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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一次校园决斗

贸然闯进高一(2)班的不是别人,正是城管。要说她是偶然听到(2)班的对话,小雨说什么也不信,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却城府极深,思维缜密,她肯定已在门口偷听许久了。

“成绩相同,又会决斗的人,就在此。我的换班考试全主科总分500分,比那个男同学高一分。”

原本坐着看书的徐杨帆立刻站起来反驳道:“看清楚了,我是女生。”

城管故作惊讶地举起手:“哎呀,这可真是。我以前经常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男生,嗯,(1)班?还是(3)班?记不清了,他也叫徐杨……范?繁?反正差不多这个音吧。哎呀哎呀,没想到我们学校里名字和相貌相近的人还挺多。”

徐杨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不顾他人感受,自言自语的家伙。

还不等班长发话,小雨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对着城管和小雨指指点点。

“喂,那人不是和陈小雨在校园赛四强赛打过吗?”

“好像叫成槻泉。”

没想到就这细微的话语,也被站门口的城管听入耳了,她直接打断道:“你们说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我的姐姐。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学校里名字和相貌相近的人还挺多的,你们把我姐姐误认为是我啦。”

小雨也忍不住问她:“那参赛的到底是你还是你姐姐?”

城管竖起手指头朝小雨晃了晃:“你想得太简单啦。问题不在于是我,还是我姐姐,而在于主办方有没有能力认出我俩。显然,事实证明他们认不出……对哦,你们也没认出来。”

看着这个全科满分,满脸嬉笑的眼镜女。班上的同学都觉得这个女生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城管走上讲台,把呆若木鸡的芽亚推到一边,自己占了讲台,清清嗓子后发言。

“事情我在门口已经听明白了。这位徐杨帆同学,她的本次考试成绩足够进入我们(4)班,但她本人好像不满意这个结果,想在(4)班里找一个学力和她相当,同时又会决斗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条件提醒得已经很明确了,她想用创文决斗的方式来决定她应留在哪个班。我也接受这个挑战。”

“你怎么擅自就接受了?”芽亚粗暴地把她推走。

“因为符合条件的人只有我,你找得到其他人吗?”城管反问道,又把芽亚推走了。

“这种事情应该请你们的班长来跟我商量。”这次,芽亚使出更大的力气推开,不如说是靠肩膀来顶开城管。

“我们的班长除了写写写,啥事儿都不管,就是个摆设。”

“那也轮不到你来决定!”

“可我乐意啊!”

“我不乐意!”

两人的争执变成了争夺讲台,一左一右地推来推去,闹得台下哭笑不得。此版景象,更是让小雨回想起这两人最初认识的场景,好像也这般闹腾一番,比起当时竟有过之而不及。正当两人争执不清时,又有人凑到教室门口,语气严厉地责备道:“是谁在自习课上大声喧哗?连走廊都能听到了。”

原以为是老师来了,班里好多人都正坐好不敢发声,台上的芽亚和城管也停止了打闹,想看看又有谁来了。谁想,来的不是老师,而是创文社团的团长——钟道遥。这个气温仍穿春秋校服的她,腋下夹着厚厚一叠复习资料,稍有长度的头发被梳成短马尾绑在后脑勺,露出高额头,两眼炯炯有神地怒视班里的同学。尽管来的不是老师,但这位学姐的威严不亚于老师,没人敢出声。

“白咲芽亚,你作为高一(2)班的班长怎么带的头?”钟道遥怒斥道。

芽亚低下头虚心接受批评,城管在一旁偷偷窃笑,但她也逃不过。

“还有你,高一(4)班的成槻安!上课时间不在自己班级好好呆着,跑去别的班干扰他人,亏你笑得出来!”

这下,小雨终于知道城管的真名叫成槻安,而城管的姐姐则叫成槻泉。钟道遥走进教室,顺手拉上移门,一步步逼近台上的两人,尽管她没有触碰到两人,但芽亚和城管都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给钟道遥腾出位置。

钟道遥首先走到城管跟前,边上的芽亚匆匆地让到一边。

怒气冲冲的团长低沉地对城管训斥道:“你冒充你姐姐,参加校园赛前两个阶段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别以为成绩好就能在校内为所欲为。”

“哎呀,原来团长早就知道啦。”

“这个先不提,你来(2)班干什么?”

