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曹节,柳越越面上浮现起一抹敬意,笑看了白婷婷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么?这曹节就是现实版花木兰!我对她知道的消息也不多,不过据说她的父亲是一位战神将军,但是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故而将她从小做男儿养大,不仅教授武艺,更是教她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故而曹节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小战神的外号,更神奇的是,南唐上下除了老将军夫妇,无人知道她是女孩子。后来,老将军病逝,强敌来犯,她替父上阵,将敌军驱逐出去了,立下大功。皇帝为了奖赏她,差点要嫁一位公主给她,她这个时候才表明自己女子的身份。没有想到老皇帝没有怪罪,反而是分欣赏她,让她继续带兵打仗!”
“果然是一位很厉害的姐姐呢!”白婷婷的眼睛一亮,“我原来以为秀儿姐姐身为女子却当了大官儿,已经很厉害了,没有想到这一位曹节还能够当将军!我以后也要当官儿!”
“哪儿都有你!”欧阳舒笑着骂了一句,又问道,“不仅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而且还被她识破了身份,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广陵么?”
“如她那般的气度,这天底下本就没有几个女子能够及得上的,我该早点想到她的!”柳越越说道,“不过方才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当时南唐使者的名单我好像在楚寒灏哪里看到过,上面好像没有曹节……那么也就是说她当时是隐藏身份去了大周的,那么究竟是为什么什么事情呢?”
柳越越想了想,她能够收到双虎环在南唐的消息,那么尤晖必然必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的,那么他现在定然在敢去南唐的路上或者已经到了南唐,若是去晚了,说不定连双虎环也会落到他的手中。
不过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尤晖的隐藏功夫却是了得,秦岩调动了那么多的人手居然都没有打探到他的下落,也不知道躲在了那个旮旯里。
“不管了,先去广陵再说!她既然没有阻止,那么只要我们不惹出乱子,她也不会追究!”柳越越说道,“我们走吧!”
曹节主仆两人刚走不久,黄冈面上露出一丝担忧:“大人放了那些犯人,此举赵王定然会十分的不满的,此举让大人前来调查裕王次子出事的事情,本就是有意要将大人调离京城,好有利于他进一步掌握中枢权力,大人方才不该冲动,让人拿了话柄!”
裕王次子入京为质,却在路上被人劫杀,现在生死未明,朝野震惊,说是小皇帝,其实就是赵王的意思让曹节出京,专门调查此事,若是宇文渠还活着,则设法搭救,若是死了,则查处幕后真凶。
她为了尽快赶往出事的地方,故而脱离了大部分,抄小道而行。
“我正是知道赵王的目的,这一趟才不得不走的,宇文渠我见过几次,不是个短命相,既然未见尸体,不一定出事了,若是能够搭救他,裕王自然不会大动干戈,那么赵王也没有兴师的理由,朝廷可以相安一段日子,只要两年,两年之后我就不会力保陛下亲政,将权力从赵王的手中夺回来!赵王一旦动兵,失态就会超出控制!”曹节叹了口气说道,她今年刚好二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眉宇之间多寻常的女孩子多得不止有那么飒爽的英姿,还有忧愁与稳重。
“但若宇文小王爷真的死了呢?”
曹节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么不管宇文渠的死是否与赵王有关,结果只能够与赵王无关。我出京是想要避免一场战乱,免百姓遭到荼毒,为陛下争取几年的时间,而赵王要我出京就是为了尽快将京城大权全部握在自己的手上,不管如何,占便宜的还是他,我始终处于被动之地。不过好在京城还有太师等人坐镇,太师乃是陛下的外公,应该会守护好朝政,不让赵王乱来的!”
“属下还有一件事情不理解,方才大人已经认出了那女扮男装的就是大周的皇后,为何还要让她进去广陵?南唐情势复杂,就不怕大周趁虚而入吗?”黄冈疑惑的问道。
“首先大周自己刚刚经历了战火,元气尚未恢复,大周皇帝楚寒灏现在只会发展民生,让大周早日恢复以前的繁华,不管是什么原因,若是楚寒灏再打仗的话,只怕会遭致民怨沸腾,且据我了解,楚寒灏自登基以来,一直在试图与周边国家修缮关系,开放贸易往来,不是以为穷兵黩武之人,故而我相信那一位独特的皇后娘娘是真的为了私事而来!”
