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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域 第五节

玲珑不清楚独孤羿的第一方案,魔都五害也没有当着玲珑的面讨论这件事情,不过就算他们想拉玲珑入伙,玲珑也不打算听,女人的幸福,自然要女人自己去把握,而丽娜的幸福,就让玲珑为她把握吧!

古林的动作很快,篝火晚会在独孤羿一行人来到土瓦伦部落的第二天便举行了。

说是篝火晚会,实际上从傍晚便开始了,没有魔都的彩带与花灯,也没有魔法表演,在夕阳的余辉下,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幸福的笑容,独孤羿等人也是盛装出席,带走了不少女孩儿们的目光,好歹也算是魔都的贵族,怎么能没有一两件华服撑撑场面,凭心而论,虽然许乐有些胖,木荣刚稍显干瘦,文勇身高不够,夜无痕的两只眼睛一直没有睁开的样子,而独孤羿始终带着猥琐的笑容,但是这些华服穿起来,魔都五害顿时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就连玲珑也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

独孤羿等人在篝火晚会中显得游刃有余,虽说是草原上的篝火晚会,与魔都中贵族之间的舞会大相径庭,不过独孤羿好歹是皇子,从小就必须要学习各种交际方式,纵然独孤羿再怎么不爱学习,但多少还是会一点的,而其余四人也算是耳濡目染,这个篝火晚会,自然是不在话下。

伴着草原上独有的马头琴琴音,今晚晚会的主人公——丽娜,也盛装出席,来到了晚会现场。

以往的篝火晚会多是吃吃喝喝,然后奏乐跳舞,男人们比比力气,女人们聊聊家常,如此而已。但今晚不一样,今晚可是古林特别为丽娜准备的,怎么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度过?

古林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对众人说道:“今晚的篝火晚会,可能是我们可爱的丽娜在草原度过的最后一个篝火晚会了,所以,我们要竭尽所能,把我们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让我们的丽娜永远也忘不了我们!”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要是丽娜被我们吸引住了,不去魔族了怎么办?”

古林笑着说:“那就没有他独孤羿的事儿了呗!”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从魔族皇子手中抢女人,光想想都觉得过瘾。

独孤羿也在笑,不过他心中所想的却是:“让你们先得意一下,看哥待会儿怎么羞辱你们!”

今天晚上说到底,无非就是才艺大比拼,古林也是想借此机会向丽娜全面展示一下自己,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但古林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陈风假扮的独孤羿拒绝了和亲,今晚最完美的自己非常恰当地出现在丽娜的身边,对她温柔体贴,百般呵护,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嘎嘎嘎!完美故事进行中……

要说才艺比拼,男人们之间的争斗向来是以武斗居多,当然,直接肉搏这种竞技方式,在男人们的心中并不是首选,毕竟拳脚无眼,要是踢中了某些不该踢的部位,悔恨终身都是轻的,好友之间反目成仇,甚至是世仇,仇恨连绵好几代才是最折磨人的,要是后代之间还有相爱的,那又是一幕人间惨剧。

今晚的第一个才艺比拼项目是箭术。

远距离点射,移动标靶,双向移动标靶,每次古林的精彩表现总能赢得人们的一片赞叹之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萧平一边啃着羊肉,一边看着古林的表现,每次看到别人使用弓箭,他总是不自觉地拿来与飞叶做对比,然后又总是鄙夷的说:“一个胖子的弓箭玩得都比你们好!”很明显,古林被萧平鄙视了!

于是萧平眼中就只剩下肉了。

任由古林出风头可不是魔都五害的作风,文勇接过长弓,稍稍调试了一番,然后远距离点射,移动标靶,双向移动标靶全中,这博得了比古林表演时还巨大的喝彩声。一个弱冠少年,箭术上丝毫不输于正值壮年的古林,这让人们不得不为之侧目,这样一个少年,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萧平看着文勇,注意到了文勇手上带着好几个扳指,摇了摇头,继续寻找吃食去了。

魔法辅助扳指!知道这个的可不止萧平一人,还有拿着那把“千里飞”的玲珑。

玲珑一出场,先是引来一片口哨声,毕竟女孩子参加比赛的可不多见,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姑娘,接着便有人朝玲珑说道:“小妹妹!你也想和魔族皇子抢女人吗?”

玲珑摇摇头,说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女人的命运,得自己把握!”说完,一箭绝尘,带走片片星光,惊得众人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有人说道:“魔法之力,非我等凡人能掌握,阁下的魔法弓,想必价值要超过我整个部落。”大家定睛一看,说话的原来是部落首领。

“原来是魔法弓,怪不得有如此威力。”

大家纷纷议论,土瓦伦是个小地方,见过世面的人并不多,因为没有太多的资源,所以大多数人崇尚个人的能力,像玲珑这样依靠魔法弓的,大部分土瓦伦的居民并不认可,所以很快就有人喝倒彩了:“那个玩魔法的小妹妹,还是回家喝奶去吧,这里是男人秀肌肉的地方!不适合你!”这话说得其实还算文雅,但玲珑的出场明显就是来挑事儿的,她指着文勇说道:“如果我要回家喝奶,那刚刚使用魔法扳指的少年又该回家喝啥呢?”

