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折腾了一夜,但是第二日还是不敢赖床,稍微合了会儿眼,又起床给太后请安了,柳越越只感觉头昏脑胀的,这个游戏最折磨的人地方就在于不断挑战她的神经,危险简直无所不在。
太后年岁虽大,但是第二日依旧精神奕奕的,与身边一位约莫三十五六的女人说着话。柳越越仔细打量了那女人一眼,面容精致端丽,衣着华贵,且这么早就能够出现在凤栖宫,莫不是一位妃子?
秀儿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小姐,这位是就锦妃娘娘,九皇子的母亲,眼下宫中最得圣心的娘娘!小姐待会儿说话小心些,您以前与她有过一点过节!”
“什么过节?”柳越越心中一紧,这关系网倒是越来越宽了,陌生人也就罢了,居然又出现一个对她怀有敌意的人,那里来的那么多的脑细胞对付啊!
“小姐以前不小心把锦妃娘家的一间酒楼给烧了,当时她的庶弟就在里面,差点被烧死在里面!”秀儿小声的说道。
“那后来呢?”
“后来锦妃告到了陛下那里,陛下偏爱小姐,就只是让小姐闭门思过。”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只是闭门思过?看来这位惠元帝却是很是喜欢张舜华,一定要将皇帝与太后的宠爱保住,要不然以她现在的智商以及往日接下来的梁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小姐是来跟太后请安的吗?怎么不进去呢?”
柳越越回眸,只见高若言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唇边泛起一抹和煦的微笑,柔声问道。
若是不知道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柳越越说不定还会为这倾国倾城的笑容而颠倒一番,眼下只觉得这笑颇为虚伪。
“马上就进去呢!”柳越越淡淡的一笑,眸子略微一转,说道,“高小姐来的还真是早呢!”
“你也别叫我高小姐了,唤我若言就好!”高若言语气熟稔而温柔的说道,“我也叫你舜华可好?”
若是昨晚之前,有人肯如此向她示好,她定然喜出望外,但是现在一切跟楚寒灏有牵扯的人她都不想深交,淡淡的一笑,扯开话题说道:“高小姐昨晚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今天的脸色不是很好,若是叫太子瞧见了,可是会心疼的!”她的声音不大,刚好叫高若言挺清楚她的话。
果然她话音一落,高若言面上的笑意似僵住了一般,看着柳越越的眸子也不似以往那般的亲热澄澈,而是多了一份深沉与探索。
柳越越淡淡的一笑,不打算再作理会继续往前,却叫她一把将手臂拉住,顿时后撤了一大步,不由得惊诧的回眸瞧了一眼,这女人看似柔弱力气还挺大的,蹙眉语气也带着两分怒气说道:“你干嘛?”
高若言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两分,看着柳越越的眼神多了几分锋利与冷意,低声问道:“你想怎样?”
“我能够怎样?”柳越越将手腕挣脱出来,放低声音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要,你放心好了,你们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我跟太子已经约定好了,到时候只要他跟我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主动提婚,绝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顿了顿,柳越越又道:“既然话都到了这里,我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等时机成熟我会退出这一段关系,我不会阻碍你跟太子,但求你也别找我的麻烦,咱也不必装的亲热,两不相扰可否?”
“你当真会主动退婚?”高若言的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怀疑与审视,“若是旁人我或许会相信些许,但是这些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你痴恋寒灏,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会轻易放手?”
“信不信随你!”柳越越淡然而镇定的一笑,“反正我已经跟太子约定好了,你大可以去问问他的意思!”
话落,柳越越率先进去给太后请安了。
“华丫头,快些起来吧!”太后和蔼的说道,朝着柳越越招手,“到哀家身边来!”
柳越越起身缓步到了太后的身前,抬眸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锦妃,见她的眸子里面果然透着些冷意,心顿时沉了一下,但愿她宽宏大量不会报复吧!
“谦贵妃昭和宫反省,然而明日就是阿衡的祭日了,这宫中除了谦贵妃就只有锦妃能力资历最为出众,哀家也只有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了,哀家也相信,锦妃一点能够将事情办的漂亮的!”太后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压迫感。
锦妃面色未变,低眸淡淡却恭谨的说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臣妾知晓先皇后对于陛下对于太后的重要,臣妾一定会竭尽所能,不会让太后与陛下失望的!”
