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枫面色微变,对妹妹说:“木兰,快住口!”
木兰又气又怒,甩开了他的手,一声不吭地恨盯着婧琪她们。
“你辱骂我都不会生气,但你敢骂冰清”婧琪冷冷淡的看着,轻哼道,“长姐,你受得了吗?”
诗菡亦是如此,打算动手教训人。
苏木枫叹气,梁子结大了,可不好解决。
正在思量对策,慕容泽突然出现,从暗影中走出,渐渐融入光亮,如踩着月光而行,一袭青衣翩然出尘。
“今天还真是巧了,大家都在。”
苏木兰大喜,整理衣裙,试图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慕容泽走上前,“皇兄,苏将军!”
“瑞王”苏家兄妹二人行礼。
慕容泽走到苏木兰身侧,“苏小姐,这么晚了,你为何还在此。”
苏木兰忍着的泪,一下就掉了出来,半依着他,垂泪道:“那个野丫头,惊了我的马,还…”
慕容泽扶着她站起,“她的确是个野丫头,回头我会好好说她。”
婧琪闻言,立马想上前教训人,诗菡急急按住她,二人看向冰清,后者依旧是那副模样,只顾玩花灯。
慕容泽瞧着她的模样,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苏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好”苏木兰心花怒放,自从相识,慕容泽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似近似远,这是第一次软语温存,她虽满胸怒气,可面对心上人的半劝半哄、温言软语,终是怒气稍平,任由慕容泽送她回了府。
苏木枫见他们离去,方暗暗舒了口气,转头看着婧琪:“婧琪小姐,是舍妹任性了!”
“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婧琪脸色阴沉了下来,转头就走。
“婧琪小姐”苏木枫瞧着她的背影,从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诗菡瞧着慕容澈的神情,询问道:“刚刚那两个是什么人啊!”
广海解释:“刚才那个女子叫苏木兰,是苏铁最疼的女儿,这苏木兰自小见过瑞王一面,便对他情根深种,苏大人爱惜女儿,曾几次求情,但不知为何,都被端德王爷挡了回去。今日若非瑞王出面,这件事情只怕难以善了。”
婧琪的气慢慢平息了几分,低声说:“就算如此,苏木兰也不该骂三妹是哑巴,还当真说三妹丑!”即使慕容泽和苏木兰有交情,也不该如此偏袒。
慕容澈诧异:“苏木兰骂三小姐是哑巴。”
“三妹不是不能说话,而是她不…”
“婧琪!”
婧琪话还没完,就被诗菡打断,“三妹还在这里,别再说这些了。”
她回过神,转头瞧着,“三妹,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如果再提哑巴这两个字,只怕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冰清摇头,丝毫不把此事放心上,自从她答应大哥的那一天,就知道会面对这些人的嘲讽。
慕容澈瞧她的模样:“朕倒觉得这样也好好。”
冰清一愣,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顺天府。
这里是另一番景象,唐耀杰神色匆匆,向黔晋脸色铁青,国远忙着在府中走来走去。
唐耀杰声音带着怒气,“国远!你们去通知婧琪她们了么!”
“已经派人去了”国远很是着急,“应该快了吧!”
唐耀杰脸色铁,“不等了!她们回来后赶紧到陈记杂货铺!”
“好。”
位于中都最热闹的陈记杂货铺,店小二进进出出,不停地忙碌着,个个脸上都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以至于太过紧张而乱作一团。
待唐耀杰等赶到时,向黔晋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不禁皱起眉,呵斥道:“这是在干什么?”
“唐大人,您可来了”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惶恐地行礼道,“我们掌柜刚才忽然抽搐不止,喘不上气来,这转眼间就…”
“掌柜的在哪里”向黔晋问。
“在里面。”
唐耀杰迈步走进房中,一眼便望见了平躺于床榻之上,面无血色的掌柜,向黔晋大步走到床边,只见他紧闭着双目,他随即伸手探去,只觉掌柜身体的余温犹在,人却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
顿了顿,向黔晋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唐耀杰:“大人,已无气息!”
听了他的话,唐耀杰不禁一怔,思及此,他缓步走到床榻旁,浅浅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掌柜的身上,继而蹙起眉头,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一边,一个妇人捂着脸痛哭不已。
“夫人请节哀,你应早日安排好掌柜的身后事才是”国远劝慰道。
“老爷这一走,叫我怎么活啊!”那妇人瘫在丫鬟身上,别开脸不见任何人。
唐耀杰和婧琪对视一眼,婧琪立即上前:“夫人,我送你进去休息。”
“恩!”
