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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虚弱

进站之前,老狂把排好的车票分给了每个人。因为此时坐这趟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能在候车室验票的时候就被挤散。还好他们把所有的行李都办了托运,此时也就是拎两个袋子,装了些路上吃的东西。

前面的人忽然就开始涌动,身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双手在推,反正是不用自己使劲就像被挤的可以飘起来一样,随着人流向前挪去。这时,老狂发现两个小青年似乎在刻意的往海希她俩那挤,刚想过去就被人流冲散了。眼看着两个人快到小蛮身边,就听一声尖叫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旅客都被这声音镇住了,虽然着急上车,但听见这样的叫声还是不免有些意外。老狂趁着大家愣神的时候,赶忙向小蛮她们的方向挤了过去。到近前一看,原来是那两个小青年其中一个留着扫把头的,此时蹲在地上捂着手腕。再看领导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死死的盯住他,眼里竟然像是在冒出黑气。老狂心说不好,别是领导这会发作了吧!赶紧抓住他的肩膀就往前面拖,幸亏这家伙没有丧失理智,见老狂在拉自己也就随着去检票口了。

等他们五个走上天桥,才从领导口中得知那两人似乎心怀不轨!不知道是想偷东西还是要做些猥亵之事,反正被他随意的抓住伸向小蛮的手,将人扔在了一边。

出了门有很多的不方便,带着俩美女就是这样。老狂不愿再凭空多出许多是非,急急催着大家赶紧上车,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管了。

他们踏上四站台的时候,心里不由的产生一种恐慌感觉。这哪是火车啊!窗户都大开着,里面的人多的都不敢去看。感情这趟车真是列慢车,别说天热时坐着受罪,就是上了车被挤的也不能舒服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只好赶紧找到车票上标注的十三号车厢,各自准备好让乘务员验票。这时老狂突发奇想,把自己手中拿着的两张车票一块放在手里,跟在领导后面就排上了队。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弄出这张本该没有的车票的!

但当乘务员检到领导的车票时,老狂发现手中这张119号就像是和领导的118号同时被打出了记号一样!凭空就多出了个豁口!就在他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听前面的奎儿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恍惚就觉得有个影子在车厢里晃了一下!不好!难道在领导检票的一瞬间有东西上车了?

他正想赶紧招呼几人下来,就觉得身后被人一推,竟然被人群涌动给挤到了车里!等老狂在车上好不容易转过身来,却发现事情在越变越糟,原来,身后推自己的,是一群二十来岁的男孩,其中一个就是被领导教训了一下的扫把头。

这五六个男孩老狂倒是没有往心里放,但是在这火车上被群小流氓盯上总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这一路上没准儿会出现更加邪异的事情!而这也是他心里最为担心的!等他再往车厢里面走了几步就找到了小蛮他们。看来在家里想的座位安排,此时要随着那几个小混混的到来改变一下了。

随即老狂给他们几人调整了座位,让小蛮和奎儿挨着窗户,但尽量不要向外看,毕竟那句“小心窗口”太过诡异不得不防。领导还是坐在118号上挨着奎儿,老狂则坐在海希和小蛮临近过道的地方。这样,就能把她俩完全和路上行人隔开了。

等几人刚刚坐稳,就觉得车身一阵轻微的晃动。看来,车已经开了。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他们上车的地方传来,并且,声音是越来越大。但是从方向来判断,似乎停在了那里再不移动了。老狂和领导听着孩子的哭声,再看看车厢连接处那几个小青年在不住的抽烟。不由的心中有气,领导更甚,看他握紧的拳头似乎在候车室那一下还没出气!

老狂虽然不想惹事,但总不能听着婴儿哭闹置之不理。随即起身就要往那边去,这时,海希似乎觉察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不和谐的味道一把抓住了哥哥。却见老狂胸有成竹的朝她点了下头,径直带着领导就往那里走去。

那几个人似乎对领导存有几分忌惮,见二人上前倒是让出了一条道路。等老狂他俩走到跟前一看,领导竟然先说话了:“这不是辰辰么?”

