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两人已经没有共同话题了。
陈炫刚一回来,母亲就劈头盖脸的开始盘问,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有什么进展,有没有什么亲昵动作什么的。
陈炫也不掩饰,一切如实道来。
说到退婚时,母亲眼神一黯,不再言语。
“妈,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梦琪是一位修真者,而我只是一个小城市的混混,强行的走到一起,对我,以及梦琪都没有好处,再说了父亲不也反对我去修真嘛,普普通通的,挺好。”
当然,这也是陈炫心里所想,毕竟今生今世,他要活的逍遥,活的任性,至于儿女情长,一个花花公子,不需要那东西。
因为,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凌天城一酒楼中,一位号称江湖百晓生的人,要来说书赚钱,只见他言语之间尽是稀奇,听的诸人神往无比。
“就在几天前,一条消息轰动了整个修真界!法王江南死了!根据不确切消息,江南是被毒死的,究竟是谁下的手?又究竟是何种剧毒能夺走法王的的性命?一时间整个修真界议论纷纷,但最让人关心的就是江南生前所有的宝藏!一个法王级别的存在,那有钱的程度可不是我们凡人得以想象的。”说书人合上了扇子,似乎不想往下讲了。
“然后呢?”陈炫看说书人不继续了,所以就摇着扇子问道。
说书人有些尴尬了。
“那个……没有然后了。”
“什么?”陈炫合起扇子一敲桌子。
“正精彩呢,怎么就断了?江南那些宝贝怎么了,有人找到了吗?”
“这个……”说书人一脸迷茫。“那些都是修真界的事,我等凡人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是号称江湖百晓生吗,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说书?”
“公子息怒,我只是江湖的百晓生,不是修真界的百晓生,江湖上的事我知道,修真界的事我也是道听途说。”说书人惊出了一身冷汗,陈炫陈公子可是凌天城陈大家的公子,听说曾经是个傻子,仗着家族势力经常欺压百姓,虽然有传言说陈炫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就连上门退婚都好脾气的忍了下来,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书人还是小心翼翼的避免得罪陈炫。
陈炫看着一脸见鬼表情的说书人,就明白他听了自己的一些夸张的流言。
“那么,你之前说的雷帝江南,是哪里人,如果我要去寻宝,那里怎么走?”
“凌天城东北方向,一直走,便能走到雷帝的故乡,剑尊帝国。”
“这样吗。”
就当陈炫还要问几句的时候,承云就心急火燎的过来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李家来退婚了!”
陈炫皱眉,“退就退嘛,我在办正事!”
“少爷,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李家家主带着李小姐来府,跟老爷提出退婚!现在正在僵着呢,老爷叫我把你叫回去。”
“李家?什么来历,我们边走边说!”
李家是凌天城的一个大家族,曾经受到了陈家的资助,从而在凌天城站稳了脚跟,这门亲事几乎是李家家主跪舔陈渡修的鞋尖而得来的。
可是近年来,李家有几人被招入飞云宗,踏上了修真之途。
所以李家一跃成为了一个大家族。
显然,李家在壮大之后便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虽然这种意图早已显露,但至少没有撕破脸皮,只是没想到今天却是逼到府上了。
得知这事情的缘由后,陈炫真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李家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陈家施舍的一条狗而已!
陈炫从正门走进陈府,还没走到大厅就感受到了大厅中那种紧绷的气氛。
“陈家主,这你可怪不了我,我家妍儿的天赋被飞云宗一位长老看中,已经收她为徒,我想你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我家妍儿将要踏上道途,成为天人。而你家陈炫只是区区凡人,怎么配得上我家妍儿?”李家的家主李冲天话语之间毫不客气,完全没有了曾经跪舔脚尖的那副虔诚摸样。
陈渡修正想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啪啪啪的掌声。
“说得好!”陈炫拍着手掌,潇洒的走进了大厅,大厅中,陈家家主陈渡修坐在上座,而李家家主李冲天则坐在代表尊客的右座。
扯过一把椅子,陈炫直接坐在了陈渡修的旁边,如果论辈分与待客之道,陈炫是不能这样坐,甚至站着才符合情理,但此刻陈炫就大大咧咧的坐在李冲天的前面,并且还翘起了二郎腿。
“长幼不分,尊卑不辩!”
