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要不你先随便走走,随便挑选一间屋子歇息,凡是开门的都可以,在这里不要见外。这里住着几个朋友,和他们聊天很有意思,都是异想天开的人物。一会儿晚宴准备好了,我们再好好喝几杯。就把这里当成一个自由会所,呵呵,随意好了。”风哥满脸歉意的对李驿路说,想站起来却被田姐摁在了椅子上,只好对李驿路呵呵一笑。
“李兄弟在这里真的可以随意,不要拘束,在这楼里想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不把楼拆了就行。”田姐也同样对李驿路说,似乎很想让李驿路离开客厅。
“风哥能在黄金之城拼搏下这么大一片家业,实属不易啊,不愧是歌坛顶级存在。”李驿路发自心底的由衷感叹。
“李兄弟你误会了,这栋楼不是我的,是霍公子的,黄金之城首位公子。我和紫燕、霍公子很早之前就是朋友了,这里是他的一个会馆,交由紫燕打理,我无偿居住在这里,我的家不在这里。”风哥微笑的解释,很坦然。
“今天晚上霍公子有晚宴和派对活动,李兄弟可以先熟悉一下场所和这里的人,他们都是搞艺术的疯子,没那么多讲究。霍公子的派对很讲究气派,先有点准备比较好。”紫燕对李驿路略解释了一下,又忙着给风哥的伤口缝针包扎。
李驿路心领神会,离开了客厅。
一楼的房间都锁着,二楼有两个房间锁着,其余的门都敞开着,有两个房间没有人住。三楼的房间不多,都是套间。李驿路一间一间看过去,都是空的。
最里面一个套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拿着画笔在画布上比划着,却一直没有下笔。
李驿路在他身后看了几分钟,画家连头也不回,根本无视李驿路的存在,沉浸在自己的构思里。房间里堆满了未完成的画作,非常凌乱,在墙角处放着一个床垫,上面有一个凌乱的枕头和棉被,也已经被颜料涂污了。
李驿路很仔细的看着每一张画,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画家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又很想表达。这就是他的整体印象。
套间的里间略微整齐一些,堆放着一些大体完成的作品。李驿路一个挨着一个看过去,全都是美女,没有一个重复的,看来画家的模特很多。在墙角放着一幅画,被布蒙着,李驿路很好奇的走过去。
“我劝你不要看,否则你会后悔的。”一个不太经心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驿路回头,看到画家正歪着头,无所谓的看着他。
“为什么?”李驿路不解。
“呵,不为什么。这画有魔力,会让人发疯。”画家很随意地回答,似乎和李驿路说话很不值当,毫无意义。
“那我就想要看看,行吗?”李驿路可不是能吓唬的人。
“行啊,无所谓。反正不用我负责,顶多风哥倒霉罢了。”画家很干脆说道,不再理会李驿路,又在他的画布前空比划着。
李驿路不相信一幅画能把人怎么样,倒是那些美女画,能让他有些生理反应。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慢慢拉下了画布上盖着的布。
一双眼睛,只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看。
李驿路一整眩晕,差点摔倒。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才站稳。他不敢细看那双画布上的眼睛。
这双眼睛在李驿路的心底无法抹去。
这双眼睛与马莉莲密室里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这是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李驿路慢慢盘膝坐下,凝神静气,开始细细的查看这双眼睛。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画家站起来,好奇的看着李驿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只要不发疯毁物,坐多长时间无所谓,连自己的休息都不会影响。
《眼睛》是他的作品,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画出来的,为什么会有魔力,让人发疯。这个人以这种方式看画,是不是自己以后也可以借鉴。
李驿路凝神静气做了一个大周天循环后,不良反应消除了,他可以凝视看画。这幅画变成了一幅很普通的画,从画家的角度来说,没什么可称道的。
李驿路来到画家身边坐下来,他想和画家聊一聊《眼睛》。
“你是第一个被《眼睛》控制又能主动清醒过来的。”画家停止了自己的构思,主动开口。
“看这画的人多吗?”李驿路带点好奇。
“不多,来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分两种,一种是变成傻子去医院或是在这里瞎闹,一种是根本看不懂,没有任何反应。你是个例外。”画家似乎很愿意谈自己的作品,很健谈。
“这画,是怎么画出来的?”李驿路试探着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不知道。”画家很干脆的回答。
李驿路很惊讶的看着画家,不明白他是不想告诉自己,还是怎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幅画是不是我画的我都不知道。”画家叹息一声,眼睛变得一片迷茫,他也很想有一个明白的人,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回想起来么?”李驿路的一只手掌放到了年轻画家的肩膀上,暖暖的一股热流涌入,年轻画家的眼神变得清亮起来。
“两年前,也就是这个季节,郊区的花开的很好看,我去写生。那是一个山沟,山前有一片桃树,我在溪水边架起了画架。天气真好,花香漂浮,午后已经没有了游人,我的画兴正浓。……”
年轻的画家陷入了他终生都不能忘怀的回忆之中。
突然天暗了,有白雾飘来,天有点变热了。好奇怪啊。几个宫装女子站在了桃花树下,他的画夹前面,在溪水边嬉闹。
画家不以为意,以为是剧组的小演员,跑到这里休息玩闹。他很欣赏这种风景,花如美人,美人如画。这几个女孩很年轻,很漂亮,气质很古典,举止表情完全不是现代人。而且虽然她们嬉笑打闹,却不说话,只有笑声,让人销魂的笑声,如金铃般清脆。
她们视年轻的画家如空气,当着他的面纷纷跳入水中戏水玩耍,然后两两相拥,摆出了一种很奇特的舞蹈姿势,仿佛定格了一般,组成了一种很奇特的舞蹈图形,静止在原地,极具原始的狂野与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