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回到相府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打听青儿与秀儿的下落,好在两人都平安无碍。
原事情真的被秀儿料中,她穿着楚寒灏的衣服,带着血迹逃走的时候真的吸引了追杀刺客的目光,就在两人即将被刺客追上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从京城赶来的守城军将两人救下,并且抓捕了剩余的刺客。只可惜那些刺客都事先服毒,落网的那一刻已经自尽而亡,没有从他们的口子得到任何的线索。
“你们没事太好不过了!”柳越越将秀儿与青儿抱住,“是你们救了我跟太子,不然我们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青儿笑道,“只要小姐能够平安无事,奴婢就是下了阴曹地府,也就放心了!”
秀儿眸子微微一转,问道:“小姐与太子从小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柳越越不会将自己杀楚寒灏不成还差点被他掐死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淡淡的一笑:“没事,就是逃跑然后找个地方多了一会儿!”
她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脖子上面的伤口是骗不了人的,青儿给柳越越洗澡的时候,难过的流泪:“太子真是太过分了,是他将小姐带入险地的,小姐还帮助他逃跑,也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竟然还如此待小姐!”
“如此看来,小姐选择大皇子确实是对的!”秀儿在热水澡滴了几滴精油,给柳越越舒缓精神,又给她按着头上的穴位,“小姐可知道这一次刺客是谁派出的?”
“不是说刺客全部自尽了吗?我又怎会知道幕后是谁的阴谋?”柳越越蛋蛋的说道。
“小姐不怀疑大皇子么?”
“我不知道!”
“奴婢却觉得此事应该不是大皇子所为!”秀儿说道。
柳越越一般都很看重秀儿的意见,她比自己要看的深,看得远,故而转过身子,望着她,问道:“怎么说?”
“很简单。第一这一次的行刺看似部署周密,实则是仓促行事,第二,不管行刺成败与否,对大皇子没有太多的好处,相反,他会是唯一的嫌疑人而且会遭受到非议,第三,有小姐在,大皇子不会轻易动手。”秀儿轻轻的一笑,“奴婢看得出来大皇子对小姐的情意的,所以才会认为此事跟大皇子无关!”
她微微顿了一下,又道:“这件行刺的事情发生下来,大皇子与太子都是受害者!”
“难道想要皇位的还有其他的人?”柳越越蹙起眉头,情况比想象的还有复杂一些,“晋王已经被发配了,那么还有谁会卷入进来?其他的几位皇子还有谁有这个实力能够跟大皇子与太子相提并论的?”
不知道之前两次刺杀跟这件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等柳越越一切都收拾好了,已经到了夜里,她担惊受怕了大半天,身体乏累之极,正准备入睡的时候,却听得下人说大皇子来了,她忙起身,换了衣服,去了客厅,却不曾想,张枫远是与他一起的。
“今日你们遇刺的消息传来,父皇命我前去接应,处理之后的事情,又要安抚查访难民,故而这时候才来看你!”楚寒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醇厚,眸子里面也是深切的关心,柳越越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将今日的刺杀与他联系起来的。
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受到了点惊吓,也没有受伤,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了,现在是非常时刻,自然是处理正事要紧。”
虽然柳越越已经让青儿将双凤钗给藏起了起来,但是只要看到张枫远,柳越越还是觉得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早上开始就在尧山等着你,左等右等都不见你来,故而才人前来相府打探消息,府上的人说,你早已经出门了,我怕那日的事情又发生在你的身上,偏生跟着你周围的那几个暗卫也联系不上,可是将我吓坏了,许多年没有这么害怕过了!”大皇子些微自嘲的笑了笑,“还是后来有人来报太子出事了,我才知道你原是同太子在一块儿!”
柳越越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快出城门的时候碰到了太子,是他非要让我跟他去的,他这个人自私又霸道,我也是没办法,倒是叫你久等了,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说话间,几人已经在客厅内坐下,侍女上了热茶后退了下去。
屋子里面都是自己人,大皇子也本就是坦荡的性子,望着柳越越的眼睛说道:“这一次太子被行刺与我无关!何况还有你在,我更不可能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哦,我知道,我信!”柳越越接话的时候是垂着眸子的,怕露出自己的心虚,她是怀疑过大皇子的。
“只要你信我,便好!”大皇子微微一笑,目光坦然中又有一丝的放松,看着柳越越的眼神也是深情款款,叫柳越越更是愧疚。
她不想沉溺在这种情绪之中,换了话题说道:“近些日子,大哥都忙的脚不沾地的,连跟大家伙儿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今儿怎么有空来瞧我?”
