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你说说这人界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无聊,整天闲着没事儿,抓了这个抓那个”大牢里闲得无聊的火烈见雪灵一言不发的,不免觉得无趣。
而此时,对面的雪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回答火烈,这下火烈就更无聊了。
快天亮的时候,火烈敏锐的察觉到一大波人正浩浩荡荡的向天牢而来,似乎还在讨论着怎么处置他们,但是却没说为何关押他们。
火烈是越听越想笑,什么下毒,砍头,水刑等等的,居然都是一些小儿科的把戏。
“你在笑什么?”雪灵这下有些纳闷了,虽然之前火烈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来着(什么自言自语,是跟你说话呢!),可是不会这样笑啊。
“下毒啊,呵呵呵”
这个回答令雪灵无语:别人说下毒,他怎么还笑的出来。
在火烈无语的笑声中,以梁恤为首的几名大将适时闯入二人视线。
大老远就听到火烈夸张笑声的梁恤此时尤为恼火,这个人当真毫不畏惧,刚刚他们的谈话,这个人分明知道的,可为什么还能如此不以为意。
梁恤想了想,遣退左右,只留了两心腹将士“看来你们还是不思悔改,这可如何是好?亏得王上这么信任你们。”
(看这德行,来人是梁成居多。)
“什么?”雪灵纳闷:这都什么跟什么“劳驾……”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雪灵将要出口的话。
看那伪善的人,冠冕堂皇的语气,火烈可不待见,于是打算一掌送他归西算了。
雪灵看向火烈,扯了扯嘴唇:这主仆二人可真是,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梁成在两将士搀扶下刚刚站起来,王上就在此刻走了进来“恤,没事儿吧“
王上走近囚室,看着不以为意的火烈,心下也弄不清楚他们是否真的如好友梁恤(梁成)说的那样,当真是他们害死了那些无辜的生命。
其实,如果现在的王上知道眼前的人只不过是披着梁恤皮囊的梁成,或许事情的发展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你们三人当真伤害了城外无数无辜之人?“王上觉得还是有必要亲口听他们说,不然他真的无法相信。虽然与这三人只不过数面之缘,可直觉告诉他,这三人不会做出那等残忍之事儿。
“嗯?”火烈疑惑的回过头,他虽然不在乎这些人对自己的误会,可是涉及到雪灵和北冥墨他还是得听一听的。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雪灵一头雾水,这话貌似有人因为他们出了什么事儿。
“昨夜你们回去之后,梁将军他们便紧跟着出城,准备把流民接到安全的地方,方便照顾。可是,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竟然都是一具具僵硬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检查之下发现,原来是他们早前的食物被下了毒”。
火烈无语“荒谬。所以,你们认为是我们在粥里下了毒?”
“因为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再接触过那些流民”
“不是,我说你,你确定你是王?”
“嗯?”
“这么没脑子的猜想,你也就那么信了?”
“岂有此理”梁成装模作样的为王上鸣不平“你们怎可对王上如此大胆”。
“大胆?我看大胆的是你吧,小子。”
“什么?你说什么?”
“你当真要我说那么明白?”
“……”
“你不会真以为你做的‘好事’天衣无缝吧,嗯。”
面对火烈挑衅的语气,梁成依旧面不改色,王上却开始面露不悦。
“究竟怎么回事儿?”王上直觉这对话之后绝不简单。
“作为一国王,这些事儿,我想不需要我明说了吧?”说完,火烈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床上,盘着条腿,决定不在搭理囚室外的几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雪灵那边“喂,你别这副愧疚的表情好不好,给墨看见,我怎么说啊”。
北冥墨对雪灵怎么样自己不是不知道,他可不想被那家伙揍。
哎,现在想想都怪自己太冲动,可是当时的他只是担心雪灵听不明白,才会在和梁成对话的间隙,将那事儿的影像在雪灵脑海呈现,就是单纯的想到让雪灵了解事情的原委,不想她却如此愧疚。
“回去”王上冷漠的下达命令,梁恤几人只得跟着出了天牢。
此时的王上当真气极,刚刚的对话他不是听不出其中隐因,只是这事儿他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
王上等人出了天牢,诺大的天牢又恢复了冷清,唯一的噪声就是火烈无语的自言自语。
“我说,普清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啊,这种小事何至如此”。
“……”
“人都死了,你还能做什么,要不……要我说你还是想想咱们怎么出去吧,那个小君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咱们出去呢,直接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又不行,墨肯定说我吓到这些个俗世之人”。
“……”
“要不等狱卒送饭来的时候挟持一个狱卒放我们出去?”
“……”
“不行不行,那样你肯定又不同意”
“……”
“要不放个替身在这里”
“……”
“那也不行,时间一到,他们还是会发现我们突然消失了”
“……”
“啊·····本护法要闷死了”
沉寂于愧疚的雪灵丝毫没有注意到火烈刚刚的自称:如果自己当时想着回去看一看,或许那些人就不会死了,发生这样的事儿,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叽叽喳喳的火烈,见雪灵依旧不搭理自己,只得无奈的幻化出一张睡塌,他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虽然墨回去的时候把他的法力恢复了,可因为他体质特殊也给他下了禁锢,为了保证他施法的时候万无一失,必须每天休息九个时辰。
一旁的雪灵早就知道北冥墨二人并非凡人,所以也不意外。
她就那么坐着,想着怎样去弥补一切,想着想着,她做出了一个改变自己也改变北冥墨命运的事儿。
而这边,王上带着一众人出了天牢,简单的打发梁恤(梁成)回去,自己便去了宗祠。
他独自跪在浮团上,看着祖宗牌位,心里五味杂陈:自从梁成死后,梁恤就像变了一个人,可是像谁呢?他一直不知道,一直到今天在地牢里梁恤说出那句“岂有此理”,这样的重话,不是温文儒雅的梁恤会说的,反倒像……。
“不”王上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不可能,那样的事儿,怎么可能”。
(天牢:关押重犯之人的囚室,与一般囚室还是有所不同的,自虞朝建立,就关押过两次,这第二次刚刚好就是火烈,雪灵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