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九十九章 我该信谁 姚窅然篇
该死，他不会全听到了吧，我还敞着门呢。
低头瞅着自己刚刚起床的邋遢样，因为姚栖栖的豪言壮语羞愧到不知该躲到哪里。但分明声音越来越近。
“起了？”看到我后，率先发了话。穿着短裤与蓝灰色T恤熟门熟路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慵懒倚靠，头发被手揉的依旧有点乱，因低领所露的大片白皙皮肤，勾勒出精致锁骨，性感难掩。
我被瞅的发毛，先开口：“有事？”
“嗯。”他蹦出一个单字，却又不说什么事情，依旧死死盯着。
“你总看我干嘛？”我装作很忙的样子，其实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来你也不确定陆白对你的感情是真是假。”他嘲讽说。
“啊？”原谅没听明白，怎么大清早跟我聊这个。
他的食指在自己下唇处来回摩挲着，迟疑说：“你可以利用这次日本之行来了解下。”
“什么？”我瞪起眼，还是没明白。
他起身，虽然穿着休闲装束，但气场的压迫感丝毫不输在公司的会议室。带着寒冷的冰凌，尖细中仿佛还挂着倒刺，锐利指过来，走近后，低头俯视：“既然喜欢陆白，何必让别人去试探？”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他是彻底误解姚栖栖刚才的豪言壮语。刚想解释说不，可又羞愧事实，只能含糊推辞：“嗯，我自己有数，会考虑。”这样够明白吧。
岂料他听到后神色更加不悦，眉头大蹙，轮廓更近，淡淡雏菊沐浴香随即扑鼻，我慌张的甚至能感到自己睫毛抖的非常厉害，下一瞬，有力的指尖猛掐住我下颚，迫使抬起，语气直接变了样，咄咄逼人：“你真以为陆白会要一个跟我上过床的女人吗？”然后又猛的松手，离开。
你真以为陆白会要一个跟我上过床的女人吗？这句把我噎了半天，直到陆白轻轻拍了好几下，才逐渐回神。
“怎么了，跟莫止吵架了？”陆白端着早餐找个地方，然后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没做声，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陆白会不会也是水做的，在这里，并非说他多愁善感，而是太过温情，每每修长眉眼撇过来的神态，仿佛已经倾尽他世界中所有温柔。规矩，害羞，贴心，几乎是颜莫止所没有的另一面。这样的的确有令人心动理由的男人，此时竟因为颜莫止刚才一席匪夷所思的话，心里拧成了结。
陆白说过：离颜莫止远点。
颜莫止说过：看来你也不确定陆白的感情是真是假。
为何这样说？
我又该信谁？
无论真假，你们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窅然，你还好吗？”陆白再次唤了一声。
我这才从自己的设想中出来，摇摇头：“没事，昨天睡的有些晚。”
“哦，今天飞日本度假，一起去吧。”期待的看着我。
“好，几点走？”
“半个小时后，行李就差你没收拾了，我们先去一楼等。”
“你总是面面俱到。”我真诚说。
他不改往日轻浅性子，微微一笑：“别忘吃早餐。”
“好。”
“抓紧时间，我先去一楼了。”陆白目光在我房间中看似随意的扫视，见我瞅着，脱口赞扬：“房间装饰的很可爱。”然后慢悠悠走了出去。
我大叹了口气，晃晃脑袋，认为还是别再想头疼的事，好好放松放松度假吧！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一楼，只有姚栖栖翘着二郎腿嘚瑟等我。
“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你可终于下来了，他们在车上弄行李箱。”姚栖栖边接过我手中的东西边打量，阴阳怪气啧啧道：“今天这长裙不错。”
“滚！”我整理整理领口，哪少了，哪少了！
我们走到车边，陆白看见后，也奇怪的打量下，抿着唇总笑但不说话。
我神色一暗：“等十分钟，去换个衣服。”
陆白忙拉住我：“不是，很漂亮，很少见你把头发全挽上去。”
“真的？好看？”我不自信的又问一遍，企图从他眼中看出是不是笑话我胸小。
“真的，把你衬的眉清目秀。”感觉夸赞悦耳，不由自主嘴了快些：“陆白，其实你也很眉清目秀，男人中的上品。”
陆白听后，先是愕然几秒，被我豪放语态逗的低声跟着笑起来，修长眼角弯成漂亮弧度。
嬉闹间，我站在外侧，无意识看到已经坐在驾驶位上的颜莫止，透过后视镜，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此时危险四溢，抬手侧头点燃了一根细长的烟，徐徐的从口中，鼻腔中吐出云雾，使得更加邪魅性感，最后又将冷酷倨傲的余光辗转过来，邪恶如立体刀刻般俊美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这种情形下，我竟感到了心虚，刹那没了欢愉情绪：“咱们出发吧。”
“好。”陆白没发现端倪与姚栖栖应声着。
姚栖栖跟我坐在后面，陆白副驾驶，颜莫止开车，然后终于出发了。