李冲天看着陈炫,一拍桌子,直接把桌面上的茶杯震落在地摔碎了。
陈炫诡异一笑,“李家主何必如此?这茶杯可是我父亲专门定做的,你这一摔,不知扔了多少条忠心耿耿的狗啊,不过也罢,你是客人嘛,这几条听话的狗,就算不追究了,来人,给李家主换一杯好茶,换生铁杯子,不能让他老欠咱家狗啊,是不是。”
陈炫这句指桑骂槐,“老”字是重点,这是直接将李冲天的女儿当做了欠着陈家的一条狗,换言之,对方的女儿连陈家的一个杯子都不如。
隐喻深刻,对方居然愣是没有听懂。
陈炫皱眉,说的似乎太深,他似乎听不懂,说的太浅又显得自己没素质,哎,跟傻子交流纯粹是浪费感情啊。
“况且,说到规矩,你李家是客我家是主!而你李冲天却兴师动众,气势冲冲的来到我陈家,还出言贬低陈家下任家主,这主客不分,尊卑不辩,又是什么道理?”
“混账!我爹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李冲天背后一个长得一般般的女人冷哼一声,瞪着陈炫说道。
同时,从她的身上,一股灵气弥漫出来,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侄女果然天赋异禀,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实在让人汗颜呐。”
陈渡修淡淡的说了一句,却也是把那弥漫的寒气全部驱散。
女子冷哼一声,完全不给陈渡修面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女子就是李冲天的女儿了。
相貌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是花容月貌的,但对于见过天仙神女的陈炫来说,实在不怎么样。
“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李家的女婢呢,是我看走眼了,不过还没过门就如此颐指气使,过门了那还会把我父亲放在眼里?”陈炫冷笑,眼里如看狗一样看着的李妍,“就算李家主不过来,我也想把这亲事退了毕竟,连丈夫的爹都不会尊重的媳妇谁敢愿娶?”
“做你的春秋大梦,谁愿意嫁给你?”李妍瞪着陈炫言辞凛利,“你做的龌蹉事在整个凌天城家喻户晓,而且还是个废物,注定一辈子没多大出息!陈炫,你配得上我?”
“有意思,你觉得你传言就很好听吗,我倒是听某人说,某李家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连狗都不如,而且还反要了一口主人,这样的事情传的可是家喻户晓,咦,正好你姓李,不会传言的就是你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又有多大出息?能配得上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我?”
李冲天眯起眼睛,“这么看来,既然陈公子也不愿意,这亲事就该退了,陈家主认为如何?”
小辈斗嘴,你来我往,李冲天也不予理会。
陈渡修看了眼李冲天,“炫儿在不久之后就要继承陈家,而且这还是关于他的亲事,全由炫儿决定。”
“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我就表明态度。”陈炫站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到,“这门亲事,只休不退!”
“你!”李妍一怒,正想发难却被李冲天制止。
李冲天看向陈炫。
虽然听闻在几个月前陈炫性情大变,不但没了傻子的气息,而且还变得和善而且机灵,如今看来传闻是真的,做了龌龊事还让人挑不出毛病,这可不仅仅是有些聪明,甚至有些狡猾?
陈炫没有惧怕李冲天的审视,反而抬头挺胸。
“不过,你也不必沮丧,李妍小姐虽然配不上我,但我也不会嫌弃她就是了,我们陈家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伪善之徒!”
