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两人打车到了杂志社门口,心雨打电话给他们办公室,刚好是张珂接的。张珂让她们在外面等着,一会儿就出来。
“别急,等他出来,我帮你审他,看他怎样解释。”她的眼睛红红的,昨晚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两人在杂志社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张珂从杂志社里跑出来,他并没有出来,她显得有些失望,他在躲自己,不肯见自己。
“哎,心雨,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吗?”看了一眼她,她低着头,一副丢魂的样子。心雨站在她边上,看了张珂身后一眼。
“他呢?躲我们啊?”张珂明白她所指的是谁,看到她茫然的样子,张珂心里也酸酸的,但他知道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她。
“谁啊?”
“张哥,你少给他打马虎眼了。我知道你们是好哥们,是他让你出来应付我们的吧,这事与你没有关系,你叫他出来,躲算什么事啊?”心雨的语气也有些重,看到紫涵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不免有些对他的怨气,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啊。
张珂抓抓后脑勺,表情有些尴尬说;“抱歉,他不在这里了,他辞职了。”辞职,她呆住了,他为了逃避自己,竟然连工作都不要了,这到底为什么啊,谁能帮她解开这个谜底啊。
“骗我们的吧。他不想见我们,所以叫你用这样的理由来骗我们,别把我们当孩子,这招没用,你叫他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就闯进去,让他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哼。”心雨不相信他会辞职,以为他让张珂出来哄骗她们俩,目地就是让她们离开。
“哎呀,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他真的不在这里了,前几天他办了辞职手续,当时我还劝过他留下,可他说什么都要走。”看张珂的样子,他不像是在说谎。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哪里?”她问,声音有些沙哑,红红的眼睛盯着张珂。心雨站在一旁,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没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抬头看到两个女孩不信的眼光盯着自己。“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他只告诉我,他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不想让任何人去打扰他,别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她茫然了,不知现在该怎么办。慢慢的蹲下,双手抱胸,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一片落叶。
“林小姐,你没事吧?”
“紫涵,你没事吧?”心雨弯下腰关切的问,可她一言不发的蹲在那里,不知此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张珂将心雨拉到一边。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心雨拿白眼白了他一眼。
“还不是你们惹的。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一个是好的,只会让女孩伤心落泪,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好心收留他,留下一个祸根。”
“你别这样说啊。其实方一凡也有他的难处,他是不得以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你以为他就不痛苦了吗?他的痛苦一点不亚于她。”心雨不以为然,他痛苦,那他干嘛要离开啊,活该倒霉。
“哼,他痛苦,你咋知道的?你少替他说好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是不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故意不肯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肯定知道,快告诉我吧,别让我瞎焦急了?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要不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消失了呢?”张珂答应过他,不把自己离开的真实原因告诉任何人,包括心雨。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你就别再逼我了,成吗?”心雨看他的样子,也许他真的不知道,再问他也没用。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站起来,朝马路边跑去。心雨一回头不见她人影,抬头往不远处的地方一看,她正站在马路边上,招手拦车呢。心雨不放心,追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你要去哪里?”她回头笑着说;“我知道他在哪里了,我要去找他,他肯定在那里。”一辆红色出租在她们身边停下,她拉开车门上了车,心雨不放心她一个人,也跟着上了车,司机踩了一脚油门,车开了出去。
车开到了郊区‘天使之家’大门口,这里原来的名字叫第四福利院,后来因为天使计划,所以就被改成‘天使之家’这个名字了。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跑进天使之家大门里,心雨跟随在她的身后,也进了大门。杨一欣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她站在门口敲了一下门,杨一欣转头看到是她,冲她笑了一下。
“小朋友们,一欣妈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大家先把我们刚才学过的几个生字写一遍,好吗?一会儿我回来要检查的,看谁写的对又好。”
孩子们齐声喊道;“好。”杨一欣笑了,放下手中的粉笔,拍拍手里的粉末,下了讲台,走到门口开门出了教室。她和心雨站在教室外。
杨一欣走到她们身旁,看到她憔悴的面庞,觉得挺不忍的,她是个好女孩,不该经历这样的痛苦,杨一欣心里也挺难受。
“一欣,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他。”她抓着杨一欣的胳膊,眼神中有一种乞求,让人看了十分的心痛,在她的眼神中还有一样东西,失望。
“我不知道。”杨一欣微低头,她不敢看她的那双眼睛,怕自己忍不住告诉她。
“不,你肯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一欣,求你了,告诉我吧,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离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紫涵,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骗你。假如我真的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可关键是我不知道啊。”她茫然了,连杨一欣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自己还能找到他吗?
“他没有来过吗?”心雨问。
“来过,前几天来过一次,在院里整整呆了一天。”
“那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她急切的问,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没有说别的。只说他近一段时间不能来看孩子们了,他要出远门,可能几年都不回来了。”出远门,什么意思,他真的要丢下自己不管了吗?
她转身趴在心雨肩上哭了起来,哭的是那样的伤心欲绝,他真狠心,扔下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雨在安抚她,站在旁边的杨一欣,也不忍心看到她如此的痛苦,几次想告诉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因为答应过他要为他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能让她知道。
“方一凡,你个王八蛋。你等着,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把你揪出来,挖出你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心雨不停的咒骂,而她哭着更伤心了,心雨拍拍她的背。
“好了好了,我们不哭了,为这种人伤心落泪不值得。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找到他,把他带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她泪如雨下,杨一欣递给她一张纸巾。
“一欣,心雨,我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我啊,让我爱上他,现在又把我狠心丢下,他到底是为什么啊?”杨一欣一脸苦笑,不知如何回答。
“紫涵,事到如今,已经这样了,无法再挽回了。听我一句,忘了他吧,就把他当成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开始新的生活吧。”她直摇头。
“不,我无法将他从我心里拔掉,他像一棵大树已经深深的埋进我的心底了,我没有办法忘掉他,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忘掉他的。”
“紫涵,你可不要做傻事,你还年轻,别为了一点小事就想不开,不值得,你明白吗?”紫涵呵呵大笑起来,她的笑让人看了心疼。
“放心吧,我林紫涵不是那么懦弱、想不开的人。我要找到他,在没有找到他之前,我会好好活着,比如何人活着都要好。”看到她这个样子,站在一旁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受伤的女孩。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猫咪,表面装作很坚强,可内心无比脆弱和无助,现在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去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