如果到时候的祭奠交给锦妃一手操办的话,她不会整我吧?柳越越心中嘀咕,唉,自己都快的疑心病了,怎么有种自己周围全是敌人的感觉!这早晚是要被自己吓死的节奏啊!
“若母后没有其他的吩咐,臣妾就先下去准备了!”锦妃说道。
“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太后说道,“你去准备吧,本就是叫你接手烫手的山芋,哀家怎可再耽误你时间!有什么需要的帮忙的地方,可差人想张嬷嬷说一声!”
“谢太后!”
锦妃缓步退了下去,柳越越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与她有什么眼神接触,免得露怯,但还是能感觉到她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太后留了柳越越以及高若言下来吃早饭,又让张嬷嬷通知其他还未来请安的小姐们今日可不必前来,好生休息。
少说多听是柳越越现在的人生格言,一顿早饭下来她除了太后问起,基本上没有说过话,专注着吃饭,等七八分包放下筷子的时候,却见对面高若言基本上没吃些什么,难道仙女果然都是喝露水的吗?对比起来,自己可算是胃口大开了。
太后倒是十分喜欢柳越越吃饭的态度,回忆道:“哀家就爱瞧着你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当年哀家随着先帝爷北征的时候,一顿饭能够吃三个大馒头,那时候先帝羡慕哀家胃口好,后来天下安稳,四海升平,吃的是山珍海味,倒是没了年轻时候的好胃口了!”
她又慈祥的望着柳越越,又道:“你从小的时候身子就弱,时不时的又生病了,那时候哀家跟阿衡太担心这丫头体质太差难生养呢!如今瞧着你胃口好,多食也能长些肉起来,哀家这算是放心了!只待你与太子成婚,哀家就可以早些时候抱到从孙子了!”
“太后您又说到哪儿去了!”柳越越低头将碗里的粥喝光了,脸色微红的说道,“华儿这不过多吃了几口,您就能够联想到抱孙子上面去!”
高若言面上看似波澜不惊,默默的将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来,勉强自己多吃了几口。
柳越越却有些担心,事情会不会被她想的太简单了?看太后已经将她当成孙媳妇的样子,到时候退婚真是是她一句话就可以办到的吗?
昭和宫内却如同飘着一团乌云一般,谦贵妃心情不佳,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做自己的事情,深怕不小心触怒了她,那自己出气。
“哎呀!”一个宫女在擦拭花瓶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价值不菲的花瓶差点摔倒了地上,吓得她脸色一白。
“干什么?”谦贵妃眉头一蹙,“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真的以为本宫管不了你们了吗?”
“娘娘恕罪!”大厅内的几人全部都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罢了,罢了,全都出去,别在这里惹本宫心烦了!”谦贵妃虽然掌管后宫十年,但是却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对自己宫里的下人一向宽厚,极少处死过宫人。
“是!”几人如蒙大赦一般,立即退出了去。
楚寒邈这时候入内,见母亲心烦意乱,劝道:“父皇不过是暂时将母妃禁足而已,母妃还是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妃子,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谦贵妃一听是儿子的声音,眼睛顿时一亮,抬眸说道:“邈儿,你来得正好,母妃正想要与你商量此事呢!”
“母妃想说的事情,儿子大抵也知道,只求母妃能够放宽心,这些日子权且当作休息,待过些日子,父皇自然会让母妃出去,重掌后宫的!”楚寒邈说道。
“若是针对本宫,也便罢了!”谦贵妃蹙起眉头,面上泛起一抹恼怒的恨意,“只怕对方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他们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我们母子向来是一体的,打击了我不就是打你你吗?母妃怀疑此事与太子有关,昨夜的详细情况相信你也知道了,为什么会那么巧会在华丫头离开之后才失火的?又是谁敢在皇宫内纵火?除了太子母妃想不出谁敢有这样的胆子!”
谦贵妃怒气未消,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太子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也只有华丫头敏感的身份,出了事陛下与太后才会如此的动怒,莫说现在只是怪罪母妃掌管后宫不利,说不定还会认为此事就是母妃做的!”
“没有证据,母妃不要说了,免得叫人听了去!”大皇子面色严峻的说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儿子会亲自去调查的,绝对不会让母妃受到任何的委屈!”
“你回来,本宫也总算是有个依靠了!”谦贵妃微微一笑,眸子一转又道,“昨夜华丫头定然受惊了,太子对她的态度又不冷不热的,你今日可去安慰她一下,顺便将事情向太子的身上引,以华丫头冲动的性子,一定会去找太子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