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晚宴在徐辕轩的主持下开始了。这次来岛的贵宾数量超出参赛者们的想象,竟全是年龄和他们相仿,绝大多数是初中生的孩子。不用问也知道,这些孩子都是教育局各部门主任、副主任的子女,靠着这个强大的关系前来现场观战的。
通常这些小观客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被父母派来视察比赛的进展的,另一类则是自愿前来,可能自己也玩游戏王,想要从中找些乐子的。无论是哪一类,反正都属于惹不起的一类。
宴会中,那些穿得十分华贵的孩子们聚在最好的几个位子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把角落里那些参赛者放在眼里。偶尔飘过来的视线也充斥着上层人士那特有的傲慢。和聚拢在灯光下他们想比,身穿常服的小雨他们就土气很多了。在整理行李时,小雨看到通知书上有说明第一天有宴会,要准备一套正规场面穿的正装,可他翻尽衣橱也没有一件能称得上是”正装”的衣服,只得选一件较为时尚的卫衣作为晚宴的”正装”了。
不过参赛者这边的气氛也很僵硬,得知了自己的场序和对手后,众人都四散的和自己的对手分开,走得近的也尽量不说话,弄得他们这边的角落很冷清。
幸而顾籍、林小B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小雨有说有笑,芽亚虽然是第一场比赛的决斗者,但她本人并不紧张,仍然安心自得的享用餐品。小雨庆幸他们四个人在八分之一决赛没有分到一起,但接下来的四分之一、半决赛、决赛……该来的逃不掉的,一想到自己会和其他三人中至少一人决斗,小雨就忧心忡忡,手中的盘子也拿不稳了。
他们的餐具、桌子、椅子都是用质量光粒子做成的,拿在手里很轻。芽亚很新奇的转动手中的光粒子叉子,插起盘子上的蛋糕扔进嘴里,还不忘把叉子上的奶油舔干净。她塞满蛋糕的嘴鼓成个馒头脸,笑得一脸酥,赞道:“呼呼呼,真的是高级晚宴,跟宣传手册上说得一样,他们请来了五星宾馆的厨师!呼呼呼,小雨,要再去拿块蛋糕吗?”
“芽亚……”
“这叉子咬起来像有弹性的芋圆,用力咬就会变得硬邦邦的,你也试试?”
见芽亚反常的兴奋举止,小雨反倒高兴不起来了。他只要芽亚一紧张就会急躁,但为了体面她还在强颜欢笑,虽然笑着,但芽亚现在可能比任何人都要焦虑,唯一的缓解方法只有进食和做作了。
小雨有些于心不忍,他拉了拉芽亚,劝道:“芽亚,你不用再撑下去,我知道……”
“我知道你心里明白。”
一句细语从小雨耳边传来,芽亚把小雨拉到跟前,一面笑脸迎人,一面低声和小雨说道:“看看周围,气氛都僵了。如果全员都这样,那些个富家子弟会怎么看我们?他们是教育局的眼线,会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汇报上去,在他们眼里这么没士气的一支队伍要怎么在接下来的16场比赛里坚持下来?所以就算我一个人也好,至少还能维持几分气氛。”
芽亚尽到了班长的本职,即使只有她一人,也要将这虚伪的欢乐化作热火去点燃别人。听到芽亚如此说,顾籍和林小B也会意,跑去临场的烦恼,将心思一头沉浸在宴会的欢乐中。顾籍拿起杯子开始和其他人寻找话题,林小B更是大胆的走上舞台,当众唱了首歌,虽然有些走音,会场的气氛也总算是火热起来了。
小雨走向吧台,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刚喝几口,便看见灯光的那一边走过来几个人,看那样子,似乎是初中生领着几个跟班的大小。一伙人在小雨四下坐定,领头的初中生要了杯说不上名字的饮料后,很有派头的拂了下刘海,对小雨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陈小雨吧?”
