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平静下来,恍然做梦一般。看着倒下去人事不知的李驿路,郝美歌心里五味杂陈,苦涩甘甜,感激埋怨,郝美歌亦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如何。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是为了给她治疗。
郝美歌不知道李驿路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明确的感觉出来,李驿路是在癫狂迷茫和理智清醒之间徘徊。他要伤害她,又要保护她,他被本能的欲望驱使,又被自己的理智所压抑。到最后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只好把自己毁掉。
不知道李驿路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郝美歌在地毯上又铺了一块毛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把李驿路翻在上面,在头下垫上了枕头,给他盖上了毛毯,让他躺着舒服些,睡得温暖些。
郝美歌开始收拾房间,把一切都整理恢复,就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强忍着浑身伤痛,必须让自己动起来,让琐事扰乱自己的思想,否则她会跟着发狂。
当把一切可做的事情都做完的时候,郝美歌静静地坐在李驿路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她的心很平静,就想这么守着,等到李驿路醒过来。
至于明天还有多少事情等着她,都无所谓了。如果李驿路就此不醒,她最多也就半年的生命了,那些琐事还有什么意义?
郝美歌不会向任何人求助,更不会向医院求助,李驿路创造的奇迹不是现代医院能够解释的,在她身上的奇迹的更不是现代医生能够理解的,他们会被当成怪物进行疯狂的所谓研究。
郝美歌相信李驿路会醒过来,他只是暂时昏迷了,他曾经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多月。
已经是后半夜了,郝美歌也坚持不住,她倒在李驿路的身旁睡着了。不知不觉中,抓着李驿路的手,两人的手掌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她更不知道,李驿路手掌心里一股暖流,在她熟睡中流入了她的手掌心,自动沿着全身经脉做起了大周天循环。
睡梦中她感觉很舒服,枕着李驿路的肩膀,梦到了一个美丽的花园,她在花园里尽情歌唱,跳着奔放的舞蹈,她在和一个英俊年轻的男子缠绵,那绵长的悠远的一个吻啊。和她手捧的,让她怦然心动的,她深深含在嘴里的幸福……所有这些都不会对别人讲的幸福。
郝美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紧靠着李驿路。一只手还握着李驿路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好了,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来。
她现在精力充沛,浑身充满了活力。要不是李驿路很醒目的躺在地板上,郝美歌都怀疑昨夜里是否发生过噩梦般的故事。
有很多事情,自己可以独自面对。
她的事情需要她去处理,她的事业绝不能停下脚步,除非生命终结。
郝美歌不会放弃工作,她把李驿路留在家里,静静地睡着,一个人走了。
她相信李驿路会醒过来,会独自闯过这道难关。
李驿路现在的确在沉睡,他在做着一个噩梦,这梦是他混乱心魔发作的延续。
触根法诀的修炼,让他再一次被心魔反噬。
这心魔来的太突然太迅猛,一瞬间就突破了精神力的压抑,全面爆发反噬,他的神智只能躲在识海的角落里等待时机。李驿路顿时陷入了狂暴躁动,大脑意识混乱。无数让他伤痛欲绝的往事画面浪涌而入,在他脑海里掀起了狂潮巨浪。他疯狂了,他要报复,为了自己失去的亲人,为了所有因他而受到伤害的人,他要报复,他要反抗。
眼前就有一个,如天仙一般美丽,如蛇蝎一般狠毒的女人,马莉莲,还有那个躲在角落里等待时机偷袭的李教练。两个人时而合在一起时而分开,目光平静而揶揄的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分明是嘲笑。他扑过去,想要把这个女人彻底毁灭,而神智及时提醒他,这个女人是郝美歌,不是马莉莲,更不是李教练。于是,李驿路只好毁灭自己,把自己打晕过去。
现在李驿路依旧在沉睡,沉睡中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很奇妙的地方,仿佛是电影里的恐龙时代,他在和自己的妻子在山间漫步。他看到了无数蛮荒时代的生物,在他们的眼前拼杀撕斗。一只白色如狮似虎的生物,向他们扑了过来,妻子消失了。
一个瘦弱而模糊的身影出现,清丽的面容一闪而过,天籁般的话语回响在耳边:“痛苦修炼必须清心寡欲一无所得,自私自利才能不生不灭得道升天。”
李驿路对着那个声音狂喊:“不,我是人何必要成仙,没有情感得道又有何干?我必须坚守,我决不放弃。”
一切都化为了虚幻,变成光影消散。
李驿路还在沉眠。温度感知幻化出的周围空间景象,和压力感知幻化出的周围景象慢慢重叠,画面变得清晰,连细节都清楚可辨了。还有其他的能力,竟然可以用皮肤毛孔进行呼吸,竟然可以把心跳藏匿起来,竟然可以变动自己的骨骼改变相貌。李驿路不停的发掘着,竟然有那么多的感知感悟,李驿路一字一句的读着,理解着,记忆着,一遍一遍实践着,高深的他根本做不到,只能做空间感觉,用身体呼吸只涉及到一点皮毛,他没有能力做下来。
这里面还有灵力,还有精神力,李驿路如饥渴的人遇到了甘泉一般,疯狂的吸收着,存储着,不放过一点一滴。把这些灵力和精神力一遍又一遍的净化融合,完完全全的转化成自己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