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窅然篇)
我欣喜的将孩子抱如怀中,即使刚刚颜莫止那样折腾,也阻碍不了他的酣睡。
“颜莫止,他怎么不哭?”
“这样很好,省的吵。”他虽然语气冷冰冰的,但目光却也同样稀奇的盯着孩子,不时用手戳戳。
“对了,你想好名字没?
“你想他叫什么?”颜莫止微微抿着唇,幽长乌黑的睫毛抖着,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很不错。因为另一只手还打着石膏,非常不便,也为了防止刚才相似的事情发生,我只准他看或者摸不许抱。
“没想法,我突然发现竟把名字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对了,你跟姚栖栖的名字真的都是姚逸取得?”
他怎么突然想到我与姚栖栖的名字问题,一时弄不懂要做什么的认真回忆了下:“也不算是,是我脑子一直有这么首诗徘徊,所以才请示的父亲,父亲与我商量之后,才同意的。”
“商量?”颜莫止重复一遍,黑眸绚烂的在眼眶中转了几圈后冷笑说:“怕是你万一恢复记忆,稍不留神,这首诗能成为你潜意识中的暗号吧。”
“还能这样解释?”我歪着脑袋不解。
“姚逸是个非常注重利益的人,所以,他不可能因为个名字还要跟你和颜悦色的商量。估计姚栖栖的本名不是这个,你难道不想想十几岁的孩子,怎会没名字。”
“可父亲说他从小生活在日本,而我从小生活在法国,没有中文名,所以才……。”
“都过去了,但无论怎样解释,都是他的借口。不过,你都失忆了,为什么却记得小学才学到的一首诗?很有意思。”
“嗯,这的确很有意思。”现在反应过来,也确实是。
“你还是不想叫回赵安然吗?”他试探的问。
我想了想:“暂时不想。虽然过去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但无论怎样,都感觉过去的名字特别陌生。”
他认真的点点头“也好。”
然后陷入僵持的沉默。
“叫自惬?”他突然开口。
“颜自惬?什么意思?”好奇怪,像我的名字,很拗口。
“既然你那么喜欢自己名字的那首诗,我也只好从里面选词了。”
“可是里面没有这个词啊。”
“那首诗太过悲凉,积郁,而且无处发泄,而自惬,惬有畅快之意,所以,正好与你互补下。”
我恍然大悟:“是让他自己别那么容易被束缚?”
他木木的回答:“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颜莫止,我突然想到了他的小名。”
“叫什么?”
“切切。”
“惬惬?”颜莫止将名字在口中来回不解的默念几遍。
“是亲切的切。”
“切切?切东西的切?”他冷峻的双眼透出惊呼与嫌弃。
我淡定点头:“啊,这名字很难记,叫切切是不是容易些?”
“自切?”他自嘲了一句:“你还真想的出来。”无奈了,倒也懒的计较,随我。
就是不知,以后切切长大之后,会不会怪我!嘤嘤。
不过……话说……!这么久了,孩子怎么不哭?他都不饿吗?
颜莫止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站起身,出门叫了医生。
护士过来之后,先给开奶,又是两股刺痛,我咬了咬呀,拧住眉,好久才缓回神。深深吐了口气。
颜莫止无能为力,只能暗示抚慰性的抓住我的手,表示,他会一直陪着。
医生说,孩子各有所异,有的格外闹,有的格外静,而我们的孩子,应该就是恰好非常安静。父母会省心。
原来是这样,我暂时放下了心。低下头重新静静的瞧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好笑,比我的两个手掌加起来略大一些,身上的皮肤是糯米般的透明,所有的青紫色血管,凹凸的脉搏,都是如此明显,甚至连他的呼吸,我都能感受到胸前薄膜的颤动。
“休息会儿吧,反正他也没醒,醒了我就叫你。”颜莫止体贴的先将婴儿床拿了过来,就放到我的旁边,然后将床放平,让我舒服躺好,临了不忘过分的亲一下,甩他一记白眼。
就在这时,未走的医生说了句:“对了,我们医院新生儿的父母可凭借结婚证明去领个礼物,你们有时间可以去一楼看一下。”
医生的话戳到我们的软处,好半天,颜莫止保持沉默,不说话。冷的又让我感到压抑起来。但片刻后,他的表情又恢复淡然,一脸无事的模样,让我刚刚明朗,又开始着么不清比海深的心思。
二个月后……。
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身边多了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存在,而颜莫止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只知道他的生意几乎遍布全世界经济消费量高、人口密集或者旅游胜地处,,作为最高级总裁,肯定不像闲人那样轻松。
我们的同居方式是互不干扰,虽然同在一张床上,但每次他靠近,我都灵活的避开,久而久之,掌握了他的攻击方式。当然,晚上睡死的时候可能就不知不觉的让他随心所欲了。早晨醒来,几乎每次都是圈在他怀中,要么就是枕在他腰上,流汗中,我自己睡觉是有多么不老实。
赵先生断断续续来过几次,拎了很多东西,说是他的太太亲自准备,一定让我收下,但每次从不久坐,看看切切就走。从目光中我能体会到,他是很喜欢孩子的。于是我问:“赵先生,我还从没问过,你有孩子吗?”
