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板,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沈白露下意识地撇过头,刻意躲避着余恩泽的视线。
余恩泽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从身旁的Hermes公文包里取出iPad,他将iPad打开后推到沈白露面前,“你自己看看,视频里正在接受审讯的这个男人,沈小姐应该比谁都认识吧。”
沈白露半信半疑地拿起了iPad,只见一位身穿灰色卫衣的短发男人正在被两个警察一遍一遍地审问着他一个月前故意开车要撞死立夏,随后又肇事逃逸的原因始末。
审讯室里的电视机上还在播放着他那天肇事的监控录像,车牌号虽然被他故意挡住了,但是精明睿智的警察根据监控录像里犯罪嫌疑人模糊的形象,以及相关目击者的描述,找来了专业的美画家画出了他真实的肖像,最终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沈小姐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有这个视频,对吧!”余恩泽说话的语气无形中带着一股压迫感。
沈白露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她的双手抖得厉害,一句话也不敢说。
余恩泽继续试探她的底线,“我的一位关系很铁的高中同学现在是这家警察局的局长,托了他的关系我才拿到了这个视频。”余恩泽故意走到沈白露的身旁坐下来,然后靠近她的脸,一双锐利的凤眸紧紧地盯着她,“你知道他的肖像是谁画的吗?”
沈白露脸色已经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大滴大滴往下淌,她怯懦地看着余恩泽,摇了摇头。
“这要好好感谢是你的好朋友苏立夏,是她画出来的,别忘了她是珠宝设计师,是有很深的美术功底的。”余恩泽用力拍了拍沈白露的肩膀,吓得沈白露的心脏仿佛马上就要从她的身体里蹦出来一般。余恩泽依然平静的口气,“多亏了立夏,若不是她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出了肇事者的肖像,警察也不会这么快就破案。”
“余老板,求您放过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模特而已。求您了!”沈白露慌了起来,迅速跪在地上求余恩泽放过她。
余恩泽用力甩开她的手,“你以为立夏什么也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你和立夏的关系,以及你背着立夏对她所做的一切了,是吧!”
沈白露听余恩泽这么一说,彻底乱了阵脚,她一个劲儿拽着余恩泽的腿,眼泪哗哗往下流,“余老板,是我指使的,我错了!我错了!我舍不得陆跃凡离开我,可是陆跃凡他爱的是立夏,不是我,我被自己自私的爱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当时我只想着,只要立夏死了,陆跃凡就不会再想她了,他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可是后来立夏受伤了,我就后悔了。我不要坐牢,求求您余老板,我不想我辛苦打拼来的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吧!”
余恩泽缓缓蹲下来,好看的凤眸凑近了沈白露,他托起沈白露的下巴,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透着自信而邪气的笑,“不错嘛,知道主动承认错误。你刚才说,你辛苦打拼来的一切?”
余恩泽松开手,一声带着讥讽的冷笑飘在空气中,“据我所知,你前期是给你家董事长做了三年的地下情人吧,不然你凭什么成为现在炙手可热的国际名模!”
正说着,余恩泽将一摞照片丢给沈白露,然后威胁她,“这是你三年前去医院堕胎的照片,你以为你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只可惜还是被人偷拍了。你说,要是这些照片明天刊登在各大报纸上,你这清纯脱俗的称号还保得住么!”
“余老板,求求您!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不要,不要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这么年轻就把自己毁了,我求求您,求求您——”沈白露痛苦又懊悔地趴在地上不停求着余恩泽,声音已经哽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余恩泽一掌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聋的声响,他眼眸漆黑,折射出凌厉的光芒。
他将iPad的声音电源打开,原来刚才视频里的一切都是无声的,是沈白露做贼心虚,以为那个犯罪嫌疑人已经全部招供,所以她才在余恩泽面前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可是,此刻iPad里传出的声音却是,那个犯罪嫌疑人将所有的罪行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因为沈白露在让他去陷害立夏之前,她已经为他打点好了他的一家老小。只是沈白露没有料到那个犯罪嫌疑人果真没有出卖她。
此时的沈白露完全傻了眼,她已经绝望。
“既然你已经承认你的罪行,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已经录了下来,明天我就交到警察手里,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惩罚好了!”余恩泽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立夏冲了进来,她气喘吁吁地挡住了余恩泽,“恩泽,不——不要这么——做!”立夏上气不接下气。
“立夏,你怎么来了?”余恩泽疑惑不解地望着立夏。
立夏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我是打电话给杨叔,杨叔告诉我的。” 她抓住余恩泽的手,目光透着恳求,“恩泽,白露她已经知道错了,放过她吧!她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不要让坐牢毁了她,她还那么年轻。”
“你确定就这样算了?她当初可是要治你于死地!你忘了你上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么!”余恩泽显然对立夏的做法感到不明智。
立夏坚定地点点头,“放过她吧,人谁无过,只要知道回头就好。”
沈白露狼狈地爬到立夏脚下,一遍遍求着立夏,“立夏,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放过我!”
立夏心疼地将沈白露扶了起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白露,爱情不是自私,是你情我愿,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我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惭愧和悔过让沈白露又哭了起来,她感激地抱紧了立夏,“立夏,谢谢你为我求情,对不起!对不起!”
立夏轻轻抚摸着沈白露的长发,安慰她,“没事了白露,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好,”余恩泽将手里的录音笔收了起来,他走近沈白露,锁住她的双眸,他的目光严肃又冷厉,他带着强势而命令的口吻告诫沈白露,“既然立夏不追究你,那我就放过你,不过我希望你从此从立夏的世界里消失,永远不要再回到国内,否则你别想我能饶了你!”
沈白露立刻乖乖地遵从了余恩泽的命令,随即订了一张飞往纽约的单程机票。
把立夏安全送回家后,回到自己豪宅的余恩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灯火辉煌的繁华都市,心情竟然变得复杂起来。思索了良久,他终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