来路不明、素未相识的初中生,戳戳逼人的口气,还有几个比小雨粗壮的跟班。小雨有些紧张,但仍镇定又礼貌的回道:“是的。请问……”
“LDS学园高一(2)班,同时也是创文社团的团员。”
“呃,嗯,你是怎么……”
初中生手指飞快移动,小雨的杯子倒了,果汁顺着质量光粒子的吧台流淌下来。
“啊……”小雨作势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两人重新压回座位上。初中生丝毫没有认错的意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关系吧?果汁没关系,地板是光粒子所以不会弄脏,啊,不过你人可不是光粒子做的哦。”
小雨很快察觉到这人不好惹,小雨不爱找事,他尽量缓和语气。
“没关系,没溅到你就好。呃,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哦,我们是没见过面。我是不是该自我介绍?我是PLT学园初三(2)班的宋三木,我爷爷是教育局招生办的主任。那么进入正题,我问你,你认识毛颖吗?”
“欸?他不是你们学园的团长吗?”
“是啊。听说这周五你在路上遇见了毛颖,还和他决斗了,是不是?”
小雨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宋三木冷笑道:“像我这样的人际关系,在学园里只要是我想知道的情报别人都要告诉我。即使那是比我大三届的学长!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其实我和毛颖有些纠葛,所以这几天比较在意他的事。听说你找他决斗,结果还输了的事,让我也稍稍对你有些在意了。”
“哦……”
(招生办主任的孙子,官二代吧,不,是三代。
说起来,从顾籍那里听说,毛颖和招生办的主任发生冲突的事,该不会这场冲突,让主任的孙子和毛颖结仇了?应该不会吧,毛颖怎么说也是创文社团的团长,宋三木一个初中生又怎么会……)
宋三木鄙夷的瞪了小雨一眼。
“还以为LDS的参赛者有多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虐街边猫狗的实力,不像样。听到毛颖和别校的学生决斗的事情,我还满怀期待的以为毛颖被打输了,却是空欢喜一场。陈小雨,你真的是一点儿用都派不上啊。”
他这一番话让小雨听得是哭笑不可。照他的说法,小雨已经投入他的门下成为他的新跟班了,输了赢了还得向他汇报结果?简直是趁人之危,火上浇油。
“我看你们学园干脆现在就举白旗吧,反正这里16个人的实力也就大抵如此,”宋三木的脸死死贴近小雨,”别以为晋级了就是强者,在这座岛上,比你们这伙穷酸气的家伙强的人堆积如山,比如说我们,好好看着吧,在你们拼命流汗抽卡的时候,我们都坐在灯火辉煌的最佳席位上俯瞰你们,明白吗?你们是表演者,我们是观摩者,不用花心思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上乘的卡组,我猜猜,是啊,这些卡组全都是你们给提供的对吧?”
一通火药味喷鼻的嘲讽毫无遮掩的喷在小雨的脸上。小雨略有些怒,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强撑着扑克脸与他对峙。宋三木知道自己在气场上完全胜过了小雨,于是朝吧台挥手道:“我的饮料!”
杯子顺着吧台滑到宋三木的手中,他拿起红色的高脚杯,朝小雨举杯。
“举杯吧,游戏王的终结之日屈指可数了。”随之率先仰头,一饮而尽。
谁料到,刚喝进嘴里,宋三木突然眉头一皱,忍不住把刚刚的饮料吐出来了。
“好辣!好辣!!”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酒保竟换成了钟道遥。她身穿侍者服,像平常那样面无表情的目视宋三木。待宋三木牢骚发的差不多了,她便冷冷的说了句:“自己准备的调料味道还行吧?”
宋三木怒视钟道遥,吼道:“你丫的什么时候把杯子换了?”
“在你主动和我们这位小朋友聊天的时候。”
“你有胆啊!”
