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姑知道,只要自己能撑到杨仙茅有时间替自己救治,那自己便还有希望活下来,所以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将全部的元气都集中在心窝之处,护住心脉不断。
杨仙茅背上背着个皇帝,面前放着个八级强者蛇仙姑,手中一柄盘龙金枪,舞动如风,往前冲杀。
辽军看见了他背上的宋太宗那黄袍,便朝着他冲了过来,高声叫着:“活捉大宋皇帝!”
可是他们才发现,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项不可完成的任务,因为,背着皇帝的这位少年将军简直骁勇无比,一般的辽军将领兵士冲上来,在他蟠龙金枪面前,那是粘到就死,碰到就亡。
而辽朝的修士强者围上来时,若是级别比较低的,一个照面便会对被对方一枪捅死,而级别高者会在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威武魁伟雄壮而且级别比他们高的强者拦住去路,把对方吓一跳,背着皇帝的少年策马趁机逃走。等到他们发现那强者只不过是一个元气凝聚的假象时,对方已经跑远了。
杨仙茅的策略非常简单,他能目视对方的身上元气,知道对方级别,只要与自己相仿或级别较低的,立刻毫不客气的诛杀,他的杨家枪本来就十分厉害,在枪上灌注赤阳真火和玄阴真火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对方根本挡不住一招,但如果劫杀的辽朝修士级别高过他,无法短时间之内结束战斗,他便使用元气幻影法器,弄出一个高出对方一个级别的元气假强者来,把对方吓一跳,趁机逃脱。
如此一来,他背着皇帝,在万马军中四处冲杀,所向披靡,犹如无人之境。
而他一路浴血奋战,辽军兵士溅出来的鲜血将他和身后的宋太宗整个淋成了血人,而由此一来,宋太宗身后的黄袍基本上便掩饰在血液之中,在黑暗中若不靠近,便无法辨别了。
杨仙茅快马银枪,一路冲杀,行动迅捷,很快便隐入了辽军和宋军混战之中,使得辽军找不到了皇帝的方向。
杨仙茅朝着火把比较少的黑暗处冲杀,利用夜色作为掩护,一路冲杀血战,终于冲出了辽军的包围。带着宋太宗和蛇仙姑冲进了黑暗之中,沿着一条羊肠小路,径直往黑暗深处奔驰而去。后面已经没有追兵,但他还是一路狂奔。
黑夜中,他发现前方有一个小村子,策马冲入村中,因为这一带交战,喊杀声震天,村民早已逃到山上去了,村中空空荡荡。
杨仙茅发现有一架驴车停在一家院子里。院子已经没有人。
杨仙茅立刻勒住了马,背着宋太宗跳下马来,将他从后背放下地来。
宋太宗握着盾牌,吓得全身跟筛糠一般,魂不守舍站在那,嘴里还一个劲叫着:“救驾……!救驾……!”
杨仙茅重重在他肩膀拍了一巴掌,宋太宗身子一震,这才从神情恍惚中清醒过来,茫然四顾,见四周漆黑一片,似乎置身在一处宅院之中,眼前站着全身浴血的,手持银枪的杨仙茅,这才惊恐的说道:“杨爱卿,我们……,我们逃出来了吗?”
杨仙茅点点头说:“皇上不必惊慌,我们已经杀出重围,这里有一匹驴车,我们先疗伤,再乘车走,这样更隐蔽。”
“好好,就依杨爱卿所言。”
杨仙茅对宋太宗说:“微臣先给皇上治疗腿上的箭伤。”
宋太宗倒还知道轻重缓急,赶紧一摆手说道:“朕的腿上的伤还不紧要,你先把蛇爱卿抢救过来要紧,看她情况非常不好。朕先在驴车上等你,治好之后再替朕医治腿上的伤。”
说罢,宋太宗爬上了驴车。
杨仙茅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这句话得由皇上来说,不能自己说。所以,他先提要给皇上治腿上的伤,宋太宗提出让他先抢救蛇仙姑,身为侍御医这样才不至于失职。
宋太宗提出让他先救治蛇仙姑,杨仙茅当然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了,当即答应。
杨仙茅从收纳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说:“这是止疼药,微臣先替皇上处理伤口止痛,等微尘把蛇仙姑治好之后马上就给皇上医治。”
宋太宗先前是咬牙让杨仙茅先给蛇仙姑救治,其实腿上的伤也很痛,其实内心希望杨仙茅早点给他治,但是蛇仙姑生命垂危,胸口被刺了一剑,若不及早救治,有新生命之忧,而自己腿上这一箭还不至于送命,这才让杨仙茅先救蛇仙姑,但是听得杨仙茅说有药可以止痛,那当然是喜出望外,赶紧说:“太好了,有劳爱卿了!”
