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方一凡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从沙发上坐起来,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撞了车似得晕,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可能是昨晚在外面着凉感冒了,都是臭丫头害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7点了,昨晚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呢,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不会是那丫头把自己弄进来的吧,应该不会,她那么的弱小怎么能扶得动一个大男人呢。刚想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一下,可头晕的厉害,根本站不住了,用手摸了一下头,真的发烧了,被臭丫头给折腾惨了。
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揉着太阳穴,紫涵从房间里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揉揉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侧头看到他已经起来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在捏头。她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说;“猪头,你可真够重的,我昨晚费了全身力气才把你拖了进来,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打也不醒。”还真是她把自己给弄进来的,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见他不说话,紫涵接着说;“喂,我说你这家伙,人家好心把你扶进来,没让你在外面冻一夜,你怎么连句谢都没有啊。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应该让你在外面冻一夜,就不该管你,不知好歹的家伙,哼。”她的头扭到一边。
方一凡又打了几个喷嚏,觉得浑身发冷,鼻子像有东西堵住一样,抽了几张餐巾纸在擦鼻涕。她站在旁边看着,心想这家伙不会真的被冻感冒了吧,昨晚外面的确挺冷的,他又坐在冰冷的地上睡觉了,不被冻病才怪呢。笨蛋,如果说几句好话,自己心一软不就放他进来了嘛,可他倒好没说两句话,就在外面睡觉了。
看着他生病的份上,昨天的事情就算了吧,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不错的女孩,懒得去和他计较。紫涵坐到他身边,伸手试探性的摸了他一下头;“好烫啊,你真发烧了,我陪你去医院吧?”折腾完人,又来假惺惺的关心,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是干什么。
他把紫涵的手从自己头上挪开,说;“谢谢,不用了,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一会儿吃点药就没事了。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不该不跟你打个招呼,就开溜了,可你这种报复方式也一点太不近人情了吧,昨晚天那么冷,你让我在门外站了那么久都不肯开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哼,你倒是有理了,谁让你不辞而别,故意耍自己呢,只不过想给你一点教训,可谁知道你身体这么差,还是个男人吗?
罢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等你病好了,看我用什么办法报仇,这一账不算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紫涵笑着说;“你饿了吧,生病了一定要吃东西,不然怎么会好呢。你等着,我去给你做早餐,马上就好,等着哟。”她站起来去了厨房,他歪头看了一眼笑了,这丫头还是头一次进厨房,真是难得啊。他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还是觉得冷,站起来围着毛毯走向房间,经过厨房门口往里扫了一眼,看到那丫头手忙脚乱的不该任何下手,他笑了。
早餐做好了,她把做好的早餐摆上餐桌,朝房间喊了一声;“早餐做好了,出来吃吧。”方一凡穿着一件很厚的高领毛衣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餐桌前一看忍不住想笑,抬头一看那丫头在看着自己,他把笑又收了回去。看看桌子上的东西,让人不得不对这丫头刮目相看,煎蛋是焦的,牛奶只剩下半杯,面包也被烤成黑炭了,真是服了这丫头,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嘛,简直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小姐嘛。
紫涵说;“看什么看啊,人家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就知足吧,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这丫头的口齿真是让人佩服,做成这个样子,还不忘给自己找理由。咳……没办法了,还是坐下吃吧,要不连这样的都没有了,也算给她一点鼓励了。她说的对,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应该知足了。
