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一百一十二章 熟悉的眼神 颜莫止篇
颜莫止篇
Amy绷不住笑的指着刚刚跑开的清秀女孩说：“你确定没什么好看的？”
我开始是不解，到逐渐空白，到最后无比震撼。周围瞬间全都静了，耳边只听见响亮的一句：“姚窅然！等等我！”
“Amy，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刚刚还在视线内，现已经不见踪影的两个女孩。
Amy果断说：“先上车。”
走上车后，一踩油门，凭着直觉确定方向，幸好她们是走路，并未走远，很容易追上。悄声无息跟在她们身后。我眯眼，审视圆润身形怎么都无法与赵安然清瘦影子重合的姚窅然，再次跟Amy确认：“你怎么敲定是她？”
Amy 叹了气说：“我派的人整天跟着陆霖清，算下来也是跟了三年，刚开始，他走走停停并没让我们这边想太多。可时间一长，就发觉端倪。因为他总是习惯性的盯着一处顿会儿再走。经过多日细察，他停顿的地方总会有一群学生经过。后来，重复筛选，你眼前的姚窅然出现率最高。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跟陆霖清到过A市，而她的父母恰好也在A市。所以，我就怀疑了。”
我点点头，感觉Amy分析的有道理：“看来霖清却是与车祸案脱不了关系。不过，既然霖清都不敢贸然认她，只是偷偷摸摸看她，那我们最好也别轻举妄动。”
Amy赞同我的想法：“对，还是小心的点好。但是，你确定也要跟陆霖清一样，偷偷摸摸看？总这样看，对案子没有实质性帮助。”
“谁说我要偷偷摸摸。姚窅然到底是不是赵安然，还需要再确定，你刚才全是推测，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我勾唇。
“但至少我可以证明这个姚窅然绝对是有问题的，否则陆霖清怎么可能闲的每天看一个学生？除非她哪里像赵安然，单纯的过来缅怀。”Amy很肯定自己的心里分析能力。
“她哪里都不像赵安然，完全是另一个人。”我看了半天，始终找不出熟悉影子。
“既然你也说了，不偷偷摸摸，那就像个陌生人搭讪试试，交流几句总该分析出什么吧！”Amy提议。
“搭讪？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下去问路，借手机，借钱吧！”我感觉这个开头不好，印象不够深刻，也起不到交流的根本作用。
Amy一眼就看出我心思：“唉！那只能等时机了。大不了，以后上课以老师身份，说不定可以交流。”
我还是摇了摇头：“大学教师上课要同时面对几百名学生，我是新任，与他们从没有接触过。短时间内除了与一个学生交流专业，还要关心生活。会引起怀疑，说不定会认为我意图不轨，太紧凑冒险。”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给你安排。”Amy撒手无奈。
“让我想想。”我将车停在马路边，目不转睛的凝视两个女孩碍着墙又跺脚，又无奈。曾经赵安然的性子是很温，很静的，可眼前的姚窅然貌似太活跃。
“她们进酒吧了。”Amy提醒我说。
我权衡着，想了办法，松开安全带对Amy说：“一起进去。”
Amy突然摁住我手，神秘的说：“会勾引女人吗？”
我鄙视她：“只会搭讪。”
Amy用力摁住我的手不让走，非要听她说完：“你既想引起她注意，还要不打草惊蛇，又要印象深刻，最后还要正经八百。太难。不如这次你就听我的。”
我饶有兴致的回答：“你说。”
“很简单。”她那红唇越来越近，贴在我耳边说：”好好利用你这张脸。“然后手指顺着我的脖子向下抚摸，到了胸口处，暧昧至极，我知道她不敢做什么，比她更淡定的坐在位置上，对撩拨无动于衷。
“你的状态很好。”然后忽的一下撤离，恢复正经，拿出镜子跟口红：“把车钥匙留下，你先进去，我办完事后，接着跟你回合。”
我抬表看看时间，太早，里面人又少，现在上去贸然说话时机不合适。人太清醒时，反而难进入交流状态。毕竟霖清担心的事，我也要警觉，考虑到这些，选择这个酒吧中最黑暗的地方，静静抿酒，静静等待。
此时此刻，她就坐在距离不到10米远的地方，近到几乎唾手可得。我不得不承认，再也没有什么比得上死而复生更撼动到自己，波澜的起伏可将整个躯体翻来覆去虐过百遍。即便这样翻涌，我也是欣慰的，同样也是酸痛的。
欣慰的，是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即便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脱胎换骨，她仍旧是赵安然，赵安然，还活着。