顺天府。
诗菡三人还没走进府,衙差便在门口堵她,“大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诗菡二人对视一眼。
“又发生命案了”衙差急忙说清事情缘由,“陈记杂货铺发生命案,大人他们已经赶过去了!”
诗菡回头看着慕容澈,“皇上,我要随二妹去一趟,麻烦你照看三妹。”
“没问题”慕容澈求之不得。
冰清纳闷,她们又要去干什么。
婧琪拉着诗菡,丝毫没有注意到她难看的神色,催促道:“别说了赶紧去吧!”急冲冲赶往案发现场。
杂货铺。
向黔晋和国远安置好尸体,转头见唐耀杰眉头深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人,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
“陈掌柜的死,并不是意外,他是中毒身亡的。”
唐耀杰震惊地看着他,忙问道:“你确定?”
“方才我看陈掌柜的面色呈紫暗色,手上指甲呈青紫色,但唇边却未泛起黑色,想必这毒性并非一日扩散而致命。”
“阿晋,你是说,陈掌柜是被人用慢性的药毒杀的?”
向黔晋微微颔首,随即看向唐耀杰:“属下敢拿性命保证!”
唐耀杰沉思,他也在怀疑陈掌柜的死因。
内室。
婧琪好言相劝:“夫人!你别再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
沈若仪抹着眼泪,悲切不已:“老爷之前就说什么身体抱恙,然后就抱病在床,谁知道今日就撒手人寰。”
“那陈掌柜生病期间,可有呕吐或腹泻的症状?”婧琪追问。
沈若仪点点头,“唐二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我就随便猜猜!”婧琪忽悠人的本事可不低。
漪澜小筑。
冰清站在窗前,唉声叹气。
“在担心诗菡他们”慕容澈给她披上白狐斗篷。
冰清点头,大姐不让她插手肯定为了自己安危,但她自己很担心她们的安危。
慕容澈轻声笑道:“你也别担心了,唐耀杰也不是第一次查案,不会有什么事的!”
冰清皱眉,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
慕容澈瞧着她的神情,打趣道,“如果不是担心他们,那肯定是担心自己的脸。”
冰清一愣,顺势取下面纱,将脸上的红印直接露了出来。
慕容澈微微一笑,“我就随便说说…”从未见过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女子。
顺天府。
向黔晋心中起疑:“若我猜测得没错,这是慢性中毒。”
“没有办法确认吗”慕容泽插口问。
“办法也不是没有”向黔晋吊儿郎当,解释道,“若验毒,只需用银钗试探,将银钗探入死者喉内,若死者是中毒而死,银簪便呈青黑色。”
唐耀杰点头:“那就麻烦阿晋和诗菡跑一趟!”
“没问题!”二人对视一眼。
几人说话间,丹姨走了进来,“大人,早膳已经备好,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好,我们这就去。”
丹姨应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
唐耀杰站起身,对慕容泽道:“案子暂且放下,饭总是要吃的。”
“好”慕容泽点了点头。
夜幕中,两道人影潜入陈记杂货铺,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诗菡手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待站定,道:“我们赶紧回去向大人复命!”
向黔晋点点头,忙问道:“结果怎样?”
“回去再说!”
“好!”他也觉得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赶紧离开。
顺天府。
诗菡拿着托盘,里面放着一小方白布,接着摊开白布,小心地捏起一枚银钗,送至婧琪和唐耀杰面前。
二人定睛望去,只见那银钗的顶部还残留着隐隐的血迹,但那血迹却掩不去上面的乌黑色。
“这”婧琪面露惊诧之色。
“看来这次的案子的确颇有疑点!”
向黔晋点头:“恩!我也觉得此案疑点重重,”看似简单的病逝,实则是精心布局的杀人。
“是中毒没错”唐耀杰接口道,向黔晋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诗菡也觉得事情有异,在一边静静听着。
婧琪皱眉:“大哥,我与臭虫昨日商讨过,打算先从陈夫人身边的人开始询问,不知大哥心中可有人选?”
唐大人略一沉思,缓缓说道:“若说陈夫人身边的人,便是她的贴身丫环翠儿,”转头看向国远,道:“国远,明日就先把翠儿姑娘请来。”
“可你们这样”诗菡嘴角一僵,也太直接了。
唐耀杰看着这对姐妹:“所以需要你们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诗菡和婧琪对视一眼,怎么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