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火烈见北冥墨走来,端着一双眼睛促狭的看着他:“啧啧啧,墨,一大早就去看美人,还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咳,亏得你想象力丰富,本君只是怕她在本君手上出事儿,到时候普清来扰本君清静,再说,本君品味至于如此?”
火烈举了下双手,投降似的道:“好了,知道你口是心非。虽然本护法记得某人以前是不会轻易插手普清弟子在人界历练的事儿,还说什么,出事儿了,只能证明他们火候还不够。”
“哦”火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对对,忘了,我们墨可是六界第一美人儿,怎么会看上小女孩呢!”
“烈”他走进火烈。
而火烈突然记起什么似的,一个劲的摇摇头又点点头,貌似在思考着北冥墨这异常表现背后的种种可能。
“美人儿……?”北冥墨用力的拍了下手上的扇子,紧接着危险的声音响起。
而此时的火烈却沉迷在自己的猜想中,无视了身旁的危险:墨好像第一眼见到那女子,就对那女子很特别,不然怎会借口‘没面子’而跟过去梁府。
“等等,梁府”火烈猛然拍了下头:其实,那天自己不求他,他也一定会救那女子吧,真是白白浪费自己那么多唾沫,某护法悲催了。
然则,让他更悲催的在后面,对于火烈对自己的无视,阎君大大表示极度愤怒,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某护法,嘴唇抿得紧紧的,脸上表情极度‘扭曲’。
他正准备说什么,火烈再次开口:“不过哪,我看这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就那出尘脱俗的气质,顶尖儿的相貌,周身的仙气,普清为何收她为徒,真的是个谜。”
“呲。”
北冥墨再也忍不住,随手将手中的折扇直接扔了出去,而火烈不知怎的,第一次那么快的反应过来:怎么忘了这家伙不喜欢别人唤他美人儿。
看了眼北冥墨快冻死人的眼神,火烈打着哈哈道:“哎呦,今天天气不错哟,不如去探探那件事吧,顺便也看看这人界,咱也好几千年没来了哟。”
说毕,火烈捡起北冥墨的折扇,很没骨气的跑没影儿了。
看着那飘远的灰色身影,北冥墨当真无语了: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没想要揍他,就是吓吓他嘛,至于跑那么快?
“真是”北冥墨拍拍衣袖,好笑的跟了去。
此刻的大街上,雪灵四处找寻那些记载人界事物的书籍,找了一上午都毫无所获,终于,快到晌午的时候,才在一处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一家收藏此类书籍的店面。
“人,你们这书几文钱”雪灵认真道,柜台前一白衫男子回过头来。
“清涧师兄”雪灵不可置信道:“师兄,你,你怎么来了,你也历练吗?”
“你这小丫头,师兄不是通过历练几百年了吗。”
“哦,对哦,那你这是?”
“你下山不久,师傅算出你入世会有一大劫难过,让我下山助你。”
“何劫?”
“还不知,我下山前师傅只推算出你有一大劫。不过,你就放心吧,既然知道了,师傅定会护你。”
“哦哦哦,那你在这里是?”
“为你买点书,教教你人界的东西”清涧道清来由,和雪灵开始四下挑选一些书籍。可是,此刻的雪灵,心里疑虑未解半分。
究竟是何劫,居然能劳动清涧师兄。要知道,清涧师兄虽尚未修成仙躯,也只是某些机缘未到罢了,那修为却是比许多已是仙躯的师兄们要高许多的。
北冥墨和火烈打探了一下那件事,随后因为无聊便去欣赏了湖光山色,未到黄昏时分便也回到了龙威客栈,這才发现雪灵房间里多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伙子。
见此,某阎君只觉心中郁闷不已。
火烈则幸灾乐祸的想着:这下有得玩了,是上次那小子,修为倒是挺高,就是那一根筋的毛病,嘿嘿嘿,真的有得玩了喽。
想着想着,他顺手搭在北冥墨肩上,对着雪灵房间努努嘴:“你看,那小子连教人东西都还一板一眼,活脱脱又一个普清啊。”
言闭,他突然有些纳闷,墨怎么不回自己的话?就在他转过头去的时候,这画面差点没惊掉他的下巴,这什么情况,墨好像在生气似的。
“墨……墨,我说你不是在吃醋吧,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火烈道。
他看了眼火烈,迟疑道:“吃醋?我?怎么会?我只是。”
“你只是在想明天去哪好,对不对?”
“没错”北冥墨略带尴尬的回了火烈两句,急匆匆的回房。
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火烈有了不好的预感:墨,你怕是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了吧。比我这顽石,你的心不是更硬吗?现在怎么了?
以前北冥墨于火烈来说只是主人,可是现在确亦师亦友亦兄。
还记得,在火烈还是一颗顽石的时候他就天天陪在北冥墨身边了。
后来北冥墨出世,火烈得其惠泽化身成人,随着两人一天天长大,北冥墨由于先天特殊体质,修为与日俱增,火烈却是五识未开,七窍未通。
为此,北冥墨损掉五千年修为火烈打通七窍,五识,教会火烈修炼,存活。
所以,对于北冥墨,火烈求的并不多,他只是希望北冥墨可以早日摆脱那个纠缠他一生的折磨。可以找到一个心爱的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六界怎样,与他们何干。
他看着那认真的衬衫女子,心想:雪灵,这个女人或许就是那个能给他幸福的人吧。毕竟,几万年来,北冥墨除了对他有过许多情绪变化之外,在别人眼里那都是冷情嗜血的,而且从来也不曾笑过。
但是,那天城墙上看到雪灵时,他确是清楚看到北冥墨笑了,虽然只是一会儿,可那笑是抵达心底的。
想到这里,火烈急匆匆跟了上去:“墨……那小子是她师兄。”
“本君知道。”
“那你还……。”
“治脸”北冥墨一把拉过火烈,话题急转。这么久了,也是时候把这家伙脸恢复了,整天这样出门感觉怪怪的。
对面的房间,雪灵认真的问道:“师兄,为什么人界的人不能称呼人呢?师傅和你们不都是称呼他们为凡人吗?我记得师傅嘱咐过不能称他们凡人,可为什么称呼人也不妥?”
清涧看了眼雪灵,十分清楚这唯一的师妹有多单纯,面对她的‘十万个为什么’也就更加耐心为其讲解。
时至黄昏,经过一天的学习,雪灵对人界之事儿也有了初步了解。
而此时,另一间房内。
“北冥墨,你杀猪吗?轻点,毁容啊?”火烈炸毛呼喊,擦药的人却不为所动:“如果你不想好,本君不介意你多戴几天面具。”
“墨,我说你关心人家就承认嘛,老是这样嘴毒,你不累啊”听到这,北冥墨深深的感觉不想管这家伙了,这张嘴是决堤了吗,一张开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