他这一句,把老狂还有抱着孩子的一对年轻夫妇都给弄的一愣。就见领导此时露出一副憨厚的模样说道:“嘿嘿,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咱们是邻居,总是看你们家辰辰被保姆推着在小区里散步,至于大哥和嫂子叫什么,还真的没注意过。嘿嘿……”

听领导这么一说,这对年轻夫妻还真就想了起来。这个胖胖的小伙子确实非常面熟,就连老狂的样子也像是见过多次。知道不是一般的路人搭腔,算是放下心来。

这么一来算是弄明白了,既然是邻居,老狂心想更不能让人家抱着孩子站在这里受罪。赶紧把夫妇二人拉到身前,指了指自己和领导腾出的空座。也不管他俩抱着孩子如何推脱,就让了过去。

领导正想往回走,就被老狂拦下,心中正觉得奇怪就见老狂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自己一颗。并且还使了个眼色,让自己退回到车厢内看不到的门口。这时,他才注意到身旁有几个虎视眈眈的青年在盯着他俩。哦!原来是这样!领导心说这挺好,抽着烟也能把刚才没出完的气给撒了。

几个小青年见二人呆的地方这么隐蔽,互相看了看。估计还觉得挺幸运,这个瘦点的家伙虽然并不熟悉,但既然和那个手劲奇大的胖子在一起,干脆一块儿揍了!他们哪知道老狂也是当过兵的人,虽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这几个瘦的像柴火一样的小屁混混哪会放在眼里,更别说旁边站了个半人半尸到了夜里就力大无比的领导了。

这几个人把烟头一掐,正想动手,就见一名乘警带着个老汉向这边走来。那扫把头一见这情形,赶忙蹲下身子,其他几人似乎也都挺会配合。互相一聚,装作点烟的样子就把人给挡住了。

老狂见老汉很着急的样子,看见年轻人就使劲的端详心里明白了一些。心想也该那小子倒霉,偷了东西还想在他们这里再找点便宜。随即压了压领导想去找乘警的架势,低声说道:“不急,下一站之前机会多的是,跑不了。”

领导听闻此言,面露欣喜之色。这回不仅能出口恶气,没准还可以见义勇为呢!他这一笑,倒是把对面的几人弄的心里没底。等乘警过去,也没有了想上前闹事的样子!这一对峙,竟然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等列车员报出还有十几分钟就要进站的时候,领导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听老狂劝阻,就把手里正燃着的烟头向那些混混儿扔了过去!这帮人只是看有警察在寻找自己的同伙才勉强压下心头打算。被领导这么一激,哪里还忍的住?口中也不说话,只见像是带头的那个飞起一脚就踹了过来!

领导此时虽然有些力气,但反应还是稍慢,要不是老狂抓住那人飞来的腿一拖估计就得被蹬在身上。这会见他右腿被老狂抓住,侧身就把他抡往身后。亏是老狂没有把这家伙的腿托起多高,不然听这人撞在铁门上的动静,换做高处的玻璃没准就飞出去了!

领导这一下,把那个带头出手的小子摔的不轻。撞在门上后就瘫在了地上,只剩下抱腿**的份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回身再看剩下几人,似乎都被震慑住了。一个个只是虚张声势的比划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这么一来,倒是让老狂他们无法下手。眼看着离停车越来越近,领导竟然像是再也憋不住心头气氛,就要冲上去先打个痛快!

老狂见状心里不由的起疑。这家伙虽然不是怕事的人,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冲动啊!怎么近来就觉得他脾气秉性都在变呢?还是说这和他此时的体质有关?

其实这也是老狂多虑。领导虽然今天有些激动,但也并非事出无因。他本就憎恨那些专对女人下手的卑鄙小人,何况那个扫把头还瞄上了被他看做是亲妹妹的小蛮海希!再加上乘警和老汉路过时这伙人的反常模样,更是把心中怒火烧的直冲头顶!

就在老狂心里想事的时候,就见乘务员走了过来,看地上瘫了个人就有些不耐烦:“起来起来!车到站要开门了!”他哪知道这人也想自己起来,只是力不从心罢了!领导见状,一把揪住这家伙的胳膊。装作亲热的模样说道:“快给人家让个地方,你不想下车了吧!”