两人吃着难吃的早餐,他还要装出很好吃的样子,那种滋味可真是难过啊,以后再不敢惹她了,每次结果都是自己受苦。
紫涵喝了一口奶说;“哎,你今天还去杂志社上班嘛,依我看你还是请假去趟医院吧,我看你烧的挺厉害的,小心烧成傻瓜。”这丫头,自己都被她折腾成这样了,她嘴巴还是不饶人,真是可恶。
方一凡说;“放心,烧不成傻瓜。就算真烧傻了,那你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后半辈子我可就赖上你了,你看如何?”紫涵哼的一声,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方一凡笑笑说;“当真了,跟你开玩笑的,放心,就算我真傻了,也不会赖上你的。我可不想我的后半辈子和一个不会煮饭的人在一起,即便我是傻瓜,可也不愿受虐啊,你还背上一个虐待残疾人的罪名,划不来。”紫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病了嘴还这么贫,真是讨厌死了。
方一凡在办公椅上坐着修改稿子和一些图片,不停的咳嗽和鼻子不通气,让他实在是难受的不得了,可他又必须要坚持。年底了杂志社里特别忙,有时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常常是加班到深夜,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小小的感冒影响到杂志社的工作呢。
张珂过来拿要送印刷厂的稿子和图片,看他依靠在椅子上,脸色特别苍白,说;“喂,咋了,今天看你一直咳个不停,嗓子也哑了,感冒了吧?”他咳了几声,抽了几张纸捏捏鼻子。
方一凡用沙哑的声音说;“没事,一点小小的感冒,不要紧,我已经吃了感冒药,多喝点热水就没事了。”张珂用手摸了他头一下。
张珂说;“哇,还说没事,都烫手了,光吃药怎么行呢。走,我陪你去医院,再这样烧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走,快点起来。”张珂拿起椅子上的衣服,拉他起来,可他死活不肯。
方一凡说;“去什么医院啊,我哪有那么娇贵,吃点药,过会儿就退烧了,你别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我还有这么多工作等我做呢,哪儿走得开啊,我没事就是昨晚受凉了。”张珂看他难受的样子,摇摇头。
张珂说;“你说你这人都烧成这样了,还想着工作,是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呢。要不我去找主任给你请个假,让你去医院打针怎么样,你烧得很厉害,你还硬撑着在这里工作,不要命了?”他淡淡的笑了,放下手里的笔,摘下眼镜,用手搓了几下连。
方一凡说;“别找主任,让他为难了,现在杂志社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去找他请假不是为难他嘛。这样吧,我现在感觉还行,等下午下班的时候,如果还不能退烧,我一定去医院看医生,这样总可以了吧?”张珂拧不过他,只好依他说的办。
张珂说;“好吧,反正身体是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行了,把早上给你修改的稿子给我,还有方元拍的那些图片,我送印刷厂。”他在全是稿子和图片的桌子上,找出了张珂要的稿子和图片递给了张珂,张珂拿着稿子和图片拍拍他的肩转身走开了,他重咳了几声,喝了点热水,戴上眼镜接着修改稿子。
紫涵和心雨在琴房练琴,心雨站在琴边手里拿着稿子,看了紫涵一眼说;“哎,昨晚回去没找人家算账吧,他怎么和你解释的,昨天一天去哪里了,你问他了吗?”紫涵一边弹琴一边看着心雨撇撇嘴,心雨打了她胳膊一下,她停止了弹琴。
紫涵说;“那个笨猪头,真是笨到家了,我昨晚把他关在门外,本来想他解释清楚了,就放他进来。可结果他没说两句话竟然在门外睡了过去,害我费尽力气,才把他拖进屋里。”心雨并不感到意外和惊讶,因为紫涵这丫头什么干不出来,把他关在门外还是便宜他了。可疑惑的是,方一凡竟然在门口睡觉了,他昨天干嘛去了,会困成那样,还被这丫头拖进屋里了。
心雨说;“怎么,他出去喝酒了,喝醉了在门口睡觉了,连你把他拖进屋里都不知道啊。”喝酒,他昨晚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只有一脸的疲惫,真不知道他究竟干嘛去了,把自己累成那样。昨晚看到他在门口的地上,睡觉了的样子,看到他满脸疲惫的样子,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痛,为什么,自己会为了应该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感到心痛。
紫涵说;“没有,我敢确定,他昨晚没有出去喝酒,他身上没有一丝的酒气。他可能出去干什么去了,回来时一脸的疲惫,好像累坏了,睡得特别沉,连我往屋里拖他都没有醒。”心雨在想方一凡可能又出去接活了,他好像很缺钱似得,听表哥提起过,但具体什么事没有说。
紫涵说;“今天早上起来好像在发烧,我劝他去医院看医生,可他根本就不听,又去杂志社上班去了。我看他啊是要钱不要命,把钱看着太重,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干嘛,连身体都不顾了,搞不懂啊!”像紫涵这样的富家小姐,当然不知道钱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情犯难过,根本不知道没钱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