那死而复生的本领。
“只是什么”白紫鸳似看到希望。
“我先开些药方,暂时将他的病情稳定下来,在细细调养”林永超随即开药方,吩咐人抓药熬药。
“谢谢大夫!”几人再三谢过林永超,随即便被林永超安排在后院养病。
翌日,林永超替黄义把完脉,将白紫鸳叫到他的屋子:“黄夫人,黄义的病情着实严重,我建议用刀将他双腿割开,放出脓血…”
白紫鸳面露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你要讲阿义的双腿割开,不不不,这不行。”
“我知道这很骇人听闻,可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林永超也知道这是下策,可面前真的没有办法,“如果在耽误下去,恐怕他时日不多!”
白紫鸳颤手指着他,“林师傅,你是神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黄夫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白紫鸳心中大怒,“可是你要阿义的双腿割开,不行,这绝对不行…”
“黄夫人,你要早作决定”林永超也知这个方法太危险,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试一试还有希望重新站起来,不试就真没办法了。
白紫鸳满心怒气,“不行,再怎么也不能割开阿义的双腿…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无话可说”林永超微微蹙眉,压下心中的怒气,“陈七,送客!”
陈七走上前,瞧着白紫鸳,“黄夫人,您请吧!”
“林师傅,不管怎么样,我绝不同意”白紫鸳满心不甘与愤怒,“如果你这样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林永超阴沉着脸,额上青筋暴露,“你…陈七,送客。”
“是”陈七急忙把她送走。
门外,黄严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看来林师傅不肯救黄义,这下黄义死定了。
紫鸳怒气冲冲回到房间,黄义见她满脸怒气,“怎么了!”
“阿义,你都不知道,林师傅居然要把你双腿割开”白紫鸳仍未消气。
黄义脸色大变,割开他的双腿,那他的双腿就完了。
紫鸳安抚他的情绪,“放心,我不会任由他胡来,阿义我们再找其他大夫,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中都没有好的大夫!”
“可是…”
“好了,你就听我的”紫鸳不容纷说,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第二天,陈七刚在林师傅门外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走了进去,然后就听闻一声惨叫,“啊!死人了啦。”
医馆的人急忙跑到林师傅的房间,只见林师傅横七竖八的倒在地方,身下的血迹也已凝结,血迹染红了整个地面,更吓人的是林师傅的尸首血肉模糊,令人忍不住脊背生寒。
顺天府。
唐耀杰正在和婧琪整理这段时间的案子,国远和向黔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把医馆的事一说,几人急忙前往医馆。
现场异常凌乱,到处都是血迹,向黔晋和婧琪负责勘察四周环境,照例询问:“是谁最先发现这具尸体的。”
陈七附和地说:“是我!”
唐耀杰走到尸体跟前,跪下来全神贯注地检查着。
“这期间可有什么人与林大夫结仇”婧琪一面问,一面和向黔晋负责检查环境。
四周的人异口同声回答说:“确实没有。”
“真的没有。”
陈七猛地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来了一对夫妻,找师傅问诊,好像发生争执…”
“那对夫妻…”婧琪发现重点,和向黔晋对视一眼,二人急忙去找那对夫妻。
唐耀杰走到尸体前,国远立马上前记录,林师傅僵卧在地板上,一双茫然无光的眼睛凝视着窗户方向,他紧握双拳、两臂伸张、双腿交迭着,看来在他临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奇怪的是他那僵硬的脸上,本该露出恐怖的神情却露出高兴的神态,似乎早已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劫。
此时,一个浑身是泥的男人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大人,救命啊!”
“你是何人”唐耀杰让国远扶起他。
“小人叫黄严,栎阳县人士,和堂哥堂嫂来中都寻医,昨晚我看到…”黄严畏畏缩缩,像似受到惊吓。
“你别急,慢慢说!”
“小人看到堂嫂白紫鸳昨晚和林师傅发生争执,今早堂嫂就带我们离开中都”黄严一口气把昨晚看到的事全说出来。
唐耀杰大惊,“国远,马上逮捕那对夫妻!”
“是!”
城门口。
黄义一家人刚出城就被婧琪和向黔晋拦住,二人不由纷说将他们带到府衙。
顺天府衙。
唐耀杰一拍惊堂木:“带黄氏!”
“威武…”
白紫鸳看着这些人,慌张道:“民妇见过大人!”
唐耀杰问道:“黄氏,黄严控告你因求医不成,便谋害大夫林永超,可有此事。”
“启禀大人,民妇没有做过这种事”白紫鸳刚被接到府衙,这一问之下才知道林师傅被人杀了,“民妇是冤枉的,请大老爷明察。”
黄严趁机落井下石,“启禀大人,小人有人证证明是她杀害了林永超大夫。”
“堂弟”白紫鸳也不知为何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黄严和她撇清关系,“住嘴,我不是你堂弟,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嫂子…”
白紫鸳百口莫辩,“这!”
唐耀杰瞧着两人的关系,心中不免起疑,“传人证!”
“是!”
陈七跪在大堂上,“草民陈七在林师傅医院里帮忙,那晚我曾见到这个民妇和林师傅在屋里聊了许久,到了后来,两人似乎发生争执,林师傅很生气让我把她赶出屋…后来我再去林师傅的屋里的时候就发现林师傅死在屋里了,还望大人为我师傅伸冤。”
白紫鸳不知所措,她是去过林师傅的房间,也发生过争执,可…她并未杀人啊!
黄小川扶着黄义,二人一同在外候审,见白紫鸳受委屈,纷纷上前,“大人,此事绝非我娘所为。”
“大人,紫鸳是一弱女子,岂会杀人”黄义一阵咳嗽,捂着喉咙,虚弱的看着他。
向黔晋压低声音,“大人,那小孩叫黄小川,是白紫鸳的儿子,旁边的是黄义,白紫鸳的丈夫。”
唐耀杰顿时迟疑了,瞧这三人,病的病,小的小,哪有精力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