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一百二十四章 微妙关系 颜莫止篇
颜莫止篇
潦草的处理下伤口,换了件衣服,略微一动,白色衬衣还是有血印星星点点浸染出来。咬了咬牙,又外披上西装外套,快速下到二楼,敲敲陆白房间,很久没人响应。我掀起外套下越来越明显的血印,权衡了下时间,捏起车钥匙来到一楼。无意间看到正在大厅中的管家,想起Amy曾经的警示,时间又是凌晨,我忍不住多看他两眼,镇定自若,面无表情走过去问道:“这么晚还没睡?”
管家见到我,连忙堆起笑脸,哈着腰身:“人上了岁数,容易失眠,这不找点事做。”
凌晨找点事做?
“陆白呢?”
“哦,陆先生出国进行医学学术交流了。”
我阴沉冷涩凝视容貌平平,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管家,他眉眼狡黠闪烁,笑容亲切却暗里藏刀,这一切决断都是在他下意识撇像我遮掩的伤口位置。
“嗯,知道了。”我斜视一眼以后,走出别墅。路上,我翻出木樨迟的联系方式。
哑涩的声音带着两分的诧异:“颜老师?”毕竟现在已是凌晨。
“姚窅然呢?”我不兜圈子直说。
“她……呃……她喝多了,正在睡觉。颜老师,你怎么知道?”另一边很不解。
我没回答:“你们在那个房间?”
“我们在十三楼1306。”他老老实实回答。
“把她叫起来,我马上就到。”未等另一边还说完那句:“老师,我还没说哪个酒店……。”就挂了。
上电梯时,我拨开衣服,低头查看伤口,红色的血迹已经将衬衣浸染的轮廓越来越大,中间部分已经成了深红。每走一步,腰部肌肉正好与腿部肌肉串联,分外疼痛,此时,我已经出现眩晕症状,这是血流过多的征兆,必须速战速决,伤口也需要缝合。
可依照我现在的状态,估计到了医院说不定随时昏睡过去,那么姚窅然怎么办?现在手下暗中保护人的能力,我已经越来越不信任。
敲开门后,肯本听不进去过多的言辞,拉起还迷迷糊糊,满身酒气的姚窅然就走。
想不到她吐了一路,走走停停,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攥着我给的手绢,绯红已经蔓延到耳根。
经过路上又无缘无故起的争执,强迫自己冷静又淋了雨,精神越来越弱,消极的情绪越来越明显。终于曲折到达别墅后,她怒气冲冲先走了进去。
我望向还带着微弱灯光的一楼大厅,突然又联系到形迹可疑的管家,或许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房间中的监控器与他脱不了关系。暂时没有把握对方想掌控什么信息的情况下,由于自己负伤,姚窅然晚归。踌躇片刻,走向别墅的供电室,将房屋供电的主线路拿起随身工具,挑成自然老化断烧的模样。顿时,别墅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我快步找准方向,走向楼梯,因为经过训练,视野在晚上也必常人要好些,听觉,直觉更是超越平时,达到高度集中。
此时此刻,迟来尖叫,把我吸引过去,心弦紧绷,几步上前拉住三四米之遥的姚窅然,低声生怕再吓到她的说:“是我。”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她还是吓到几乎失声。
“上楼吧。”我注意着周围谨慎说。
“别墅的安全措施太差,下个雨都能断电。”她看到是我,神经略微放松了下。”
“嘘!”我建议她别说话。
她连忙吓的闭住嘴,但具体位置不熟悉的跟在身后磕磕绊绊。
我叹了口气,怜惜的牵起她,带着绕过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方。如果我的房间装满监控器,那么,我无法预估,这整座别墅,到底有多少监控器与监听器。
为了保险,我不顾姚窅然的疑惑,第一次进了她的房间,用手机打开微弱的灯光开始寻找。不过,奇怪的是,竟然一个没有。不敢相信的,我又重新耐着性子找,更不可能的角落甚至变态的想象,又去卫生间,依旧无所获。
这个情形不但不让我放心,反而却让我紧张起来。如果Amy曾经对舒婉柔推论,理应除了我之外,姚窅然也会是第二备受关注的对象。
疑惑的从卫生间出来时,腰部以下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明显感到衬衣布料因血迹粘到自己伤口上,难以忍受的将外套脱掉:“有没有医药箱?”
“啊?”她先是比刚才更震惊的哈出声,又接着利索按住我继续动作的手:“你要做什么?”
