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张梦有点怕怕的感觉,便凑到莫默面前,说:“哥,你冷不冷?”
其实莫默也有一点不太好的感觉,他也搞不懂气氛为什么一下会变成这样。
“我,还好,还好。”其实此时莫默已经有那么一点冷了,在沙漠多的地方,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的时候就热的死去活来,晚上的时候又有点微凉。
张梦没话找话的说:“哥,你的衣服全都不能穿了,我,我把我这个外套给你披上吧?”
听了张梦这句话,莫默的心里倒是挺温暖,但是身体又不自觉的冷了几分,看了看丢在旁边那个装臭蜈蚣的袋子,再看看自己光着的身子,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无耻的流氓,亏得人家姑娘背了自己这么远。
莫默笑了笑,打断了老翁的回忆,说:“老伯,您有没有什么换洗的衣服,我这样——”
老翁忽然从回忆中回神,发现场面已经如此尴尬,于是忙笑了笑,说:“有,有,你等着。”
老翁站起身,往另一个屋子走去,走到另一个屋子后,轻轻的关上了门,表情一垮,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犹豫了半天,抬手拿起挂在墙上的柴刀,表情狰狞了一下,咬了咬牙。
“到底是杀了他们,还是等晚上再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顺走。”老翁还是没有做好决定。
良久之后,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放下了柴刀,又擦了擦汗,想起了一件别的事情。
于是手上拿着一件破布衣打开门走到了莫默他们的房间,说:“小兄弟,我这也没有什么好穿的衣服,你就凑合一下吧?”
莫默这会也非常紧张,因为在老头转身离去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机,这种感觉非常清晰,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脑海里提醒他一般。
此时见老翁平平常常的拿着衣服回来了,便忙不迭的接过衣服,连声道谢,但是心中确信这个老头刚才肯定是犹豫了。
张梦没什么事做,也只能硬着头皮又帮莫默穿上了衣服,既然已经装了兄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人家给了自己钱,又送了自己一块看起来那么精致的六芒百转表,此时若连衣服都不帮忙穿一下,岂不是有点白眼狼了。
张梦虽然尽量的开解着自己,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在莫默身上瞟来瞟去,一颗少女懵懵懂懂的心,被这眼前近乎chiluo的男人,带走了大部分心神,当然,或许有这种感觉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好奇吧。
“哎呀,我都在想什么呀,一个只会放屁的臭男人,自己还盯着看那么久,丢死人了。”张梦忽然醒神的时候,莫默的衣服都已经穿好了,她还站在莫默的床边入神的看着,此时发现莫默也奇怪的盯着自己,整个脸都变的滚烫滚烫。
老翁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老夫的寒舍有点简陋,只有这两间草屋,如果今晚要在老夫这过夜的话,恐怕——”
莫默和张梦已经给老翁带来的极大的不便,自然不好更多要求,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没事没事的。”
两人说完后,又奇奇怪怪的互望了一眼,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老翁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拿着莫默送给他的那包烟,往里屋走了去,此时的离去,似乎脚步都轻了许多,好像放下了什么沉重的事情一般。
老翁离去后,剩下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愣在那里,两个人的微笑也都忽然僵在了脸上。
张梦坐在了刚才老翁坐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里又憋了一股怨气。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现在莫默已经躺在了上面,除了这张床,再就是张梦坐着的这把破木椅,此时莫默看清了这屋里的陈设,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人家小姑娘背了自己一天,估计也累的够呛,就这么一张床自己还占上了,这可如何是好?”莫默开始合计起来,“可是这张床也太窄了一点,若我们两个人真是兄妹,那靠一靠凑合睡一觉也不是不行,关键的问题是,我们两个也不是兄妹啊?”
莫默思来想去,自己连翻个身都费劲,看来还真是没什么办法了。
“那个,张梦姑娘,你一个人怎么出这么远的门啊?”莫默打破了沉静,说出的话没什么底气,一是不知道张梦有没有因为没地方睡觉而生气,二是怕自己说的话被老翁听见。
“你管我,臭流氓。”张梦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么一句,其实她对莫默的印象也没有坏到哪里去。
莫默此时有点囧,本来想找个话题打破一下这尴尬的气氛,这话题刚开了一个头,便被张梦噎了回去。
“要不,咱俩挤一挤,凑合在这张床上睡一下?”莫默硬着头皮来了这么一句,他倒是真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谁跟你挤啊,你个死不要脸的!”
莫默一阵尴尬,咳了两声。
“你的父亲做饭很好吃么,我看你那会还提起跟厨艺有关的事情?”莫默又转移了话题。
说起自己的父亲,张梦还是有点自豪的,父亲除了有点嫌贫爱富之外,其实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当然好吃,我父亲的厨艺在封神帝国的封神榜上,排名第六。”
虽然莫默不知道那封神榜是什么东西,但是光听名字的话,这个封神榜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东西才对。
“这么厉害,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尝尝你父亲做的食物?”莫默死不要脸的说了这么一句,边说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会还真是有点饿了。
别说莫默饿了,张梦也早已饥肠辘辘,她这一天折腾来折腾去的,连一口干粮都没时间吃。
张梦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用细嫩的小手在里面摸了一会,然后掏出一个饼,看了看,往莫默的床上丢了过去。
莫默行动不便,一下也没接住,刚想摸索摸索看看张梦丢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张梦忽然站起身跑过去把饼抢了回去。
等莫默看清那是个饼的时候,张梦却把那饼撕成了两半,把比较大的那一半又重新扔给了莫默。
“这是我父亲做的,我已经离开家好几天了,这是最后一个了。”张梦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已经低了下去,听声音,好像是要哭的样子。
莫默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安慰张梦,便说:“没什么的,你还有父亲呢,我连父亲都没有,等我的伤养好了,陪你回去不就行了?”
张梦心中一惊,便也没哭出来,好奇的问:“那你父亲呢,死了?”
莫默一阵语塞,皱了皱眉头,说:“你父亲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张梦一听这话,火气就来了,站起来朝着莫默的床就踹了一脚,这一脚踹过去,把床踹的兹拉兹拉的作响,若是力道再大一点,说不定这床就塌了。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老翁闻声赶紧跑了过来,一看这俩人都气鼓鼓的戳在这里,只感觉气氛有点古怪。
莫默赶紧笑道:“老伯,没事的,我们两个闹着玩呢。”
老伯狐疑的看了看张梦,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点什么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