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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抽丝剥茧

唐耀杰一拍手,“我有个主意,你们先去去大牢,我随后就到!”

“是!”

牢房。

如圭打开牢门,婧琪走进去:“赛管家过得可好!”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赛管家依然还是那副不肯说的模样。

“你的确不知道”她再一次逼问,“那又为何将天烟送入水云阁!”

“什么水云阁,我怎么会去那种烟花之地”赛管家脱口而出。

婧琪挑了挑眉,“我可没说水云阁是什么地方,你倒是不打自招!”

赛管家一愣,狡辩道:“水云阁在中都也有些名气,小人也时常听人说起,自然晓得的。”

婧琪涨红着脸,赛管家的嘴还真是紧啊,都到了这个田地,还是什么都不招。

“不管你们说什么,小人就是什么都没做”赛管家还是那副什么都不肯说。

“你若什么都没做”婧琪镇定自若的上前一步,“为何四娘和南霜会指认你当年将天烟送入水云阁的!你又作何解释!”

“这一定是别人的陷害,小人什么都没做”赛管家嘴里直嚷着冤枉。

婧琪看到他,满心的不甘:“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常文冲和天烟的关系,对于新月格格的事,也只是时间而已。”

赛管家才不信这一套,“唐大人,都说了很多次了,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唐耀杰拎着两壶酒走了进来。

“大哥!”

“你们先出去,让我和赛管家聊聊”唐耀杰示意婧琪等人离开,赛管家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牢门外,婧琪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聊些什么。

牢房里,赛管家依旧是那副脾气,唐耀杰坐在他对面:“听闻赛管家好酒,特意带了两坛酒,让你尝尝。”

赛管家岂会不知唐耀杰的用意,就是想套他的话:“唐大人不必白费心思,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唐耀杰给他倒了一碗酒,“你们做下人的也是按主子吩咐办事,所以当初让你送天烟到水云阁的就是新月格格。”

赛管家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见他仰头喝下一口酒,继续道:“只是我不明白,坊间传闻新月格格和额驸一向恩爱,格格还亲自为额驸纳妾,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对夫妻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赛管家有些疑问,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大人误会了,格格和额驸一向恩爱有加,这些都是外面的人无中生有之事。”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流言,但若乡里乡亲都这么说,赛管家还觉得是恶意中伤么”仰头喝下一口酒,唐耀杰眸中似笑非笑,“不如让我猜猜看!”

赛管家的身体微怔,神情变得尤为怪异。

“新月格格和额驸常文冲成亲之后并非传言那般恩爱,反而多生口角”唐耀杰并不隐瞒,放下手中的酒坛:“格格为了挽回丈夫的心,便主动为其纳妾,本想借此缓和夫妻二人的关系,没想到,额驸居然与小妾感情越发深厚,于是新月格格感到自己受到威胁,于是让你将天烟姑娘送入水云阁。”

赛管家倒酒的手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只见他继续道:“没想到此事被额驸知晓,二人因此才发生口角,新月格格素来心高气傲,自然受不了这样闲气,于是就搬回娘家。”

见赛管家依旧,唐耀杰仰头喝下一杯酒,兴趣满满的看着他,“这后面的事还需本府继续说下去吗?”

“唐大人不愧是青天”赛管家心中一紧,没想到他居然查到这么多。

唐耀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只是我没想明白,就算是小妾夺走丈夫的宠爱,新月格格也已经把天烟送走,为何这夫妻二人还闹成这样。”

“在格格与额驸未成亲之前二人感情是不错”赛管家仰头一口将碗中的酒喝尽,“可自从三年前格格为额驸将天烟纳入常府后,不知为何,格格与额驸的感情越来越糟糕,每每小吵,又或三天一大闹,弄得整个常府鸡犬不宁。”

唐耀杰端着酒的手微僵,又听得赛管家继续讲述天烟、新月和常文冲之间的事,新月与常文冲成亲之前感情很是深厚,二人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可不知为何,两人成亲后,常文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新月很是冷淡,经常夜不归宿。

日子一长,新月也逐渐发现额驸的异样,便派人去调查常文冲的事,一调查之下发现他竟在外面还有一个小妾,以格格的心性听闻后勃然大怒,可她很爱常文冲,为了为何夫妻二人的感情,就派人将天烟接入府为妾。

可天烟入府也没缓和二人的关系,常文冲越发宠爱天烟,对新月很是冷漠,新月素来心高气傲,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气,于是一气之下就让赛管家将天烟送入水云阁,至于其他的,赛管家也的确不清楚。

唐耀杰点点头,赛管家只是负责将天烟送入水云阁,至于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是否如赛管家所说,还要细细追查。

出了牢房,婧琪凑上前,“大哥,你真的相信赛管家说的话!”