杨仙茅瓷瓶里是局部麻醉药,给它抹在箭伤处,可以保证在自己动手术之前感觉不到疼痛。
杨仙茅抹了药之后,叮嘱宋太宗在驴车里面不要说话,也不要出来,有敌踪马上呼叫,便快步进了屋子。
屋里也没有人,这家主人,生怕被乱军所杀,也逃到山上去了。
屋里正好有一张大桌子,他便将蛇仙姑放在桌上。
此前蛇仙姑已经折断剑刃,但没有拔出来,堵住伤口,所以失血不太多。
他迅速从收纳袋中取出用于夜间动手术使用的反光灯,飞快地挂在横梁之上,并点燃了。蛇仙姑胸口部位顿时被反光灯照射得明亮起来。
随即他又取出麻沸散给佘仙姑灌了下去。
蛇仙姑昏昏沉沉之下醒了过来,看见杨仙茅给她灌药,她有了先前手术的经历,便知道杨仙茅要给她动手术,不由心中稍定,感激地说了声:“杨公子,又劳你救命了……”
杨仙茅很轻松地拍了拍她粉嫩的脸蛋,说:“我不救活你,怎么找你的貌美如花的侄女呢?你答应我的,可不许赖皮。”
蛇仙姑心头一暖,勉强笑了笑,点头说道:“我若不死,必成你心愿……”
杨仙茅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打来一盆水清洗了双手,身上的衣服已经顾不得脱下更换,直接将用于手术的一件罩袍罩在身上,随后脱光了蛇仙姑的衣裙,再次检验,发现这一剑穿胸而过,几乎是贴着心脏。从部位看,似乎没有伤到心脏,要不然她早已经死了。
等蛇仙姑进入麻醉状态,杨仙茅这才开始手术,开胸之后,从肋骨间进入胸腔,发现那一剑已经洞穿他的左肺。
杨仙茅先对血管进行修复,并将胸腔中的积血和凝血块都掏了出来,使得他的心脏和肺部不再受到激烈的挤压,然后迅速将断剑抽了出来,并对破损的肺部和血管进行快速修补。
这种胸部外伤杨仙茅已经有过经验,所以处理得有条不紊,缝补了破损的胸肺部之后,又将刚才拔出短剑涌出来的大量鲜血吸了出来,然后用淡盐水对胸腔进行冲洗。再次检查胸腔中没有出现新的出血点,安置闭合式引流管。随后结束了手术。
手术完毕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村里也陆续有村民回来了,因为远处喊杀之声已经渐渐小了。
杨仙茅将所有手术器械来不及清洗,先尽数收入收纳袋之中,然后从收纳袋中取出一锭金光灿灿的黄金放在床上,这锭金子买那辆驴车绰绰有余。
然后他将手术台上兀自昏迷的蛇仙姑抱在怀中,从屋里出来。看见晨曦中往院子来了几个男女老幼,紧张的说着话,应该就是这宅院的主人。
这几个人进了院子,看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女子从屋里出来,全身血污,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杨仙茅将蛇仙姑放到了驴车之上。宋太宗紧张地蜷缩在离车角落,看见是他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蛇爱卿怎么样?”
“一切顺利。”
“好好!先不用替朕疗伤,先走吧,这里还没有脱离险地啊。”
“好,这就离开,皇上不必紧张,有我在无人伤害得了皇上。”
杨仙茅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被杨仙茅背着杀出重围,宋太宗对杨仙茅的英勇和应变能力深信不疑,点头道:“此次杨爱卿护驾有功,回京城后朕一定重重赏赐!”
杨仙茅笑了笑,谢过之后,驾着驴车从目瞪口呆的那一家人中间慢腾腾走了过去,上了大路朝南而去。
天色已经大亮,离开了村子之后,到一处僻静处,停下驴车,杨仙茅便先给宋太宗处理腿上的伤。
看了这箭伤,杨仙茅不由皱了皱眉,因为箭伤很深,可能伤到骨头。同时,两支箭是带倒钩的狼牙箭,如果是其他郎中来治疗,会痛得宋太宗死去活来,因为要将伤口扩大才能将箭抽取出来。没有麻醉药,那将是非常痛苦的。
先前杨仙茅用局部浸润麻醉替他处理了伤口之后,宋太宗很快便感觉不到疼痛了,所以才能等待杨仙茅给蛇仙姑治好了伤,又拖延到现在也不觉得疼痛。
宋太宗眼见杨仙茅把药抹在自己伤口上,切开伤口,将断箭的箭头从腿上取出来,而自己腿上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不由很是惊诧,又惊又喜对杨仙茅说:“杨爱卿的医术当真了得。先前朕一直只是听别人说,也看过杨爱卿给人开膛破肚。如今亲身感受,果然非同凡响,就能够得到杨爱卿这样的医科高手,当真是朕的福气。”
杨仙茅心里可没这么轻松,说道:“皇上这伤不能轻视,因为伤到了骨头。微臣只能处理外伤,是否会有后遗症和并发症还未可知。要谨慎观察。”
宋太宗愣了一下,勉强笑道:“有爱卿医治,朕不担心。”
“臣一定尽力。”
杨仙茅将伤口处理好,进行清创之后,又拿出消毒生肌散给他服下,防止伤口感染,这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