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风心下骇然,肢体未动然而体内的法诀都已全力运转起来。不知道刚刚是因为太关心小白而没有在意周围还是因为对方修为太高,总之若不是那女子开口说了话,楚怀风跟本就不知道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
楚怀风不敢乱动,冷声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不带任何感**彩的走过楚怀风身边,道:“我是月右使…”然后轻轻蹲下身去,往小白嘴里喂去一颗闪着幽蓝光泽的珠子。
楚怀风听闻她乙月右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日左使,直觉告诉自己她喂小白的不会是好东西,忙呵问道:“那是什么?”说罢便要出手阻止,谁想对方动也未动,仅凭护体真气就将楚怀风弹了开去。
这时那粒子已喂入小白口中,楚怀风心中焦急,顶着对方的护体真气而上,体内海皇诀急运,天地灵气如长鲸吸水一般涌入楚怀风的经脉,转化成真气以后又很快月左使耗尽。
楚怀风没有在意,但实实在在的来说,他与天地的联系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联系了,只不知道者是否是得益于白天日左使耗尽了自己的内力,使得自己破而后立。以往他体内灵气的消耗与补充是两个独立的过程,绝不会同时进行,但此刻他却在边消耗真气,一边吸收灵气。
这一次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楚怀风体内真气才耗尽,可他担心小白的安全,也不收手,直接就运起了本命真元。过程不必多说,结果必然是楚怀风浩尽真元倒了下去。
恨,无力…这是楚怀风盍上双眼时识海内仅存的意识了。白天被金乌火元灼伤的经脉此时又被月右使的寒蟾冰元洗了一遍,当真疼得七荤八素,纵使昏倒了,楚怀风也是咬着牙的。
再看小白这边,只见小白身上一会儿腾出淡紫色火焰,一会儿又被霜雪覆盖,寒气直透体外,看那情形竟比楚怀风还惨。
楚怀风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小白。然而小白没看到,却看到了当日引自己来的那人。楚怀风大声问道:“日左使?你们把小白弄哪儿去了?”
那人正是日左使了,只不过当日至左使抢夺界碑时换了容貌,是以楚怀风一时之间没能看出来。
日左使负手而立,背对着楚怀风欣赏着山下的景色,见楚怀风醒了才不紧不慢的说:“化蛇被你们封印了,我们现在要找一条水属的神兽替代化蛇。”
楚怀风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小白只是一只雪狐,不是什么神兽!”
那人默不作答,过了好久才道:“普通的雪狐就是花上百年的时间也未必修得出三尾来,你的小狐狸却只用了十年便已有了三尾的修为,试问普天之下除了九尾月狐,还有哪种狐狸能进步的这么快。世人只当九尾月狐威力无穷,生有九尾,却不知九尾月狐也不是天生就能有九尾的修为的。”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说过现在还不能杀你,这样吧,若你能在我们处置小狐狸之前打败我和月右使中的任何一个,我就放你去找小狐狸!”
楚怀风听闻小白乃是一只九尾月狐时心中难免有些欢喜,再听日左使这么一说,似乎小白随时有危险,也不管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悬殊,更不问对方是否会信守承诺,直接就抄起一旁的天伐剑刺向日左使后心。
日左使头也不回,一股金乌火元喷出,似缓实快的将楚怀风包裹起来。楚怀风心中懊恼,心道这日月二人实在无趣,总是想尽办法耗尽自己的真元,但他除了用真气和本命真元抵抗之外实在想不出其它办法,最后又被日左使耗尽最后一丝本命真元倒了下去。
而日左使则是伸手揩了一把额上湛出的细汗,然后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暗叹楚怀风进步神速之余,并无其他动作。
当夜,楚怀风又与月右使交了回手,结果不变。如此反反复复交手了有十天时间,每一次都以楚怀风耗尽本命真元而告终。然而不同的是现在楚怀风已经不会因为经脉过度空虚而晕倒了,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就在今天,楚怀风体内的海皇诀已然大成,举手投足间,数十万均的巨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威力好不惊人。
同时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补充经脉,楚怀风现在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原来快了百倍不止,本命真元也由原本的三成变成了现在的六成。如此一来楚怀风干脆每天都只以本命真元与日月二人抗衡,真气刚好留下来维持体力以免每天都会晕倒。
现在楚怀风心中已经充满了疑问,首先就是那日月二人为何说现在还不能杀自己,还有就是他二人十天来从未让自己独处过,是他们最近没有什么行动,时间充裕还是有其它原因,还有就是小白了,自第一次日左使回答过楚怀风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答理过楚怀风了,月左使也是如此。十天来楚怀风都不知道小白情况如何,但除了击败日月二人,他实在想不出其它办法了,最后就只好潜心修炼,争取早日脱身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月右使如时到来。楚怀风知道她不会答理自己,而自己也是懒得开口了,直接就是一记沧澜破劈了出去。现在这一招楚怀风用起来已颇为纯熟,更是有了杨止水的五分火候。月右使知道这一剑厉害,不敢硬接,然而此剑剑意无穷,后着万千,想来是躲不过去了。
楚怀风心中得意,心想海皇诀大成之后,这一剑的威力较之昨日拔高了两倍有余,也许脱身就在今晚了。
然而楚怀风错了,月右使能与日左使齐名,其修为又能差日左使多少,他白天打不过日左使,难道到了晚上就会是月右使的对手了吗?
月右使不带任何表情的缓缓举起左手,一柄银白色的小刀被祭了出来。月右使轻声说了一句:“月白刃,冷月破…”
月白刃应声挥斩,激出一道白色刀气与沧澜破剑气撞在一处。
“轰”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星穹一阵颤抖,楚怀风挥剑而上,猛力劈向月右使。月右使飘然浮于半空,不动身形,只用指诀控制月白刃与楚怀风斗在一处。
月白刃挡了楚怀风巨力万均的一剑,向回猛缩了一尺。楚怀风不做停留,一连三剑追击而上。月右使面露惊色,指诀连引,月白刃上一道寒茫闪过,一连射出十几道凛冽刀气,将楚怀风远远逼开。楚怀风向后一跃,然后双手握剑,反身向前,斜斜向上提了一剑,一道一丈来高的半月形剑气呼啸着袭向月右使。而月右使却是身形一晃消失在月光里,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楚怀风心中冰凉,抽剑回身,恰好挡了月右使背后偷袭的一刀。
一刀未歇,二刀又至,突然月右使感觉背后热浪逼人,赶忙又消失在月光里。一只巨大的烈焰火猊扑了个空落在地上,瞬间烤化了附近的积雪,蒸起腾腾热气来。
空中寒光闪烁,月影中射来一记森森的刀光当头劈在烈焰火猊上,烈焰火猊还来不急哼上一声便炸散了开去,在四周腾出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挡住了楚怀风的视线。楚怀风急捏了一个冬寒诀,漫天的热气瞬间变成片片雪花,总算能够看清事物了。
却在这时,他眼角抽搐了一下,月右使已经穿过护体真气一刀刺在了他的胸口,刀刃上寒茫轻吐,似是幽怨的情人在诉说着的相思的苦恼一般,一点点的插入了楚怀风火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