什么?刚刚使用魔法扳指的少年?大家转念一想,一个弱冠少年,就算天赋异禀,要做到和古林一样,好像也不大可能,但如果使用魔法装备,好像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这下子群情激愤了,一个小姑娘你不好说她,但一个小伙子还是可以每人往他屁股上踹上一脚的,告诉他诚信有多么重要。

古林此刻已是热泪盈眶,激动的,紧紧握住独孤羿的小手:“恩人哪!”独孤羿和他的小伙伴们牺牲太大了,这让古林都不知道该说些啥了,而独孤羿回复的依旧是一个大笑脸,天知道其中有多少干涩。

古林稍稍擦拭了双眼,站了出来,对众人说了一句:“请给孩子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古林在土瓦伦部落里颇有威望,大家也就停止对文勇的口诛笔伐。

今天是男人们秀肌肉的机会,箭术上古林已然摘桂,但是男人们依旧不过瘾,这不,有两个人已经站在人群中央,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练上一练了。

虽说直接肉搏并不是男人们的首选,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直接肉搏是一种非常痛快的竞技方式。独孤羿等人也不住的为场下的人呐喊助威。

用尽各种方法使对方摔倒在地,倒地的一方判为失败方,不能击打面部及其他重要部位,这是比赛规矩,力量与技巧缺一不可,自古以来,雄性动物的魅力在此刻得以充分展现。

场中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在取得胜利之后,向周围人群展示自己的肌肉,而周围的观众也回报以热烈的欢呼,下一刻,欢呼声嘎然而止,因为这位男子指向了一人,意思很明显,邀请你到场中比比力气。

被指向的人是秀,一个拥有刀疤脸的精灵。

其实那男人的想法很简单,这几个外来人的魔法装备很厉害,虽然大家不是很看重,不过也算扫了部落的面子,部落是穷,可咱不缺力气。要在力气上面把面子找回来,选那几个孩子明显有些欺负人,成年人也就只有秀了。好在秀看起来也算是有些霸气。

只是……

秀对场中的男子摇了摇头,拒绝了比试的邀请。

邀请被拒绝,这让整个土瓦伦部落的民众都有些不高兴了,你可以认输,拒绝算个什么意思。怎么?我们不配和你打一架吗?

虽然按照秀的本意,他也的确不屑和普通人动手,不过彬彬有礼的秀怎么会说出如此煞风景的理由?他望向魔都五害,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谁上去一个?”

文勇已经声名狼藉,再说个子也小,人家未必看得上。木荣刚那身板,你好意思让人家去摔跤?一不小心骨折了咋办?独孤羿是皇子,真不好强迫他去和别人玩肉搏战。夜无痕倒也无赖,直接说了一句:“要我出场我没意见,不过我可分不清轻重,要是失手杀了此人,谁负责?”

众人一齐看向许乐。

许乐慢腾腾地走向场中央,一步三回头,对其余四人说道:“告诉小花……她欠我的五个铜板不用还了……”

众人沉默不语……

许乐看着眼前的这个壮硕的男人,思考着怎样才能放倒他。虽然许乐一直自称“壮”,可眼前的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壮实了点,寻常方法已是不可能了,要不试一下“乾坤一掷”?可这帮乡下人真的能理解“乾坤一掷”吗?许乐表示很怀疑。不管怎么样,这个架还是要打的。在思考并观察对手的半柱香时间后,许乐发动了攻势。只见许乐低头弯腰,猛冲向对手,许乐的重心压得很低,看来是想抱住对方的脚,然后一抬定输赢,可是对方一侧身,一摆腿,许乐便华丽地摔倒了,好吧!如果把前面那半柱香的时间算上去的话,这次的确不是秒杀。

许乐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小伙伴们的身边,可那位壮硕男子依旧没有放弃邀请秀进行一场肉搏战,他向秀喊道:“嘿!过来吧!男人不应该躲在孩子的身后!”