“陛下让我协助大皇子处理一些事情,今日忙完了,就与大皇子一起来瞧瞧你是否是受到惊吓,父亲还在宫中跟父皇商议要事,等他回来之后,你记得去给父亲报平安,约莫他只有亲眼见着你平安无事,才会放心下来!”张枫远的语调一贯的薄凉,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黑如墨的眸子里面氤氲着几抹叫人猜不透的深沉来。
张枫远同楚寒邈聊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像是故意让他们二人有独处的时间一般。
只剩下他们两人在的时候楚寒邈的神情越发的柔和,他又问了柳越越一些细节问题,语气听起来有些生硬,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他作为战场之上的铮铮战神,最是不会讲一腔的柔情蜜意表达出来,此刻似已经尽了很大的努力一般,叫人看的只想笑。
“瞧着大哥这模样,我猜你应该已经跟他说过我们两人的关系了!”柳越越面带忧愁的说道,“只是,我现在看见太子就有几分害怕,有他未婚妻的这种身份在,始终是一种桎梏,就犹如今日的事情一般。”
“此事,你不必担心,交给我来办就好!”楚寒邈语气温柔神情却笃定的说道。
他从相府离开,回到大皇子府的时候,属下已经将灾情的调查情况呈了上来。他匆匆看完,顿时大怒喝道:“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敢瞒着我!”
楚寒邈的副将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有些消瘦阴沉,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属下正是知道大皇子知道此事之后会有如何反应,故而才瞒着大皇子的!此事牵扯到了燕王,而燕王手握重兵,现在正是关键时候,绝不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得罪了他,如果他偏向太子,那么这么久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所以你们就助纣为虐?那是大周的百姓,一条条人命,你们今天难道没有看到那些灾民的惨状吗?有人贪污朝廷的赈灾银两与粮食,这是在吸人血,与畜生有什么区别,你们居然还替他们隐瞒,导致灾民的诉求无法直达天听,你们还是军人吗?”
副将垂眸说道:“此事太子那边也应该是知情的,他们选择按兵不动,应该也是出于这个顾虑,再者,这也是太师的意思!”
“舅舅?”大皇子眸子里面浮现一抹无奈与厌恶,冷笑道,“你是我的副将,现在缺听命于太师,我还要你有何用?”
副将立即跪了下来说道:“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皇子,如果大皇子要赶走属下,即便是杀了属下,属下都无法可说,只是为灾民出头这件事情,请大皇子千万要慎重!就算大皇子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支持你的千千万万的兄弟考虑啊!”
大皇子抿了抿唇,面色沉了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如需要做到如此地步,即便是登上了皇位,又有什么意思?”
柳越越一向都是相信楚寒邈的承诺的,既然他说了,她就等着他完成承诺。只是现在双凤钗以及到手了,不知道其他的几样宝物现在在何处,她拍过无数次那个信息手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她现在给自己准备了两条路,其一是攀着大皇子这可高枝儿,若是他能够飞黄腾达荣登九五,那么自己也是鸡犬升天。在这几个月里面,她深刻的理解到权力的意味,如果自己能够站在最高处,那么剩下的几样宝物出现的时候,她掠夺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其二是如果大皇子失败了,她会不会也会跟着被株连?那么在情况不妙的时候,她能够带着双凤钗摆脱现在的身份逃走?如果要为第二条路做好准备的话,她首先需要的就是钱。
在相府虽然吃穿不愁还有零用钱,但是每一两银子都是经过账本的,且即便她足不出户,花销也不少,想要靠着相府的月钱攒下积蓄有点不现实,还是得做点兼职才好。
柳越越捉摸了很久,最后才想到写剧本,当然她不是科班出身可不会写什么真正的剧本,不过读书的时候倒是看了不少古典小说,如果能够将故事的灵感与大概情节卖给戏班子不知道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