陈炫稍微露骨点的指桑骂槐,直接让李冲天的脸色阴了下来。
“混账!”李冲天一拍桌子,这一掌直接把桌子生生的给拍碎了。
“我念你是黄头小儿,不想与你太过计较,但你也不要口无遮拦!陈家主,这就是你们陈家的教养?”
陈渡修看了看被拍碎的桌子,“炫儿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李家主这是何意?”
陈炫起身,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希望李家主不要对号入座,我说的明明是昨天那个来陈家门口乞讨的乞丐,赏了他一碗饭,他就不知道感恩,抢走我挂在腰间的玉佩,这种人,李家主觉得该骂不?该打不?”
李冲天看了眼陈炫的腰间,标志身份的玉佩明明还在!
陈炫的话近乎骨感的朝李冲天的脸上甩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对了,幸好玉佩是拿回来了。”陈炫把玩着玉佩,重新坐回凳子上。
李冲天此时气在头上,可是他毕竟也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其实陈炫的所有话他都听得懂,一忍再忍,居然忍不住爆发了,他努力的把火给压了下去,思考着对策。
陈炫也冷静的下来,对方在自己眼中是那种没有脑子,脾气暴躁,见利忘义的人,这种人的心思都在脸上写着呢,既然他能厚着脸皮过来退婚,自然也不怕自己骂。
“我当是哪位高手在我陈家闹事,原来只是一只灵动境中期的小杂鱼啊,这种年纪这种修为也能够被长老看重,看来那飞鱼宗也不过如此。”萱琅一袭紫衣,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一张可爱的苹果脸稍稍的泛着一丝丝的怒气,言语之间,更是将那李妍一瞪。
这一瞪,李妍便感受到了一股仿佛实质一般的杀意,那种杀意,就好像自己被猛兽盯住一般。
李妍身体虚浮,扯着李冲天的手臂这才没有倒下。
“杀意实体化,胎藏期高手!?”
“萱琅啊,是飞云宗,不是飞鱼宗,虽然里面杂鱼不少,但也不能这样直白。”
那份杀意李冲天也感受到了,整个大厅的气氛因为萱琅的到来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甚至李冲天心里当场就后悔了,这个叫萱琅的姑娘是谁,在陈家是什么位置,陈家是如何攀上这位高手,莫非陈炫也被某宗门看中?
但心中纵使思绪万千,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婚还是得要退。
“陈家主,我们不如这样,三年后在凌天城的斗台上,如果我家妍儿打赢了贵公子,那这门亲事咱们就算是退了,如果我家妍儿在斗台上输了,那算是休你看如何?”
“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当自以为实力高的不得了要欺负别人的时候,那是步步紧逼,可当你们被别人的实力吓着了,便说别人没有给你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还这样注重颜面干什么,要么痛快一点,咱两现在干一架,要么,现在拿好你的休书滚出陈府!我父亲可不是你这样的狗可以称兄道弟的。”萱琅双手环胸,滔滔的威势散发出来,让李姓父女心中忌惮无比。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儿未过门的妻子,林萱琅,炫儿给李家千金拟写休书吧。”
局势似乎就这样定了,可陈炫觉得这确实不光彩,因为他不是那种要躲在女人后面要女人保护的男人,你要公正,那么我便给你公正!
“我陈炫做事,向来讲究公平公正,三年就三年,你若输了,那就要在凌天城万众瞩目之下,跪舔我的鞋尖,并宣布一辈子给我为奴为婢,反之,这条件一样算数。”
“好,那就立下字据!以此为证!”见到陈炫有这般心思李妍答应的可谓是及其爽快。
写下字据,一人一份,而且还按了手印。
陈渡修看着那张契约,眼神不悲不喜,但他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三年之中他会集结势力,找机会灭掉这李家,他也庆幸,因为二人只是立下契约,而不是心魔誓言。
“萱琅,你有没有非常厉害的功法什么的。”在陈家后院的亭子中,陈炫捧着茶看着眼前的荷花池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