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一百零八章 以后叫我颜箫宁 姚窅然篇
我:“……陆白,我们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朋友两个字最近越来越成了他的忌讳,脸色一凛,抓住我的手,紧到几乎抽搐:“姚窅然,我陆白可不缺什么朋友,我只缺你。”
我大惊失色,手又挣脱不了:“陆白,你这样我会尴尬的。”
陆白的脸色越变越暗,声音虽然不大,却冷的凝决起来:“我爱了你那么久,你就真感受不到吗?”
我费尽全身力气回答他:“陆白,别说了。”
他站起身,松开手,无比悲痛的合上双目像是在隐忍,白皙的肤色,被气的通红,黑眸在眼皮中来来回回流动几个轮回后,十分缓慢的睁开眼,手指又不安分的拨弄了下头发,似是努力恢复镇定。我也跟着紧张窒息一分钟,直至他重新垂眸,再也开不了玩笑严肃的表情:“你喜欢我吗?哪怕是动过心。”
我看向他,如水如春风般柔软和煦的男子,用躲避来否决他三年坚持,都能即便忍无可忍,还能再忍的强大耐性,想到这里,全身的皮肤,仿佛麻苏了般,怔在他面前。
“你不知道也无法了解,姚窅然是陆白存在的全部意义。”他从来都是毫不保留倾示自己感情,但此时他更像散了架的木偶,散漫的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陆白。”我叫住他。
他站住,背对着,却怎么也不肯回头。
“我动过心,如果说不喜欢绝对是假的。我不是木头,也不是傻子。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已。”坦诚相告。
他不敢置信的侧过身看向我,目透质疑:“你不必安慰我。”
“你为什么总是贬低自己呢?”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吸引人,白皙美如玉的脸庞,任光华流转,都仍旧纯净通澈。
“窅然,我们试试如何?”陆白的神情很迫切。
为难之时,电话铃声应景的响起来,一看,是母亲,她很少给我电话,今天这是?
“抱歉,陆白,我先接个家里电话。”
陆白绅士的暂且避开。
我接起来:“喂,妈。”
“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母亲突然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我一下急了起来:“妈,出什么事了?”我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心整个提起来。
“你TMD赶紧滚回来,少废话,别再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啪!电话挂了,嘟嘟了好久,我才回过神。赶快用最快的速度给姚栖栖打了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焦躁的差点把手机给摔掉。
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情全没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家,最快的速度,对,陆白。我知道他没走远,大喊:“陆白,现在送我回A市。”
估计陆白已经听见我的通话,但可能断断续续,明白大概。稳住我的肩膀,理智镇定安抚说:“别慌,行李先别拿,过几天我让管家给你打包邮回去。如果有急需的我再给你买,只要拿上手机,我们现在就可以马上走。”
我感激的胡乱点头,握住手中的手机:“走,快走。”
在没有做任何计划打算的跑下楼,开上他的一辆蓝色超跑,不到十分钟,就冲到高速。路上,我依然坚持不懈的给姚栖栖打电话,但就是没人接,对家里到底发生什么 摸不到丝毫头绪。
“你母亲电话里都说了什么?“陆白若有所思的问。
“她让我赶紧回去。顺便被骂了顿。“我心情复杂差到极点。
他奇怪的说:“为什么骂你?“
我苦笑:“也没有为什么,想起来就骂呗。我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亲生的,跟姚栖栖比,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从小就这样对你?都没反抗过?“
“从小……?“我仔细想了想,又拼命想了想:“没印象了,过去太久,谁还记那些。”
“哦。”陆白若有所思起来。
很快,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家,这才发现,门是大敞的,家里竟弄的跟废区没什么两样。像抢劫扫荡一番,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破损的,没有完整。我吓到几乎瘫软。陆白扶着我,同样皱着眉头,警觉的来回扫视,但并没表现出多么惊讶,轻松中带着凝重。我没有心情去琢磨,顺着楼梯避开凌乱的衣服和破碎掉落的东西,走上二楼,才发现,母亲披头散发的坐在卧室门口的窗户前痴痴的发呆。
我连忙扑了上去抱住她,心疼的梗咽喊着:“妈,这是怎么回事?爸呢?姚栖栖呢?”