“没有,我的太太不能生育。”他神色很淡,淡如水一样清透。
“你对你的太太真好。”我又按耐不住的赞叹佩服他的不离不弃,好感倍增。
谁知他回应的表情不是幸福的,而是带着苦涩,微妙的一抿唇,起身告辞走了。
一度,我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有转瞬即逝的熟悉感。但也随着孩子啼哭,很快抛在脑后。
相对而言,我清醒,切切是个非常安静的孩子,常人半夜都会起夜喂奶,而他几乎是一觉到天明,哭闹更是少之又少,甚至让我一度以为,切切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后来归根结底,他随了颜莫止的性子。
我感觉再来个冰山,天都要塌了!
这一天中午,颜莫止给我电话说,今天下午切切与我去医院检查没时间接送,他已经联系了赵先生会帮忙。
听到的同时,我突然感到,他什么时候跟赵先生私底下那么熟了?
于是,去医院的路上,我问:“赵先生,你与颜莫止经常联系?”
他扬起秀气的笑脸:“怎么突然这样问?你很好奇颜莫止怎么联系我送你跟孩子去医院,而不是让你自己联系我?”
“算是吧,毕竟,你们第一次见面并不多么愉快。”
“嗯,现在想想,的确是。”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文,可,没有了,闭而不谈,越来越像是的错觉再次强势袭来,仔细的观察他的轮廓又觉的不可能,虽然同样俊秀,但……算了,摇摇头,不再想。
我先做了查体之后,恢复的很好,接下来便是孩子,需要的时间估计过长,赵先生说:“颜莫止说,他会让保姆过来接,趁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可以去就近的商场买些东西回去。”
我疑惑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又通过电话?”
“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了。”赵先生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说。
“哦,是这样,也好,那就去一趟。”我点点头,也没在表示某些地方的怪异,不过,自生了孩子之后,整整两个多月没有彻彻底底出来放松过,想到切切的安静,先松了口气,准备抓紧时间,尽快回去。于是,等到保姆来将孩子接走后,我与赵先生去了商场。
由于查完身体再等保姆,本就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所以,逛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实在不放心:“赵先生,我们回去吧,切切该饿了。”
赵先生停住脚步,低头看到我迫切的眼神,温柔说:“好。”
这一路,本该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他硬是开了二十分钟,我不解,赵先生何时如此温吞。而今天,他做的事又区与平时的洒脱,所以,不得不多心的问了句:“赵先生,今天,你……确定没什么事对我说?”
他无比认真的望着我,或者说是另一种眼神,叫做无比深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不是应该很爱他的太太?
缱婘依恋的最后又逐渐消散,融成暖暖一笑:“没事。”
有点出乎意料的点头:“哦,那我走了,常来玩。”
“好。”
终于,在下车的一瞬,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赵先生,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时间长了总会混淆,但明明知道,他又不可能来到这里,你也不可能是他。当然,我知道,这样很荒谬。”不自然的笑笑。
“像你的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叫什么名字?”赵先生眼神中冒出俊丽的流波,仿佛很感兴趣。
“他叫陆白,因为有事,所以来不了,况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
“你想见他吗?”赵先生问。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暂时不想,怪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是因为颜莫止吗?”
“跟他没有关系。算了,以后再说吧。赵先生,你路上注意安全。”
赵先生仿佛将要说什么,然后回了我一个温柔的笑:“再见。”然后掉头离开。
我迈着各种问题的步伐打开酒店的房间门,对了,忘记说过,这个酒店是别墅性质的,全部皆是独栋,贵些的,带着独立草坪,非常奢靡。
开门的一瞬,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