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不是他本人的声音。”小何语气肯定。
“糟了,他真的在调虎离山!”余恩泽的预言果真应验了。
“那个人在说,去长白山了解了那母子俩。”小何将自己听到的信息重复给余恩泽听。
余恩泽镇定自若,沉着应对,“小何,立夏和安宝绝对不可能在长白山,这分明是陈默然的奸计。你和我负责跟踪陈默然,让办公楼里的工作人员跟踪那个替身!”
“余老板,陈默然出来了!”小何从望远镜里看到了疑似陈默然的人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保镖,一帮人步伐匆匆地上了车。
“不对,他不是陈默然!”余恩泽也手持望远镜,看到那个和陈默然身形极为相似,又穿着陈默然早上穿的那身西装的男子,他十分肯定那人绝不是陈默然,“陈默然是不会戴墨镜的,这个人戴了墨镜。小何,一定让大家小心,别让这个墨镜男耍什么花招!”
十分钟后,真正的陈默然也现身在办公楼门口,他火速上了一辆黑色Jaguar。
“小何,看到没有,真正的陈默然是不戴墨镜的,我们快跟上他!”余恩泽立即通知小何。
小何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循着陈默然的行迹疾驰而去。
陈默然居然来到了机场,难道他是要潜逃还是去囚禁立夏和安宝以及小哇的地方?
余恩泽暗自猜测着,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如果陈默然是潜逃,他不可能就这样赤手空拳地逃走,他分明什么行李也没带。既然这样,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陈默然是去囚禁立夏和安宝以及小哇的地方。
可是,陈默然买的是飞往何处的机票?此时的他正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手里登机牌的信息被他的大掌盖得严严实实。
余恩泽忽然灵机一动,他悄声对小何说道:“小何,你看到没有,陈默然手里正握着登机牌,但是我们看不到他具体去哪里。你和几个人假扮成路人避过他身边的保镖,然后将他手里的登机牌蹭掉,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他飞往哪里。”
“明白!”小何迅即带领几名工作人员直奔向前方的陈默然。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一边看报纸一边随意在陈默然的对面坐下,小何和剩下几名工作人员趁机从那位已经坐下来的工作人员面前走过。
工作人员装作看报纸看得入迷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切,懒散地把脚向前一伸,随即,他顺利绊到了小何。
小何顺势往陈默然的方向倒去,跟在他身后的工作人员也因为佯装没有留意前方人的情况也一并摔得七仰八歪,各自干扰着各自身旁的保镖。
小何成功地将陈默然手里的登机牌打落在地,眼见着就要看到上面的目的地,不料陈默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一脚踩在了登机牌上,只露出前面一个“马”字。
“对不起,对不起!”小何故作抱歉地向一脸肃冷的陈默然连连道歉,只可惜陈默然踩着登机牌的那只脚一动不动。
嘴角划过一抹阴沉的笑意,陈默然扶住半跪在地上不舍得起来的小何,握着小何胳膊的那双手不由加大了力道,“小伙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瞧你,给我下跪干嘛?我可承受不起啊,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便将小何扶了起来,他的脚底此时已完全盖住了登机牌。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陈默然实在太狡诈!
保镖们挣脱开那几位工作人员,一齐将陈默然围住,外人无法再向前亲近他。
小何只得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陈默然的视线,而其他工作人员为了不露出破绽,也不得不继续把戏演下去,一个个朝不同的方向离开,分坐在其他椅子上,假装在候机。
陈默然在保镖的掩护下很快拾起了地上的登机牌,他立刻将其握成一团丢进了口袋中,然后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大家得到指示,赶紧陪同陈默然离开了机场。
躲在角落里的余恩泽见小何有些沮丧地返了回来,他焦急地问他:“怎么样,看到了吗?”
“那家伙太狡猾,哎,只差一点点!”小何懊恼地一拳锤在了墙上,“就看到了一个‘马’字。”
“糟了,陈默然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他离开了机场!”余恩泽刚想对小何说什么,忽然瞧见陈默然和那帮保镖走出了机场。
“老板,您真是料事如神,那帮条子果然跟在咱们身后。”疾驰的汽车上,一位保镖低声对陈默然说道。
陈默然淡漠一笑,右手大拇指轻轻一按打火机的按钮,金色的火焰瞬间窜出,火苗顺着登机牌的边缘迅速蔓延,一张纸顷刻间燃烧成灰烬。
指间烟雾飘渺,朦胧了他森寒的凛冽目光,陈默然低沉出声:“那咱们就陪他们玩玩,加速!”