待两人觉得自己可以说话后,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钟道遥听取了两人的分歧后,竟一反常态没有发火,而是默默看着坐在下面的徐杨帆,说道:“别以为拿到冠军就事事都拿决斗来解决。”

徐杨帆说:“非常抱歉,学姐。你如果不同意,我愿意听从。”

“不,我同意你的方法。这倒方便许多,”钟道遥瞥了一眼城管,冷不丁地说,“反正那家伙也戴着。”

“戴着?”

“戴着这个呀。”

钟道遥顺势抓起城管的手腕,只见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蓝汪汪的手表。参加过颁奖仪式的小雨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东西,那是本届校园赛,奖励给四强选手的奖品——携带式存储型决斗盘。

“你哪儿得来的?”芽亚惊呼。小雨也没想不到,他偷偷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比赛的奖品还牢牢地拴在手腕上呢。

“购物商城里买的,昨天刚到的货。”城管晃动手臂得意洋洋道。由于考试临近,学生的双休日都放在补习上,很少有时间去逛商场,因此对最近各店铺的进货情况都不清楚。想不到才过了短短一星期,这个最新的决斗盘已经出现在大众市场上,直到前一周,这还是只属于四强选手独占的奖品呢。

“这玩意儿多少钱?”有人在问。

城管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说道:“本体6800元,算上保修一年服务是7800元,质量光粒子储蓄罐一个200元,我买了一个。”

“那最少也要7000元啊!”小雨不由感叹道。再想想,如果自己没有获奖,那该存多久的零花钱才能买得到?

就在大部分都对这个决斗盘的价格乐此不疲,斤斤计较时,唯独徐杨帆没有跟着笑,反而面色严肃地望着这个决斗盘,许久,她艰难地说道:“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城管笑道。

“我是打算和你进行实体卡的桌面决斗,而不是用决斗盘。我没料到它会这么早上市。”

“有什么关系啊?瞧瞧周围,大家都很像看看质量光粒子的实际效果呢。”

所谓质量光粒子,其实是DVR影像公司近期推出的一种全新物质,它可能以光的形态释放出来,并随着浓度的增加使之拥有质量,再形成各种各样可以触摸、能承受一定重量的物质。通过这种物质,可以让预存在决斗盘里的卡片数据实体化,形成怪兽、魔法和陷阱的实体效果,再适当地控制好粒子浓度,在怪兽攻击时,玩家会感应到真实且不太严重的冲击伤害。当然,质量光粒子还能根据不同程序,形成其他种类的物体,但由于质量光粒子首次应用在创文决斗上,因此DVR影像公司将用于决斗行为的程序称为“最初程序”,而非决斗行为的程序称为“分歧程序”。

其次,用质量光粒子的决斗,在实体化的呈现上也受到玩家脑波的影响,如怪兽的具体形象、大小、动作、表情等,都会根据玩家本人心中所想的形象而进行调整。受到游戏王艺术作品的影响,导致很多人都把怪兽的体型想象得较为庞大,尤其是非人型的怪兽更为凸显。因此使用这个决斗盘进行实体决斗时,需要较大的场地,大约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根据这些特性,徐杨帆提出了她的困扰:“现在有大场地供我们决斗吗?”

钟道遥抬起手腕看看腕表,小雨才发现,原来团长手腕上戴得也是决斗盘。

“现在这个时段,室内体育馆应该没人在用吧,就在那儿开始吧。天气也热了,就不要在室外的体育场转悠了。”

团长的提议被大家一致通过,事不宜迟,两位决斗者率先起身离开教室,身后,热衷于决斗的同班同学紧随其后,当然也包括小雨等人。路上,小雨偷听到,身后的弘寅和顾籍在窃窃私语。

弘寅有些不悦道:“那个转校生,刚来就那么爱出风头。”

顾籍说:“不如说那才是冠军的特性啊。”