“我倒相信他说的话”苏木枫表明态度,一来新月和常文冲的关系并非表面上那般恩爱,赛管家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谎,二来,他一个管家,奉命将天烟送入水云阁,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他总觉得赛管家似乎还知道些什么。

“苏将军的话有理”唐耀杰捉摸着,他还是得继续从那三具尸体上着手调查。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唐耀杰朝苏木枫抱歉:“苏将军,本府还有事,不陪你了。”

“唐大人请便!”

唐耀杰朝婧琪使了一个眼色便离开,婧琪揉着手腕:“好饿啊!冬儿,有没有什么吃的。”嚷着半天也没见人回答。

苏木枫干咳道:“最近顺天府发生这么多的事,恐怕都在忙着调查案情!”

婧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倒是我忘了,我去做饭,”

苏木枫很担心,来顺天府有些时日从未见她下过厨房,或者到过厨房半步,婧琪会做饭么!

“我帮你!”

“不用了,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很快的,你等着。”

苏木枫摇摇头,还是跟着她进了对面的厨房。

婧琪从未下过厨房,一来有丹姨和冬儿,再不济也有诗菡和唐耀杰做饭,何时轮到她了。

苏木枫瞧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不会做饭,很自觉蹲在灶台前,用柴刀劈着一根引火用的松树油槁,婧琪自没有煮饭的经历,平日见诗菡做饭也简单,不就是把柴点燃,烧起来嘛。

苏木枫笑了笑,也不跟她争,起身去外面淘米。

等他淘米回到厨房,看见屋子里浓烟滚滚,都找不到婧琪的身影了,不禁有些发慌,被烟子一呛,咳着颤声道:“婧琪!”

就听到灶台前婧琪的声音:“这火老是不燃,只是一个劲冒浓烟,怎么搞的!咳咳…”

苏木枫把淘米盆往灶台上一放,过去蹲下身,瞅了一眼炉灶里的柴火,都被塞得满满的了,便抽了几根出来,又从灶台下取了一根粗竹管作的吹火筒,伸进灶台,呼呼吹了两下,轰的一声,终于燃了起来。

婧琪一面咳嗽一边笑道:“还是你有办法!我怎么就点不燃。”

苏木枫起身把厨房后面窗户拉开,再把房门打开,很快,厨房的浓烟就窜出房屋去了。

他把淘好的米倒进一个圆圆的铁鼎罐里,加上适当的清水,盖上盖子。然后走到灶台前,蹲下身,开始给旁边的炉灶生火。

“你好厉害”婧琪满脸的羡慕,她怎么就做不了呢!

“你做不来”苏木枫微微一笑。

“别小瞧人”她又自告奋勇抢着要生火。

苏木枫笑了笑,也不跟她争,端着洗菜的木盆和一簸箕的青菜,洗菜。

婧琪满是尴尬,本以为简单,居然搞得厨房里乌烟瘴气的,真是丢死人了。

在苏木枫的帮助下,她终于把另外一个灶台的火升起来了,苏木枫一边做饭一边炒菜,这个婧琪就插不上手了,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跟他说话。

他们的菜很简单,只有一盘青菜加豆腐,还有一个红烧肉。

苏木枫笑道:“多吃点!”

“谢谢”琪勉强笑了笑,其实她很饿了,但苏木枫的厨艺做素菜的本事还可以,但这肉么,味道不怎么样,但不好直说,所以就装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把碗里最后一粒都扒拉吃了,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惹得苏木枫禁不住咧嘴笑了。

吃完饭,婧琪擦了擦嘴,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略显羞涩,低下头去,开始收拾碗筷。

苏木枫正要帮着收拾,就听到门口有人叫道:“婧琪,我查到了一件事。”

听声音是国远,好像很急。

婧琪立即就想起来了,国远奉命监视新月,许是发现了什么要紧的事,“苏将军,我先去找大哥!”

“恩!”

验尸房。

唐耀杰看着手中的银针,诗菡躲在外面,时不时往里瞧一瞧。

“要看就进来看”唐耀杰很是无语。

“我…”诗菡很不好意思,道:“大哥,你查到什么了?”

唐耀杰瞧着她手中的笔录:“你都记下来了吧?”

诗菡忙把手里的笔录递过去,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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