很快，便到了飞机场，等候区时，我捏着飞机票感觉哪里不对劲：“你们……谁买的飞机票？”
“是颜老师买的！”姚栖栖响亮说。
我看向现在落地窗前又点上支烟吞吐的颜莫止，奇怪他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抽过一次烟。犹豫片刻，望着背影，决心还是走过去，站到他旁边一起看宏伟的飞机场外景。
他低头瞧向我时，视线很敏感的就转移到飞机票与身份证上，一下知道我来目的，又抬起头，不吭声。
我问：“没有身份证，你怎么给我买的飞机票？”
“你想质疑什么？”他转过身，直接了当问。潇洒依靠栏杆，单手抄口袋，另一只手还拿着所剩不多的烟。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好奇你在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怎么办到的。”我也跟他打哑谜。
“110105199412256983。”他背了一串数字，紧接着又是好几串。
“什么意思？”
“姚窅然，你连自己的身份证号码都不知道？别忘了我不仅是你上级还是导师。”说完拧灭烟火，径直走了。
他果然猜到我要问什么，无论导师还是上级他都有拿到我任何资料的可能性，否则人力资源部形同虚设。再说以他能力，背这个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他背这个做什么？不可能闲着没事练习记忆力吧。
哎！不行不行……没头绪。
“老姐，登机了。”姚栖栖喊了一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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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舱里，由于节假日高峰原因，满仓。我与姚栖栖坐在中间，隔着一条走廊平行是陆白，而颜莫止坐在，陆白之后。
“咱们买票太晚，连座都不靠在一起。” 姚栖栖嘟囔一句。
原以为这样等待起飞就好，这时耳后传来：“Hi，Jeremy。”
“Hi Connie”是颜莫止的声音。
我回头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Jeremy是颜莫止的英文名？金发女人Connie？她怎么也来了。
陆白看到后，看神态应该是提前知道，并没有多惊讶的回头打招呼，我也只能干笑着摆摆手。
“老姐，那外国辣妹是谁啊？”貌似很合姚栖栖胃口，两眼都快瞪出来了。
我半死不活的吐出三个字：“你颜老师的未婚妻。”
“未婚妻？”姚栖栖惊呼，我连忙扑上去捂嘴，可惜哪赶上他快，不用回头都能感到三个人的目光像扔刀子一样甩过来。囧的我想找条缝钻进去。
“老姐，跟我坦白件事。”姚栖栖郑重的拍拍我，凑过来，低声神秘的说。
“什么事？”这熊孩子又想干嘛。我警觉。
“你到底对他有意思没？”
“哪凉快哪呆着去。”我闭上眼准备睡觉。
“你就快说。” 姚栖栖嘶了下。
姚栖栖的情绪从来不会因我的变化而消沉，显然我们姐弟俩的兴奋点从来不在一处：“老姐，其实这次日本之行就是个机会。”
这句话怎么听着熟悉，貌似颜莫止早晨也这么说过。难不成日本之游还是专门为我设计的？
“老姐，未婚妻都登堂入室了，你还傻不拉几干等呐！。”
什么破比喻。我装作没听见。
“老姐，你听见我的说媒没。” 姚栖栖在我身上蹭啊，蹭啊，蹭啊的撒娇，附近的人把奇异目光投过来。
我忍无可忍，真是受不了，应付他：“你想怎么办吧。
姚栖栖来了精神：“老姐，像他这种男人，其实不难，只要拧着来，就能成。”
“我有病啊，找不顺心。”
“不信你试试，故意拧着来。“
“怎么拧？你说说看。”
“嗯……订婚，未婚妻也在，不如送他订婚礼物怎么样？” 姚栖栖坏坏笑着。
“订婚礼物?”这四个字在我口中来回咀嚼半天，这个提议的确新颖，是我从未想过的。当然并不是从姚栖栖的馊主意层面上来考虑，而是考虑到他帮我这么多，好像从未真正感谢过他。订婚礼物！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
忍不住频向那个位置看了下，引入眼帘，是他少有柔和的样子，Connie怕是有些累，褪去了强人的外壳，化成小女人，娇小的依偎在颜莫止怀中，浅浅睡着。而颜莫止偶尔瞧着窗外，偶尔发呆。
看着看着，我也跟着痴了，忘记自己是在偷窥。
“窅然，困吗？要不要睡会儿？”陆白隔着走廊问。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确是有些累了：“嗯，那我睡会儿。”
陆白边说好，边喊了声：“姚栖栖？”
“怎么了陆白哥？”
“跟你换换位置。”话刚落音，陆白已经站起来。
姚栖栖没有拒绝的余地，有点不情愿的走到陆白的位置上。
我奇怪的问他：“突然换位置干嘛？”
岂料，他促急不妨单手搂过我肩，将脑袋放在颈窝处，薄唇贴着我的额头说：“睡吧，别多想，怕你落枕。”
我心慌的微微抬头用余光撇了下颜莫止，恰好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