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一百零六章 变态 姚窅然篇
“我……,陆白,这个话题能不能改天谈。我真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我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
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摆动之后,对于朋友二字很不屑,用无法拒绝的口吻说:“那就在别墅待到你想跟我谈为止。”
我齿尖咬着下唇,左右掂量之后:“好。要不要我付生活费?”
他嚣张的说:“你在这住几辈子我都养的起。”
我无奈挤出笑:“早知道我也学医,能挣钱。”
“看来你对公司还不是太了解,股东是谁都没算清。”陆白突然扯到公司。这有什么关系?我困惑。
我一愣,然后听明白他的语气,弱弱试探:“难不成还有你?”这可是八竿子打不到,妇产科医生?
陆白平静的继续说:“我们两家本来是世交,想不起从哪一辈起关系就特别好。莫止与他母亲刚搬到法国时,恰好公司面临财政危机,主要项目因为资金链断裂,差点破产。后来是我们家族给注资,才算缓过一劫。从那以后,我就成了这家公司的股东。站在真的庆幸当时他家企业还未做到现在那么大。否则,最后真要倾家荡产。”
完全想象不到他们还有这段过往,赞叹:“你家真有钱。”
斯文的脸上漾起笑容:“你喜欢钱?”
“废话,谁不喜欢。”
“那我把钱全给你怎么样??”陆白话里有话。
我刚要问为什么,迟钝反应过来他是在故意引我上钩,于是:“好啊,无偿给就要。”
陆白低低笑了起来,修长的眼睫眯成曲线:“如果说,我也无偿呢?你愿意要我吗?”
这样的表白差点令我窒息到昏了头,窒息一瞬,故作听不懂:“陆白,别闹。公司既然是你家注资,为什么你是这家股东呢,不应该先是你父亲?”
陆白很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所以跟他谈话永远是最轻松的,很快随着我转移话题:“刚开始,股东的确是我父亲。像我们这种做企业的家庭,外加独子,你应该明白,未来我必定接管企业。可我这性子根本就没兴趣。最后逼的实在没办法就想逃避。可父亲实在太聪明,早早就扣留了我的护照,而交换条件只有一个,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必须先接管一家小公司锻炼。刚开始,这个交易是僵持不下的。直到后来,莫止出主意跟我说,他家在大陆也有分公司,不如让父亲把股权转给我,安心留在大陆,挂个名,其实什么都不用管,年底拿分红就可以。然后,我们就合起火骗父亲,说莫止会教我管理公司,但要去大陆才行。说来,莫止当时还那么年轻,但说话总让人有信服感。”
“那后来呢?”我认真听着。
“后来,当然是阴谋成功,我到了大陆,继续我的专业。莫止也遵从约定,每年将分红给我,偶尔也会说说公司的事,只不过,我都没兴趣。”
“想不到你表面看起来这么柔的人,骨子里还挺拗。”我总结。
他哼笑几声附和,意味深长说:“想在想来,的确有点。”
“怪不得上次去法国能碰上颜莫止,他是回家看家人吗?”上次消失那么久,回家探亲?
陆白面色听到这里,有点凝重,若有所思的说:“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刚才不是说还有母亲?”
“去世了。”
“什么?也去世了?”我无法形容现在的惊讶。
陆白抬抬眉眼,停好车:“今天看你伤心,就多说了点,以后不会了。”这句话其实也在提请他自己。
陆白见我没精打采的模样,摸摸我头发体贴说:“别想了,上楼休息去,我估计你也不想吃东西,就不派管家打扰了。”
我抬头感激:“谢谢。”因为的确什么胃口都没有,迈着沉重步伐回到房间,仰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这种的情景下,尤其是自己一个人,即便他如此对我,但仍让我按耐不住的去想他,按耐不住期待楼上再传来走来走去的皮鞋声。
没骨气的,眼眶又忍不出红起来,嫌弃自己竟也是爱哭的。泪就这么任性留着,随意流淌,枕巾上,床单上,臂膀上,手背上,能触到眼睛的地方,一片潮湿。直直崩溃到放肆嚎啕大哭。
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的问自己,也想问他,可是,来不及,一切都来不及!
我记不清哭了多久,只知道是一通电话让我止住了泪。
我哑着声接起:“喂,婉柔。”
“窅然,今天颜老师的婚礼为什么没来?”婉柔根本没在意我的状态,但相同的,她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我去不去很重要吗?”
婉柔那么顿了下:“他对你那么好,不应该去吗?况且你们还曾……。”
我不想听的打断:“婉柔,既然你爱颜老师,还提这个做什么?就不介意吗?”
“窅然,公司放假,学校也没课程,为什么没去?”
实在弄不懂她为什么很计较我到底去没去:“婉柔,为什么我非去不可?”