“必要时我要确保我的学园的参赛者状态保持最好。”
正说着,宋三木突然出拳,谁知钟道遥面前的吧台立马变形,形成一面墙隔在两人之间,宋三木的拳头打在质量光粒子的墙壁上,墙壁受力马上变得硬邦邦的,宋三木叫嚷着抽回手,神情十分的痛苦。
“走着瞧吧,我们会要你好看的。”宋三木的两个跟班扶着宋三木悻悻而去。
钟道遥回道:“随时奉陪,无论是考场、决斗场,还是拳击场。”
一行人吃亏走人,小雨呆呆的坐在吧台那儿,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台子上的芥末粉,小雨恍然大悟,原来宋三木想在小雨的饮料里加芥末,却被钟道遥及时更换了两人的杯子,结果反而自己中招。
小雨刚想谢谢钟道遥,就被她开口制止了。
“道谢就免了,我只是尽我的本分。”
“但是,总觉得像是欠了学姐人情。要不我请你喝杯饮料吧。”
“好意领了,想还人情的话用决斗来还吧,比赛要加油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只一会儿,吧台这边又剩小雨一个人了。
接下来一切无事。参赛者们为了明天的比赛,都早早离开晚宴,回到了住宿楼里。果不其然,所有人的行李都送到了指定的房间。每人一间二人标准房,一个人睡两个人的房间确实很大,加上高级的设施,让人忘却了白天的疲惫。16个人几乎同时熄灯,闭目等待明日的比赛。
一晚下来,大家都睡得不安稳,一个是因为身处异地,二来比赛和挑剔的观众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早上的6点多,小雨就睡不着了。他的比赛在第三天的上午,前两天都不必早起,但他还是起来了。房间里的感应灯感应到有人起来,自动亮起了灯。小雨的头很疼,他从行李包里拿出药片塞进嘴里,又从房间冰箱里取出饮料来送药。在碳酸饮料的刺激下,小雨麻痹的头脑逐渐清醒了,他又喝了几口饮料后,就穿上外衣出门了。
清晨的海风说不出的舒服,和岛这边相比,眺望鸣海市那边被乌云笼盖,这边倒是异常的好天气。太阳光已经从岛的东南角方向延伸过来,即使是5米的高墙也无法阻挡这颗巨大星体的热线和暖流。小雨解开上衣扣子,一边呼吸着咸味的空气,享受阳光的洗礼,一边走进24小时超市买早饭,他手腕上的记录仪搭载VIP功能,扫一扫就能免单。虽然住宿楼有高级的食堂,岛中心的DVR光子广场塔里也有饮食区,但小雨还是喜欢超市的面包。
吃完早饭,又在海边溜达一会儿,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正当小雨在迎面接受海风时,她看到芽亚正从住宿楼里走出来,手腕上戴着醒目的决斗器。哦,上午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
“哟,起得真早嘛,小雨。”芽亚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
“嗯……”
“早饭吃了吗?”
“嗯,你呢?”
“在食堂吃了……”
气氛变得僵硬,小雨也没料想到会冷场。他看到芽亚站立在那里,那带有决斗盘的手臂不知是因为冷风还是别的什么,颤抖的很厉害。
“那啥,我走……我去比赛了。”芽亚结结巴巴的说完,迈着僵直的步子朝DVR光子广场塔大门走去。
“芽亚……”小雨轻声呼唤了一句。谁知这一句轻易的打破了芽亚逞强的外壳,她哭丧着脸回过头,环抱双臂,双腿蜷缩成可怜的内八字,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芽亚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小……小雨,我好紧张……又……好……好害怕……啊……”
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几乎跌倒的芽亚,在抱住的那一刻,芽亚像只小猫般乏怯的抓住小雨。昨晚,芽亚不是没看到宋三木那伙人对小雨的所作所为,正因为看到了,才会让她更加的紧张。一想到会被无数的这种高傲的眼神注视着,「观摩者」的意愿会准确无误的命中「表演者」的身心,是加油还是嘲笑一目了然。自持班长威严的芽亚,在这样的眼神下,顿时从顽强的小老虎变成了胆小的猫咪了。
芽亚颤抖的说:“我啊,一想到那个被我们失手抓住的女生的事,还有林小B她妈妈的事,身体就变得好重啊!一想到如果我赢不了,小雨你们也赢不了会是什么下场……我……连站都站不好了。”
看到怀里颤抖不止的芽亚,小雨十分的痛心,可又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第一个上场的人还在为我们打气,总是优先照顾别人的你,最后也还是没法抑制这份压力啊……)
“我知道我这样很没出息,我大概以后也没资格嘲笑小雨了,”一向强势的芽亚这次对小雨示弱,对一直躲在她背后的男孩示弱了。她环抱着小雨的肩膀,头深深的埋在小雨的胸口,”可现在,在这座岛上,你是我最信赖的朋友!所以,只要一会儿就行,让我在你身旁任性一回吧,好吗?”