说着,拎起此人就闪过一旁让出门口的地方。这时,车也慢慢的停下,就见乘务员把门打开先走了下去。

谁知他的脚刚刚落地站稳,就觉得身旁飞出个东西!等那东西掉在地上才发现竟然是个活人!刚喊了一声“警察!”

就听见车厢里乱作一团,不一会,几个打扮怪异的小伙子就一个个的被扔了出来!随后,车上下来一胖一瘦两个年纪稍大的青年。看样子,这几个被打的人都是让他们俩揍的!

车上本来想下车的旅客见到这种情况,赶紧就往别的门走去。只见临近两节车厢的人都透过窗户看向这边。随即就从站台两边跑来了三个警察,看样子其中有一个乘警,另外两个则是车站的公安。

三个警察到了近前一看,地上歪七扭八的躺着几个人,还有俩站在一旁冷眼想看。正要把老狂他们一起带走,就听有个老汉气喘吁吁的叫道:“就是地上那个!就是他偷了我的钱!”原来,那个扫把头偷了东西,见到失主带警察在车厢内寻找,这才赶紧躲避。碰巧让老狂他们注意到,就利用这个借口赶紧的练练拳脚。

等老人大概说明一切,乘警看老狂他俩的打扮确实也和地上那些人都不一样。就让老狂他们上车再做问询,免得误了行程。

就这样,老狂和领导随着乘警上车,向着车尾的休息间走去。路上,看小蛮他们仨的表情好像是没有过瘾一样,竟然一个个的都拍起手来,谁知道这么一拍竟然把车厢像是点燃了一般,引起一片响应。老狂这会已经从刚才的状态回复过来,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在下车的瞬间被自己漏掉了!只顾着低头苦苦思索,哪像领导满面的春风,也不管头上大汗,只是顾着装出从容的模样,笑眯眯的就跟着老狂一起走向车厢尾部。

等他们真的到了乘警办公室,领导像是泄了气一样。猛然就瘫在了椅子上!警官看着他那疲惫不堪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小伙儿!出发点是好的,这会觉得后怕了吧!”领导想要反驳,却似乎提不上力气。老狂见状猛然一惊,心中想到:“对了!刚才下车的时候就觉得领导忽然变得非常虚弱!似乎是扶着自己的肩膀才勉强走的稳当!和他教训那些混混时威风八面的样子截然不同!难道说使用那奇异的怪力会有什么副作用?!”

正想着,就听警官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几个人偷了老人家的东西?”

老狂闻言,就把在候车室已经开始注意几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见警官也不答话,只是匆匆用手做着笔录。等他说完,这才抬起头说道:“其实,叫你们来就是记录下事情的经过。再说,我看那几个人伤的也不轻,还是把手续都走了比较稳妥。”正说着,就听对话机里传来了列车长的声音:“老刘,接下电话,刚才的车站里分局的同志打来的。”

刘警官应了一声将电话拿起,听了一会就渐渐皱起眉头,又大概把老狂所说记录的要点说了一下。这才面色稍缓,抬起头来诧异的问道:“还真看不出来,你旁边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老狂觉得奇怪,什么事竟然让这刘警官又重新对领导有了兴趣?难道说,那几个人出了什么事么?但心中倒不觉得理亏,最多算是正当防卫。就把自己的身份证还有领导的也一并从他口袋中掏出放在了桌上。又大概描述了一下他们二人的情况。

刘警官听完,不免觉得稀奇。要说这个人虽然胖点,但怎么看也没力气把那些小偷其中一个的腿骨折断啊!估计,几人搏斗时碰巧了吧!再看老狂坦然将身份证件等物摊出,口中安慰道:“倒不是因为别的,那几个嫌疑人其中一个大腿骨折,口供说是让他硬生生给掰折的。这不,分局的战友专门打电话来问问,估计又是他们在说谎!好了,该做记录的我也都做了。不过还是交代你们一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最好先和我们公安部门联系。万一坏人身上带着凶器,那就不好办了!”

老狂听完,知道刘警官是好意,连连称是。这就收起证件准备扶领导回去,谁知这家伙倒是像忽然来了精神!和刘警官打了个招呼,自己倒先出去了!心想,你小子就烧包吧!打了场架还真以为自己是施瓦辛格了。转身对警官说了声抱歉,随着领导向他们的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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