秀依旧不为所动,喝着酒,两眼怔怔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篝火晚会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唉!”一声叹息,夜无痕无奈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掸掉了些许泥土,慢慢地走到了场地中央,对那壮硕男子说道:“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不管如何,有人应战,自己也要认真迎战才是。虽然对方还只是一个少年,但敢主动应战,应该有几分本事,除了眼睛小点,脸蛋圆点,身上的肌肉倒显得比刚才那胖子要壮实的多。

只见夜无痕不紧不慢地靠近对方,仿佛如散步一般,没有丝毫紧张感,壮硕男子也算是身经百战,眼前少年的姿态表明,这个少年要么是个高手,要么准备认输。不过从少年那迷离的小眼睛来看,好吧!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夜无痕靠得更近了,在两人只有三尺距离的时候,夜无痕抱拳行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两人摆开架势,准备切磋一番。

只见壮硕男子上前一把抓住夜无痕的衣领,准备来个过肩摔,但在壮硕男子抓住夜无痕的同时,夜无痕也一把抓住壮硕男子的手,死死按在自己胸口,然后向前一步,左肘击向对方左肘部,然后一抬,对方左手瞬间失去控制,右手一折,然后夜无痕左脚踢向对方左膝,对方应声倒地,夜无痕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夜无痕松开对方右手,抱拳行礼,道了一句:“承让!”那壮硕男子也是抱拳,道了一句:“佩服!”壮硕男子问向夜无痕:“敢问刚刚那招叫什么名字?”

夜无痕扔下一句:“擒拿!”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小伙伴一齐竖起大拇指,说道:“漂亮!”

夜无痕以一招擒拿,博得场下众人的掌声阵阵,这时部落的首领走到了夜无痕的面前,对夜无痕说道:“我的人民平时拼拼力气,像这样技巧性的格斗技术,他们平时极难见到,便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少年你能够答应。”

夜无痕是何等聪慧之人,已然料到土瓦伦部落首领所求之事,说道:“这招不是什么绝学,教给他们也无妨,事实上聪明点的看一遍就已经学会了,剩下的就是勤加练习而已。也罢,找个人过来,我慢慢演示一遍。”

夜无痕其实还算一个合格的讲师,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一帮大老爷们专心致志地听着一个少年讲课,老师讲得到位,学生学得用心,所以他讲的擒拿技巧很快被周围人掌握,虽然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技巧,不过夜无痕非常慷慨地讲解了不止一种擒拿技巧,这让土瓦伦民众对他好好倍增,不仅仅是男性,他还讲解了一些女子防身术,这让周围的女性观众很感兴趣,总得来说,夜无痕用一组擒拿格斗术,赢得了土瓦伦部落的友谊。

最激烈的武斗过去了,文斗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了,部落里的老人们你一段我一曲,用草原上最常见的马头琴,演绎了草原上最悠扬的琴音,若你以为只有琴音表演那就大错特错了,年轻人配着琴音跳的舞才是文斗最精彩的部分,老人们的琴曲是随机的,因而你的舞蹈必须也是随机的,这考验了一个人舞蹈的基础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当然还有体力,一个人连续不断地跳舞,其中消耗的体力可想而知。

要想欣赏最精彩的表演,琴曲及舞蹈缺一不可。这是草原的传统,可魔都五害向来不走寻常路,魔都五害要想吸引你的目光,你从来都没有选择其它的余地,不过今天,此刻,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土瓦伦的焦点。

只见魔都五害走到场地中央,许乐拿出几面鼓,木荣刚拿出一支笛,夜无痕拿出一架琴筝,文勇拿出一把胡琴,独孤羿拿出的竟是一套编钟,然后,五个人,在整个土瓦伦民众的注视下,演奏了一曲《舞文弄墨》:

推开了书房,纷乱的纸张;

斜放的砚台,传来早已干涸的墨香;

我伏于案前,开始将现世遗忘;

脑海中浮现,唯有那墨迹三千丈。

老师曾说,读书如破万里浪;

前辈也说,书中可见美娇娘;

小子驽钝,看不见红尘遍地炫明光;

只愿宅于屋内,做个安安静静的读书郎。

我提笔而书,书写妙文千百章;

我提笔而画,画出江山万里长;

在这个书画的世界里,尽显笔刀锋芒;

我身处其中,享受这个属于我的地方。

舞文弄墨,一笔书画尽芬芳。

这一手,真的令整个土瓦伦听得如痴如醉,不要说土瓦伦,就是整个西域,都不见得有几个像魔都五害这样的联合演奏乐队,所以当魔都五害准备收拾乐器不再演奏时,土瓦伦的民众集体喊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呼声之高,在土瓦伦的历史上几乎从来没有过,可是五个少年,不停向周围的人群挥手致意,依旧收拾乐器准备走人,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握住了独孤羿的手臂,恳求道:“请……再演奏一曲!”独孤羿一听,是个姑娘的声音,独孤羿转过头,带着习惯性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姑娘,带着些许调皮的语气说道:“可我们就只会这一曲啊!”

“那就把刚刚那曲子再演奏一遍吧?”姑娘依旧不依不饶,抓住独孤羿的手不肯放。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润感觉,独孤羿不顾其余四人的想法,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好!”

有一种感觉叫做幸福,开始弥漫于整个土瓦伦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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