曹节说完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冷厉而严肃的眸子里面一抹柔情,顿了顿又道:“这位皇后是一位奇女子,不管是在大周还是在大夏都有些很奇特的精力,她这一次来南唐,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何必那么早的将人赶走呢?不过却也不得不防,她若是真的打算搞出一些事情的话,也只能够通知楚寒灏将人接回去了!”
说话间,只见着一只威武的青黑色的赤腹鹰在空中盘旋了片刻,慢慢的停留在了黄冈的手臂之上,他从鹰的腿上取下了一封小字书写装在一只竹筒内的信件。
曹节看完面色一变,急忙调转马头,喝道:“回去!”
这信上说传言杀手堂绑架了宇文渠,而现在杀手堂基本上算的是柳越越的人,不管着消息的真假,至少说明他们曾经接触过,那么必然会有线索存在!
他们方才居然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柳越越三人自与曹节分别之后,也立即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在一条小河前面停下来休息片刻。
今日的温度很高,河边有树荫,听着水流清冽的声音,倒也生出来一股凉意。
柳越越来到河边,洗了洗手和脸,将面上的风尘洗去,而身后白婷婷又不知道做了什么恶作剧,叫欧阳舒气呼呼的,她自己掩嘴只乐。她有些羡慕白婷婷,好像永远都没什么烦心事一样!
白婷婷笑过之后也到了柳越越的这边,蹲在他的身旁,准备洗洗脸解乏。
“你怎么惹他生气了?”柳越越问道,“脸都白了,气得不轻啊!”
“那是因为他心胸太狭窄了,一点都不宽广!”白婷婷笑嘻嘻的说道,她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死人了!”
“嗯?”柳越越蹙眉,“谁死了!”
“死了很多人!”白婷婷看着流淌的泛着磷光的河面神秘的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柳越越被白婷婷面上的笑容唬了一跳,心中发怵,这孩子在说些什么呢?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不过她立马就明白了她话里面的意思了,因为从上游逐渐流下来了红色的河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能够将河水都染红了,足见死了多少人!
我去!柳越越立即站了起来,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故而倒不至于被吓着,不过没有这个心里准备罢了,幸好刚才没有喝这水!
“你怎么知道死人了?”
“闻到血腥味了,我从六岁就开始杀人了,对于血腥味很敏感!”白婷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欧阳舒沉默的走到了两人的身边,说道:“不管这些人是因为什么而死,都不管我们的事情,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没错!”柳越越心头有些不爽,难道这这一趟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够让他们遇到了,即便是倒霉,也没有这么密集吧!
血水既然是从上游流下来的,他们三人继续朝着前方走的话,应该是离那个屠杀的地方越来越远才是,但是,他们却被一股不安包围着。
就像是三只迷茫的小兽,闯入了猎人布置下的精心的陷阱一般。
他们明明是朝着南方广陵的方向走去,而最后却来到了一片屠杀的现场,而前方正是那一条被鲜血染红的小河。
前方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具尸体,约莫死了几十人,看这些人的穿着,应该是与南唐的官府有些一定的联系。他们的伤口基本上是被锋利的利器一刀致命的,想来屠杀者不止一人,但是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他们虽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过却不是为眼前如地狱一般的惨景所震撼,比较从战场之上走过的人,再多的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都见过,他们更为吃惊的是,他们原来走的方向是远离这是非场的,但是兜兜转转的走了近两个时辰,天都黑下来了居然饶了回来,也就是说一开始就有人设下了陷阱,见他们往这里引。
最关键的是,他们三个不是初次闯荡江湖的菜鸟,居然无人察觉到已经中招了,看来布下这陷阱之人定然是一位奇门遁甲的高手,叫柳越越不自觉的想起了在随王府的时候,以为是遇到了鬼打墙,实在是步入了八卦阵之中,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
“对方想法设法的将我们引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欧阳舒蹙眉脸色深沉的说道。
“这些被杀的人又是什么身份?”柳越越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对方的目的不会是想要栽赃嫁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