酸痛的，是她不再记得我，十多年的相处，如今全成了全世界只属于我自己的回忆，奢侈至极的回忆。白纸般的过去，让我如何一步步重新给她填满。
姚窅然，你真的是赵安然吗？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黑暗处的观察只能凭借她偶尔的肢体语言确有相似之处。我抬手再次看表，十点， Amy怎么还没回来？？
发现舒婉柔与姚窅然拉扯半天，我以为要错过这次机会，她要走，刚打算想别的办法，结果是舒婉柔一步三回头自己走了。而在同刻，姚窅然向我这个方向瞟了眼，神态尽显醉意，我深切的望着她，与她对视。没有引起她分毫注意，慢慢回头，继续专注喝酒，将自己沉溺于某种情绪，或许刚才的视线扫视应该是出于下意识本能。
我深吸了口气，镇定走过去，直接挑选最近位置坐下。余光瞥她，毫无感觉。
于是，为了引起注意，我开始接下来的大幅度动作，企图吸引。脱外套，松领带，解衣扣，挽袖口。然后对调酒师说：“先来杯冰水！”
一套流程下来，虽然没有睁眼或者余光瞧她，但仅凭多年训练敏感，背后好奇视线已经根据掌控成功吸引过来。现在开始有点理解Amy几句话的意思。
我抿抿唇，准备找个话题，很不巧，Amy竟在这个时候过来了，还穿的暴露不堪，蹬着十多里面的高跟鞋，妖娆妩媚且相当性感的走了过来，此时，如果不是姚窅然在旁边，我真想扶额。
“等很久了？”Amy傲慢的一撩发丝，嘟着红唇看我。
直觉告诉我，姚窅然的视线一直未离开，我背过身，给Amy使了眼色，示意别太过，语气平淡回答“刚到。”她竟然出去买了身衣服。
然后我随便点了两杯酒：“ketel one martini，干一点，两颗橄榄。”处于习惯礼貌问：“还是一样？”
想不到Amy故戏重演，嘟着唇又搭上我的肩，口中尽是挑逗：“只有你了解我。”说完后，眼睛撇着我身后。
我无奈跟调酒师说：“两杯。”想把Amy不规矩的手拿下来。
调酒师问了姚窅然：“女士，您还要再来一杯吗？”
我下意识侧目看了看她，瞬间，目光一触，这个诧异又慌错的眼神，刹那如火石电闪，分外熟悉，正因为慌错眼神，我被她冷漠了十多年。
想不到，三年后，我竟能凭借这个眼神找到她，该是可悲，还是可喜。
“一样！”耳边接着传来姚窅然大呵。
这声：一样，的信号，让我知道，她已经开始注意，且还留意了谈话， Amy的调情计看来比较受用。
Amy更大胆扑入我怀中，悄悄说：“等会儿你借口去趟洗手间，我仔细近距离看看她。”
我说：“谢谢你，Amy。”
Amy抬起头，勾了下我的颚，故作调戏说：“如果不是你这张脸太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我肯定换别的方法。”
我笑笑，站起身来。
过了会儿，我算准时间重新回来，刚坐下，Amy又缠上来，口口声声说：“今晚留下来陪我？嗯？”手指还不老实的各种摩挲。
我感到尺度有点大的，先喝了口酒，稳稳心神。虽然与Amy有一句没一句的打趣，但两三分钟后，体内开始聚集焦躁，重重热浪一波比另一波而更猛的席卷而来，背后很快汗津，从未料到自己还有坐立不安的时候，顺手又解了两颗纽扣，再喝第二口冰酒，企图降温。但微妙的，感到腿被轻轻碰了下，我奇怪的瞧向姚窅然，忧郁的眼神，直勾勾的对视，某种感情将要倾泻的不安。看来，医生韩秋说的没错，人再怎么变，眼神是无法改变的。可在此时，这种眼神，无非是对我定力的考验，生怕失态的又大口闷掉一半。
扭头看向Amy，她笑的十分诡异，然后，我恍然清醒过来，目瞪口呆。气急小声的问：“你还随身还带这个，怎么过的机场安检？”
Amy也小声说：“你别管。还有我是当她面给你放的药，看来小姑娘倒也善良，竟然过分关注，误打误撞你剩下的酒全喝了。”
什么？我正要发怒。
Amy满意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还不忘，啪的亲了我一下，把暧昧提温，大声丢下句“亲爱的，那么我先跟司机交待下，你好好享受。”
我揉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瞥向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姚窅然，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有事？”
她先是迟疑的左右看看，大概明白我是在问她：“呃……没事。”
“那为何总是用腿碰我？”我轻轻将腿靠过去，与她碰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