在小雨身边,是芽亚的避风港。见到她发泄似的抱住自己,小雨反倒长舒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芽亚,那个爱逞强,爱领队,偶尔又想回到挚友身边认真诉苦的女孩,也只有小雨知道她真实的一面,所谓的挚友,大概,就是把全部好的坏的展露给你看的,这样子吧。
(太好了,芽亚还是原来的芽亚。)
两人在海边的长椅上坐下,芽亚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半眯着眼在看海。
“呐,小雨啊。”
“嗯?”
“如果我们输了,会发生什么事?”
“输了的话?大概游戏王会从学园消失,林千和老师的秘密也可能被揭发,林小B可能会为此转学,我们也要为误伤(2)班的女生而付出代价。”
“代价啊,在重要的比赛里使用卑劣的手段伤害其他参赛者,闹个双双停学处分,也许成为学园里的笑柄也是不错的结果。”芽亚自嘲的笑起来。
“芽亚,”小雨开启自己的记录仪,打开卡组数据,默默地说:“我们都不是预言家。没法决定赢家是谁,但只要有比赛就必有输赢。嘛怎么说呢,一直取胜的强者也有玩腻的一天,恐怕,找不到失败者就是他一生最大的失败吧,那失败者就是幸运儿,因为他找到了他一生永远能竞争下去的劲敌,积极的失败,积极的爬起来,像蛇一样缠住对手紧咬不放,直到他无力的放下最后的胜利。”
面对浪涛四起的海洋,尽管没有质量光粒子的成像,小雨还是奋力做出一个抽卡动作,仿佛指尖夹住一张卡片般,将指尖伸向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芽亚平静的望着小雨,在她眼里,这个男孩也展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平常笨嘴拙舌的男孩,有时也会发自内心的说些振奋人心的话,满是孩子气的话语灌满了最纯真的希望,真是比刻板的教科书强多了。
“哈哈哈,小雨说起话来还是像小孩子似的,真可爱。”芽亚又玩笑般的抓绕起小雨的头发来,又顺手打开小雨的一张卡片,按下触摸屏,卡片的数据一转眼飞入芽亚手中的记录仪里面。
“啊!那是我的……”
“只这场比赛借用一下,结束就还你。规则上也没说参赛者不能交换卡片啊。而且,我也想把它当护身符。”
最后一句小雨没听清楚。
“你在嘟囔什么?”
“没什么?好!差不多该入场了。”
“我能在观众席上看吗?”小雨主动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很想完完整整的看完芽亚的比赛。
芽亚红扑扑的脸庞调皮的笑了。她轻轻抱住小雨,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低声说:“当然可以,你要好好看着芽亚,芽亚和芽亚的怪兽们会战到最后。”
DVR光子广场塔的11层被设计成巨大的室内体育场样式,场地中心是有个比足球场还大的雪白决斗场地,外围是一圈延伸至上空的玻璃罩将场地对外封闭。T字形的观众席近距离环绕玻璃罩一周,靠近上排的,是高度位于玻璃罩正中的特等席位。小雨因为是参赛者,按规定不能和一般的观众坐一起,他被安排在参赛者指定的包厢,虽然视线比特等席略差点,但也能清楚的看到全场。
小雨看到,那些官二代们正悠闲的坐在自己对面的席位交头接耳着,天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很快,主持LDS学园比赛的龚学秀出现在决斗场地边的高台上。
“LDS学园八分之一决赛第一场即将开始,我们有请双方决斗者上场!”
场外,芽亚和莘果果从选手通道走入决斗场地,双方都目视前面,不说一句话。
待两人走到跟前,龚学秀说道:“那么马上进入正题,开始选择创文决斗场地,本次的16场决斗的场地将全部由质量光粒子来真实成像,决斗者们可以在场地上完成真正意义上的体感创文决斗。那么,创文决斗场地——翻转起来吧!”
巨大的电子屏幕如魔方般呈现出文字,第一场创文决斗的场地是——蔚蓝鲨海。不给两位决斗者反应的时间,白色无一物的场地四周开始散布出浓烈的质量光粒子。
“质量光粒子,散布完毕。”操作人员口齿清楚的说道。
“好,转换!”