“窅然,你是不是也喜欢颜老师?”她终于脱口而说自己问的目的。
我沉默,承认了有意义吗?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我已经打算忘了他,否认:“没有,不喜欢。”
听到答案,婉柔那边静下来,而后转风言辞犀利:“不喜欢?姚窅然,你去跟颜莫止表白是因为不喜欢吗?”
我大惊,失口问:“你怎么知道?”
她情绪逐渐失控:“姚窅然,你还想继续骗我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稳稳心神,只得说了实话:“婉柔,我不是要故意隐瞒,一来我对自己的心意的确发现太晚,二来我怕会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伤害感情?如果怕伤害怎么会跟自己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个人,每天看我痛苦,听我抱怨,你是不是很愉快?愉快整天与颜莫止待在同一屋檐下?你从来就享受偷偷摸摸吗?然后背叛朋友?”婉柔的声音越来越大。
“婉柔,我从没那样想过,你别误会。”现下我也慌了神,她怎么变如此不理智?
“姚窅然,该做的你都做了,现在跟我谈什么误会?哈哈……不过,他也拒绝了不是吗?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接受你,更不可能接受Connie,之前的那些女人都只是摆设而已,都不可能的,哈哈……。”
婉柔失控让我感到不太对劲,尝试抚平:“婉柔,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结婚了,结婚了知道吗?”
“结婚了?不对,没有,那不是结婚,他根本就不爱Connie。他只是利用而已。”婉柔语无伦次的说。
“婉柔,没有人会拿结婚开玩笑的,就是不爱,也结婚了。更何况他是这么大企业的总裁。报纸新闻都会有宣传。如果是假的,对公司,对谁都没有好处,你怎那么执着呢?”
“窅然,他们肯定不会幸福的。”婉柔突然低下声冒了这么一句。
我听到她语气终于缓下来,安慰到:“幸不幸福与我们无关。”深深的叹口气。
“窅然,你说我要不要去他们度蜜月的地方去,装做偶遇?” 婉柔突然又甩出这么一句。
“婉柔,你到底在想什么?结婚两个字你不懂吗?”我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事来。自在迎新晚宴知道她跟自己同个公司以来,她的行事风格快速蜕变到与上学时大相径庭,难道才一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明明他们没什么互动,明明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
“窅然,如果有一天我跟颜莫止结婚,你会高兴吗?”
我仿佛看到了婉柔处于崩溃的癫狂状态,:“他已经结婚了,婉柔,你别这样。”
“用不着你一遍遍提醒我。”电话里猛的传来她的嘶吼,虽然声音柔软,但架势镇住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她崩溃了,我又何尝不是?
“那你给我当伴娘怎么样?”婉柔说。
我感到自己快要跟她一起疯了:“婉柔,你需要冷静。”
“颜莫止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婉柔幽森森的说,然后另一边传来嘟嘟的挂电话声。
一下子,我清醒了很多,猜不透她想干嘛,但她对颜莫止的痴迷状态绝对大大出乎我的想象与意料。那么聪明低调的女孩,怎突然钻了牛角尖?还狂妄到甚至有了变态。越来越不对劲,从床上爬起来在屋中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心神不宁的去敲了陆白的门。
门很快被打开,他应该是刚从健身的房间内出来,还穿着白色健身背心,黑色短裤,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真想不到他看起来很瘦,露出来的肌肉竟非常有料,不得不承认,除了皮肤如羊脂的白,还将身材保持的很好。
“什么事?”他请我进去,给我拿了杯果汁饮料,并细心拧开。
“刚才婉柔给我打电话了,听语气有点不大对劲。”我仰头喝了口,味道不错,石榴汁。
他也给自己拿了瓶相同的,坐在我旁边,奇怪问:“哪里不对劲?”
我匪夷所思回答:“婉柔说颜莫止不爱Connie,是利用才结婚,还说她要去度蜜月的地方去找他,提出要跟颜莫止结婚,乱七八糟说了很多,我感觉她太不对劲了。”
岂料陆白拿瓶子的手竟是一顿,笑容凝固,单蹦了个字:“嗯。”看不出有多惊讶,连我的不解都没有。
“太奇怪了,从小到大也没见她对什么事这样执着。”
陆白重复我两个字:“从小?你们一起长大?”
我毫不犹豫回答:“是啊,我们的父母家住的很近,又是同个学校,一来二去,所以就认识了。”
“还真有缘分,连到大学都是一个班一个寝室。”陆白貌似更关心我的成长史。
我感觉还是言归正传:“陆白,你说为了保险起见要跟颜莫止说声吗?”
陆白淡淡抿唇:“还担心他?”
我明白他的意思,挤挤笑:“那就不说了,还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吗。”
陆白从口袋掏出手机,嗒嗒几下,当面就给颜莫止拨了出去。
我惊骇:“你还真打?我回房间了。”
陆白腾出只手,拉住我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