母亲听到我的声音,愤恨的回过头什么都没解释的上来就是响亮的一耳光,把我惊呆。
“你!别再叫我妈,我根本不是你妈。”母亲的眼神全是恨意,满满的恨意。
我呆呆的松开手:“妈,你在说什么呀?”
“你就是个祸害,知道吗?祸害! “母亲刚歇斯底里发泄完。门口传来声音:“徐女士,姚女士你们需要跟我们去趟警局。“卧室门外神不知鬼不觉竟然站了两个穿纯黑西装,站立笔直的男人,表情严肃,语气生硬。
我擦了把泪,跑过去抓住他们其中一个手臂质问:“你们是谁?凭什么把我们都在走?”
其中一个男人出示证件,赫赫显示, 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
我茫然看向一如继往淡定的陆白。他安慰:“别急也别怕,可能只是问话而已,你先随他们走,我在后跟着。”
反抗根本没有的眼睁睁看着一个黑冷男人把头发蓬乱,衣服邋遢的母亲拖到警车上,另一个也抓住我的手臂请上另一辆警车。临分离前,母亲向我诡异的笑了又笑,连口失声喊着祸害。
让我惊吓过度的坐在警车上,到了后与母亲分别带到不同的地方审讯。虽说是审讯,但与想的不一样,是一间非常大而敞亮的单人办公室,L形的置顶书橱满满的都是档案盒和书籍,桌子间还零落着几张写了字的纸,我好奇的刚要走过去,旁边的便衣刑警厉色说:“坐下!”
我老实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抬头问:“你不坐?”
他像个月黑风高的石雕,一动不动的昂首挺胸站着,目视前方,正气凌然。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心惊胆颤的坐着,开始回想家里的巨变,母亲的反常,父亲与姚栖栖的消失。越想越没头绪,越想心越乱。忍不住咆躁的问:“还要等多久?”感觉腰麻的站起身想伸个懒腰,结果刚要动作却被他以为我有什么反抗意识,拽住胳膊一下把我重重的翻到地上,咚!发出的闷响,我几乎听到骨碎的声音。
门也碰巧被唰的打开,一个穿着纯黑制度带着警帽的男人笔挺的走进来。自带的危险气息悄然而至。
把我摔倒的男人看到他立刻收好姿势站稳,敬畏的喊:“颜局。”
我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某种预感催动我费尽全力狼狈的从地上转过身,完全仰视。这一次,现实让我无法言语,恍恍惚惚中,全身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摘下警帽,头发比两年前短了些,但更加利索英气,漆黑无比的眸,悲怨的蹙眉看我,精致完美的容颜依旧挂着不可一世的冷贵高傲,喉结随着我的震惊同样艰难的上下摆动。
从未有这么一瞬间让我胸口大恸,世界漆黑。亲眼目睹他的身份,所有总也想不明白的匪夷所思让我感动非常痛,五脏六腑带着灵魂都是如此的痛。
“颜局,她刚才……。”话还没说要就接着被他冷色呵斥:“滚。”
那个男人什么都不明白的委屈行军礼关门离开。
我费力的扶着沙发尝试爬起,他将门反锁,帽子放好后快步过来,刚伸手,就被我甩开。
他落了空,强势的根本不在乎抵抗,背后一热,浑身一麻,再次弯腰伸手把我轻松托起,然后自己转身坐到沙发间,将我搁置腿上。
“你给我滚开!”我彻底崩溃的咆哮。
他反而将我箍的更紧,时不时往怀里塞,死死按在腿上,犀利眉眼透着势在必得:“两年不见,就这幅态度?”
天大的笑话,我哈了声:“颜老师?颜总?颜局?下次又是什么?卧底吗?你的身份还真是让我应接不暇,眼花缭乱啊!”
他双眸微阖,过了会儿,像是对我,又像是自己说:“没有下次,都结束了。”
“跟我有屁关系,滚开。”我尝试拧拧手腕,紧到皮肤打了皱。
“难道你不想知道父亲,姚栖栖,舒婉柔去了哪里吗?”他勾起我无法理解的笑。
“姚栖栖?怎么连婉柔也?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颜莫止,你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疯子!”
这样的话对他来讲无疑是以卵击石,纹丝不动说:“姚窅然,以后叫我颜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