“要是没突然来个转校生,搞不好的我名次还能上去点,这下可好,四强有三个人都在我们班。本来预想是两个人足够了,现在冠军又挑战起学校的制度,被其他班的人看到又以为我们在出风头了。”

“真少见啊,一向料事如神的你也有预想不到的事。”

“我只是不希望做事那么激进突出,要低调,低调点。就像上次我劝你那样。”弘寅加重了语气。

“是是是,低调的弘寅同学。不过,如果那个徐杨帆输了,不就得遵守诺言,换到(4)班去吗?这样一来(2)班的四强又会变成两个人,正如你预想的一样啊。”

“你觉得那个转校生会输?”

“嗯,是这么觉得。小雨输给她只是因为不够细心,论战术我觉得小雨略高一筹。”

小雨听后,有些自傲地脸红了,不由地摸摸后脑勺,没想到还有人在挺自己。

LDS学园的室内体育馆位于校内南侧,原本是小学部的教舍,后来新建了全新的小学部的教学楼后,原教舍被改建为体育馆。一楼是宽敞的主厅,地上的白线划分出四个标准篮球场,主厅的一侧是舞台,挂有朱红色的幕布,可用作管弦乐、舞台剧来使用。舞台后面是仓库,放置有体育用具、舞台用具等。在二楼,有羽毛球场和排球场各三个,位于仓库相同位置的二楼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有几张乒乓球桌,令人意外的是,里面还放了一张台球桌。

“就选这里吧。再过一会儿,就是别的班上体育课的时间,所以我要求你们速战速决。”钟道遥在主厅的篮球场中间站住脚,并安排两人走近。其他人则三三俩俩,或坐或站地在一旁观摩,有的坐舞台上,有的坐墙角的椅子,也有人站在二楼走廊,二楼的走廊可以俯视主厅的一切景观。小雨和芽亚依靠在舞台的墙角下,顾籍和弘寅盘腿坐在舞台上。

钟道遥站在两人中间,大声说道:“我重申一遍,决斗以一局定胜负。胜者决定徐杨帆同学的所处班级问题。创文场地使用决斗盘中内置的程序,所用卡组均为社团认证通过的创文卡组。我来当裁判,双方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那么,开启决斗盘,质量光粒子,散布!”

裁判一声令下,双方同时按下腕表形决斗盘的开关,青蓝色的光芒从内部扩散开,整个体育馆瞬间被好似雪花般的光粒子笼罩在其中。腕表的零件快速变形、扩张,前方的喷气口喷溅出五道青蓝色的光粒子,形成五个可以放置卡片耳朵半透明台面,腕表的上方投影出双方玩家的场地讯息。

这种景象小雨在光子岛的比赛上见过很多次,早已习惯了,但那些没亲眼见过的人还是忍不住对这神奇的景象评论纷纷、七嘴八舌地叫起来。果不出小雨所料,除了没有场地四周设置的巨大光子储蓄罐以外,一切程序和校园赛完全一样。青蓝色的粒子凝聚起来,形成一张屏幕,不同的画面在快速切换着,这是在随机选择创文场地,不一会儿,切换停止了,画面停留在几个字上面——斗牛篮球。

共有4条规则,如下:

1、斗牛为两人篮球比赛,分为攻击方、防守方。轮到一方玩家的回合,该玩家就是攻击方,另一方玩家为防守方。每位玩家最初的回合时间为24秒,之后的时间,会根据创文场地的规则而发生变动。

2、攻击方玩家,会在一回合抽卡阶段结束后,从防守方那里得到一个篮球,攻击方必须在24秒内将球投进防守方的篮筐。防守方则需要在24秒内,尽可能阻碍攻击方的投球,也可直接抢断球。

3、在没有违规的情况下,24秒内攻击方成功投进一球,或者防守方有违规时,攻击方回合的时间转变为无限。反之,攻击方在24秒内没有投中球、球被防守方抢断并投中一球、或者是攻击方有违规时,攻击方的回合立刻结束。