司机得到陈默然的指示立即加大了油门,汽车在狭窄而盘旋的公路上开始漂移。
“余老板,陈默然加速了,他好像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他。”正在开车的小何似是觉察出了什么,不禁面露忧色。
“他是故意的,他在耍我们。”余恩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凤眸里折射出犀利的光芒。
“那我们跟还是不跟?”小何征求余恩泽的意见。
“跟,必须跟!要想和我们比车技,他太自不量力!”余恩泽语气笃定,他当机立断,“小何,你坐我这个位置,我来开!”
小何没有犹豫,果断将车停在路边,因为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之前已经见识过余恩泽的枪法以及车技,所以他无需再怀疑余恩泽的身手。
系上安全带,余恩泽嘱咐小何,“小何,坐稳了,我要向前冲了!”
白色的越野车风驰电掣般追逐在陈默然的黑色轿车后,陈默然故意让司机挡住余恩泽的去路,余恩泽向左,他便向左;余恩泽往右,他也往右。
崇山峻岭间,荒凉寂静的公路上,一白一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厚重坚硬的金属难免互相刮擦出火花,伴随着轰鸣声以及碰撞声自缝隙里喷射出一条一条断断续续的金色丝线。
反应敏捷的余恩泽一见前方不远处的左手边有块平坦草坪,他不再变换方向,沉住气一直在右边行驶。
就在陈默然的车也行驶在右边阻挡余恩泽的车时,余恩泽眼见快要到达那块草坪,他猛地旋转方向盘,干净利落,似箭一般追了上去,下一秒,他一个急刹,横亘在陈默然车子的面前,将他的前路堵住。
陈默然一见自己进退两难,只好故作镇静地走下车,他缓缓走到余恩泽的车前,特意扬高了声调,透着嘲讽的意味:“呦,我当是谁在玩极速飞车呢?原来是余老板您呀!”
余恩泽步伐沉稳地走向陈默然,嘴角勾起一道自信而魅惑的笑,“陈总,开车这么急,你这是要去哪呢?整得你想要潜逃似的。”
“余老板,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陈默然一脸狡诈的浅笑,言语间满是虚情假意,“我陈某行得正,做得正,为何要潜逃?再说了,我向来对故土热爱深沉,我的根就扎在这里了,哪里也不去。”
讽刺的笑容绽放在余恩泽迷人的俊颜上,他豪不留情面地挖苦陈默然:“你最好哪里也不去,你去哪里也会被找到,别忘了,在我们的这场游戏里,你也是贼。”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有证据,”陈默然的内心已经燃起怒火,但他表面上仍然表现得满不在乎,“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搭,甚至最后还会落下个诽谤的罪名。”
余恩泽向前一步,更加靠近陈默然,他凤眸冽厉地盯着他,“你放心,证据不都在你身上么,跑不了,我会找给你看的。”
陈默然强迫自己迎上余恩泽锐利的视线,勉强撑着底气,“好,我等着你余大老板找给我看,我们的游戏是越来越有趣了,我很期待呢!”
“我看你是害怕看见自己最后的结局吧。”余恩泽气场十足。
“余老板,你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哒!”陈默然态度轻蔑,“我看你还是赶快让开吧,我得去参加一个会议呢,改天我再陪你玩耍,好么?”
说着陈默然又凑到余恩泽的耳边,压低了嗓音,“我不介意你们继续跟踪我的,就你那点手段,不过是我玩剩下的,太幼稚了!下次,你可否换些新颖的?”
“陈默然,你别太嚣张,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余恩泽一声低喝。
回去的路上,小何充满歉意,“余老板,我很抱歉,是我们的失职让陈默然这个家伙又逃过一劫,对不起。”
“小何,不关你们的事。”余恩泽安慰小何,“是陈默然这个家伙太狡猾,而且他对他的智商太过自信,他不过是在享受他自认为掌控一切的快感罢了。”
余恩泽分析给小何听,“也正是他的这种狡猾和自信恰恰成为他的缺点,他喜欢和我们拖延时间,玩躲猫猫,那我们就沉住气陪他玩。
你想想,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张登机牌?在你被绊倒趴在他身上时,他为何及时将登机牌死死踩在脚底下?然后又销毁登机牌匆匆离开?这说明什么?”
“那张登机牌上的地址才是他囚禁立夏和安宝,还有小哇的地方?”小何领悟到关键。
余恩泽点点头,“没错!我们也不是一点信息没有获取到,毕竟我们得知那张登机牌上有个‘马’字,不是吗?”
“可是带‘马’字的国家太多了,具体是哪一个我们又如何知晓?”小何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