“了解!转换场地——蔚蓝鲨海!”
被玻璃罩裹住的场地在瞬间变成蔚蓝色,空气中凭空涌现出水流,大量的水把玻璃罩里的场地越灌越满,直至顶部。尽管身体被浸泡在”水”里,可芽亚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窒息的痛苦,只不过全身能感触到水在四周的波动,原本站在地上的双脚也随着水波开始漂浮起来。
再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竟被换上了漂亮的泳装,身为女孩的芽亚虽然性格直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泳装出现,也忍不住羞红了脸,可回头看到小雨正微笑的看着他时,心头居然平静了下来。
(没关系,有小雨和它的卡片在我身边,我绝不会打乱阵脚!)
龚学秀开始说明场地规则。
“平常决斗用到的创文场地都是卡片效果,但这次的场地是利用质量光粒子生成的,规则上多了不少自由度。在这片规划好的水域里,两位决斗者们可以自由行动,因为是水所以你们的移动方式要改用游泳,但这水是模拟出来的所以可以呼吸。”
(没法呼吸还怎么玩?)
“接下来,看到在水中漂浮的那些星星点点了吗?在这个「蔚蓝鲨海」场地里,双方决斗者的卡组并不会放置在决斗盘里,而是会在水中漂流,白咲芽亚选手的卡片是碧色,莘果果选手的卡片是红色,两种颜色很容易认出。双方要在水中比速度抽卡,谁率先抽到卡,那次就是谁的回合,每回合限定活动时间为2分钟。即是说——这是场限时抢夺回合制比赛!”
(速度慢的决斗者会因为抢不到卡而一直轮不到自己的回合,只会被对手活活抡死。)
“但是,选手抽卡只能抽属于自己颜色的卡,抽别人的卡的话,手中的卡会消失并在另一个位置重新出现。”
(当然啦,自己的卡组只能自己抽了。)
“然后是这个场地的特殊角色——鲨鱼!”
“纳尼?!”
芽亚看到,蓝色的水中,好几条质量光粒子生成的半透明鲨鱼在三人之间游动,看着真是渗人。
“这些鲨鱼会在水中不断游动直到比赛结束,当然它们和卡片怪兽一样是拥有不同的攻击力的。每次一方的基本分受到伤害时,那个选手身上就会散发血腥味,血腥味会持续散发1分钟,鲨鱼会主动攻击有血腥味的一方。”
“不过呢,各位选手如果场上有可以攻击的怪兽的话,也能用自己的怪兽来击退鲨鱼,当然,怪兽的攻击也和平常一样是1回合1次,要攻击鲨鱼保护自己,还是优先攻击对手,全看选手自己的判断。”
(糟透了!)
“最后一条,一方选手基本分归0即视为失败,但还有另一种失败条件,那就是被鲨鱼咬到的次数累计到5次。被咬5次,即使还有残存基本分,也被视为失败。”
“5次即死。那就先要把对手引入鲨鱼最集中的地方,在连续用小伤害来吸引鲨鱼攻击的话……不,不能全依赖鲨鱼的进攻,怪兽也要同时进攻双管齐下……”
眼见马上要开场,芽亚将规则前后在脑子里虑一遍,快速制定出几套作战方案。谁知莘果果愤人的挑衅打断芽亚的思索。莘果果在高中部也算是知性美一派,平常朴素的打扮就挺吸引男生的眼球了,现在的泳装身姿更是让观众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莘果果不屑一顾的说:“你很不走运,摊上正好是游泳部成员的我。我一直都想在能自由呼吸的海洋里畅游一番,没想到这个梦想居然实现了。尽管放马过来吧,我让你尝尝在水中流不出眼泪是什么感觉!”
“我会的。”芽亚反击道,”不过留下的是胜利的眼泪。”
比赛进入倒数。五、四、三……
小雨看到自己所坐的包厢的屏幕里,闪现出全新的开场词,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字句读出来。
“文字与电算的全新结合,绘笔和光晕的虚空怪兽,光子卡片在手心叠现,大地任由决斗者飞驰,看啊!这是卡片与决斗者的灵魂进化!创文……”
“……决斗!”
“……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