腰带已经把伤口勒的发紫,我终于不耐烦的命令:“让你快拿医药箱。”
她好不容易才慢半拍接着昏暗手机灯光弓下身看到:“你——受伤了?”说完就要掏自己手机打开手电。
我为了以防万一有监控,不被泄露自己受伤信息,按住她:“不用,这个亮度正好。”
她噢了声,听话的去找医药箱,很快的便给拿过来,对我伤势过于关注的凑过来:“刀伤?”不可思议的问。
我跟没有没有时间理她,接着灯光,伤口已经有点发炎,拿起一块沾满酒精的棉花用力摁了下去。钻心的疼痛,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将疲惫与脆弱全部藏起。
“我来吧,你忍着。”温柔中实在看不下去的声音从耳边想起来。
我放心的躺下交由她。刺鼻酒精味,因她而在,变的没那么难闻,反而十分亲和。冰凉的尖拿着棉花,哆哆嗦嗦,了相当小心生怕弄痛我的在伤口周围擦拭。
我感觉处理差不多的睁开眼,平心静气的 问:“有针线没?”
“颜莫止,这可不是什么电影电视剧,你别硬来,针线都是没消过毒的,感染怎么办?”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说。
我见到她的紧张,心中暖了下,吃力半侧弓起身体,用还沾着点血的手从医药箱中翻出针线与流动麻药问:“敢缝吗?”
“不敢!”她几乎想都不用想的干脆回答。仿佛也不相信我会让她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直接把碍事的衬衫扔到地上把伤口完全漏出来,然后将针十分信任的交于她手中,拿起来一针就戳入自己皮肉中。相比我的镇定,她完全吓变了色,刚才还绯红的脸颊,此时已变的煞白。
好不容易挨到缝完伤口,她像潜水一样很久没有呼氧,大口张开吸气。我们两人都同样沉默几分钟之后,她又重新鼓起勇气拿着沾满酒精的棉花,将刚才缝过伤口后又溢出的血,仔细擦干净,因为灯管太暗,视野不好,所以她完全无意识的越趴越近,察觉湿热的鼻息呼在伤口上时,我紧张了下。
“又不是没睡过,你怕什么。”我无力调笑。
她斟酌几分钟后,犹豫着规矩的躺在我身边。
心满意足的感受枕边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令我昏昏欲睡,直到天明。睁开眼时,打开手机,恰好一条未读信息。
我点开看了下,内容大体意思是:“舒婉柔昨天有出国记录,国家日本。”她去日本做什么?想不通的回拨过去。
另一边:“颜警官。”
我说:“姚栖栖或其他人有没有去日本?”
“没有!只要她自己。”
我挂了电话,感觉应该去继续追查Amy 的踪迹,毕竟她已经消失了快要两天。将带血的衣服穿好,披上外套盖住,临走前,面对平静可爱的睡颜,想起昨晚她的慌错担心,忍不出俯下身,轻轻一吻。生怕她着急随手写了张便利贴,走出去。
整整寻了一上午,没有任何结果。着急之下,感到伤口又一度崩开,生疼。终于在回到公司处理完棘手事情之后,再也忍不住疼痛的靠在卫生间里。
混乱中,又把姚窅然吓到,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从卫生间找到我,跟着来到十六楼,重新给我包扎。再次面对我几乎接近赤裸时,她反而对昨晚淡然许多。
想不到陆白只单单出国一天,第二天当晚便反了回来,而且直接从飞机场来到公司,接姚窅然。
我冷漠的瞧着他,而他依旧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回瞧我。
回别墅的路上,姚栖栖没话找话说:“颜老师,你喜欢我姐吗?”
我勾了下嘴唇,随意回答:“为什么要喜欢。”
“不,你肯定喜欢我姐,我感觉的到!”他身份肯定又诡异莫测的说。
“你说的是哪个姐呢?”
姚栖栖干笑了笑:“当然是姚窅然一个姐啊。”
“如果我喜欢姚窅然,你会高兴还是悲愤?”
姚栖栖认真揣摩了下我的意思,磕磕绊绊重复:“难道除了高兴,我还应该悲愤?”
“对,你应该悲愤。”
看的出来,他彻底被我说糊涂了:“颜老师,我不懂应该悲愤什么,姐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自己喜欢的人恰好喜欢她,于情于理,我都是替她高兴的。”
“假如有一天,她不高兴了呢?痛苦了呢?连你也安慰不了呢?”
“那就消除她痛苦记忆,便就开心了!很简单。”他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丝毫并未觉得这样不妥。
我霎时明白他为什么能轻而易举通得过精密的测谎仪。因为他从不认为或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帮助犯罪。
第二天,又是被手机的铃声叫醒,我拨回去,告知说:“Amy被人带出国,暂确定日本,”接下来我怎么也睡不着的出去晨练,鉴于伤口并未愈合,打算再别墅周围散散步。非常碰巧的遇上陆白还有姚栖栖。
“颜老师,这么早。”姚栖栖十分有精神的跟我打招呼。
“莫止,早。”陆白微微笑了笑。
我点头,打过招呼。三人并肩悠闲的散着步。
姚栖栖最先忍不住:“颜老师,陆哥,好不容易过个节,放个假,总憋在家里太没趣,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陆白仿佛比较有兴趣:“好啊,哪里?”
“太棒了,去哪里好?”
我说:“日本。”
姚栖栖的笑容凝固了。而陆白微妙的轻蔑勾下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