4、在进行篮球比赛时,攻击方和防守方都可以自由进行决斗动作。考虑到玩家需要腾出手进行运球、投球、抢断等动作,本创文场地中,抽卡·怪兽的任意召唤行为·怪兽的攻击·魔法和陷阱的发动等皆可使用语音指令,不需要肢体动作。

“要边打篮球边决斗啊,这可是一项同时耗体力和脑力的比赛。”芽亚轻描淡写地说着往嘴里灌水。小雨也知道她说话轻松的原因,光子岛第一场比赛差点儿耗尽她的体力。

“话说回来,能选到这个场地真是巧。看她们俩,正好就站在篮球场里。”

“或许,新式决斗盘的程序把当下场景的布局也考虑进去了吧。”

随着钟道遥一声令下,LDS学园的实体影响创文决斗正式开始了。

“拼的是创意,比的是热血。武器是你的卡片,胜机是你的头脑。强大不再是虚拟的象征,恐惧不再是触及不到的假象。让我们开始那从不间断、你死我活的斗争吧。创文……”

“……决斗!”

“……决斗!”

“由成绩优异的(4)班先攻。”第一回合,城管为攻击方,徐杨帆为防守方。

获得裁判的肯定,城管一个箭步跑到球场中心,徐杨帆毫不示弱,也立马窜上去挡在她跟前。

她咧开嘴,红舌头舔一舔两排白牙,大喊道:“我的回合开始!”决斗盘响应她的指示,一张卡片从卡槽里弹出来,稳稳地停浮在决斗盘上方,与此同时,一个光球凝聚在徐杨帆手中,光芒褪去,光球被赋予颜色,是一个崭新的篮球。徐杨帆将球扔给攻击方,城管接过球,率先迈开步子开始运球,徐杨帆则笨拙地防守。城管运了一会儿,嘴里也不停歇,已对卡组发出了指令。

“将三张卡盖伏。魔法卡「赫眼身份识别」【魔法/通常】发动,从自己卡组上面翻开3张卡,把「喰种」卡加入手卡,其余的卡送入墓地。”从一人多高的绿色卡片中,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朝卡框外边眨巴眨巴,深邃的眼球发出红光,被照射到的决斗盘又弹出新的三张卡,三张都是带有「喰种」字的。

“很好。”虽是如此说,但要兼顾两件事依然困难,城管在发动卡片的时候,几乎没有运过球,只在原地拍球,这时,徐杨帆就会趁机去勾她的球,但城管的技术在她之上,篮球在双手来回切换,躲避徐杨帆那缓慢的进攻。

“看到那转校生并不擅长运动。”顾籍边看边说。

完成这些动作后,城管将注意力重新回到球赛中。她身子往左倾,作势要往左边跑,徐杨帆看到这番,立刻去拦截,不想,城管一个360度转身,从徐杨帆拦截的反方向贴身绕开她,三步并两步跑到篮下,脚尖发力纵身跳起,篮球在她跳到最高点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一球必中无疑时,令人意想不到,被过人的徐杨帆倒退着跑到城管的跟前,几乎与她同时跳起,尽管徐杨帆的技术可能不如城管,但修长的个子帮了她的忙,那纤细的手指击打在空中的篮球上,使球的轨迹稍稍改变一点。

“糟糕!”城管暗叫道,可跳起的身子已经在落地了。飞出去的篮球打着转,重重地弹到钢化玻璃篮板上,再次改变角度,朝着场外的方向飞去。

只听顾籍轻声说:“别去接。”

小雨问道:“为什么?”

“球出场时,最后一个碰球的人算出界。现在碰过球的是转校生,如果球就这样出场,那个(4)班的矮子就赢这局了。”

不出所料,城管没有费心思去追那个球,而是静静地望着它飞到场外,化作光粒子消失了。反观徐杨帆,才活动了这几下,就在喘息了。

“徐杨帆出界,成槻安赢。本回合时间变成无限。”

“呼,没投进也罢,反正我赢了,”成奎安笑容中带着狡诈,“劝你把教室里的那句收回来。”

“哪一句?”

“「(4)班的书生气太重,我受不了那气氛」。想比一比吗?是只会读书的人强,还是全面发展的人更厉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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