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龙海、栖龙松、紫菱凤鸣、天泉夜莺天泉小妹一行人,恭敬有礼的走进邀月楼会客厅!贵客来临,一枝六叶走向浴室,沐浴熏香!
只见,厅堂客座上,禅坐一个和尚,和尚的身边,悄然站立着两个和尚!
“他们是什么人”!栖龙海压低了声音,附在天泉夜莺的耳畔低问道!
“是谁?你还真文盲!竟然不知道他们是谁”?
“......”?栖龙海一脸茫然!
天泉夜莺看见栖龙海和栖龙松两个人一脸茫然的样子,正不知道如何说话,忽然看见天泉小妹怀中的手绢露出一角,便伸手从天泉小妹的怀中掏出手绢,沾上茶水,扯住栖龙海和栖龙松的耳朵,胡乱的擦拭!
栖龙海和栖龙松不明何意,急忙挣脱,这时,天泉夜莺才贱兮兮的笑道:“擦擦你两个的狗耳朵,你两可要听好了。你们两个站直了啊,站稳了,告诉你,他们的名字可是振聋发聩!你,栖龙松,站稳了!客椅子上恭然而坐的,便是无相寺花叶大师的嫡传弟子:一盏禅师!此人承袭花叶大师衣钵,道行深远,难以斗量!站在两边的,左边瘦高的是一盏禅师的大弟子,清风有源,右边矮胖的是一盏禅师的小弟子落花有声!”
“果然是振聋发聩!相传,花叶大师可是鬼谷千刃的客家师傅!鬼谷千刃曾经手下两名弟子,因为尊敬花叶大师的授业解惑的恩情,便延请花叶大师为两位弟子取名!于是,花叶大师赐栖龙一叶取名一枝六叶,赐阴阳晓月取名一花六瓣。从此,中洲才有了一枝六叶和一花六瓣两个剑道上的传说”!栖龙海娓娓道来!
天泉夜莺听来只是嘻嘻贱笑!
栖龙海向栖龙松陈述完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之后,不觉的心生敬意,开始自己端详三位大师风采:
禅坐的一盏禅师慈眉善目,宁静平和,安详而轻松,那份洒脱和自在,寻常人只有徜徉在温泉之中才能体会到。粗粗看去,一盏禅师约莫有六十岁的样子!
岁月无情,在这个岁数,不论是谁,脸色都应该受到岁月的侵蚀,此时此刻,应该枯藤老树一般!可是,诵经念佛的禅师,却不一样。对他们来说,岁月不是一种侵蚀,而是一种洗礼!你看,一盏禅师的面色和润,在岁月之前,只仿佛是石头在小河之中。一副本应该枯藤老树的皮肤竟然被岁月打磨的光滑细润!
左边站立的清风有源,身材修长,如同筷子!可能是因为进化的晚的缘故,竟然双手下垂过膝。只不过,这根‘筷子’正双手合十,在师傅敬然而立!此人眉宇丛杂,双目之中饱含嗔怒之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过,在一盏禅师面前,只仿佛是一只栓了链子的狮子!
右边站立的是落花有声大师,长得比较椭圆,而椭圆的又欠妥当,肩圆腰细,再配合上西瓜子一样的脑袋,仔细观察,放开想象,你会觉得,这个落花有声禅师像是造物主的恶意的玩笑:在一个倒立的鸡蛋上面放一个倒立的鹌鹑蛋,吹一口气,就变成了人!然而,这个简单粗糙的禅师,眼中流露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友善!
是时!一枝六叶大师沐浴熏香完毕,恭敬而来!
“三位大师大驾,俗家弟子一枝六叶未能远迎,请恕弟子大不敬之罪”!
禅坐如寂的一盏禅师徐徐睁开眼睛,站立欠身道:“六叶大师不必多礼,更不必以弟子相称!当年花叶大师只是和鬼谷千刃大师切磋,两人相互为师!只因花叶大师年长,众人以为是鬼谷大师拜花叶大师为师!请六叶大师不必多礼”!
“大师何出此言,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栖龙海栖龙松,过来拜见大师”!
“栖龙山栖龙海、栖龙松拜见三位大师”!
一盏禅师看见栖龙海和栖龙松,心中流出喜悦,款款欠身道:“我佛慈悲,众生平等!无相寺一盏这厢有礼了,哈哈”!
栖龙海和栖龙见性情温和的一盏禅师竟然欠身回礼,心中一惊,忽听一盏禅师哈哈一笑,心中不觉亲近可多,原来一盏禅师除了是无相寺的方丈之外,还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你们下去吧?我和三位大师聊叙旧情”!
众人走后!客厅之中,只剩下一枝六叶和三位禅师!
“大师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别无他事,只为当年盟约而来”!
“您是说”?
“没错”!
这时,双手合十,恭敬的站在一边的凶神恶煞的清风有源怒气冲冲道:“当年,剑族族长鬼谷千刃大师和无相寺花叶大师有约,恳请花叶大师每20年开示一名栖龙山少年!栖龙山剑族每年向无相寺进一名才华横溢的弟子,禅修三年,鬼谷千刃大师就是无相寺俗家弟子,一枝六叶大师的独子栖龙九跃也是!现在,花叶大师想问问,一枝六叶大师是否还坚持以前的约定”。
“大师何出此言,坚持,坚持”!只是,一枝六叶的心中嘀咕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不成文的约定”!
“既然大师继续以前的约定,三日之后,请让栖龙海前往无相寺”!
“栖龙海,这......”?一枝六叶假装迟疑道。
清风有源铿锵道:“大师心中有悔”!
一枝六叶假装支吾道:“没有没有,一枝六叶定然让栖龙海按时赴约”!
走出邀月楼,栖龙海的心空落落的!能够填补这份空落的,只有若兰和百光千刃剑!一想到自己即将突破“九章三问”练到‘人问’阶段,一股喜悦从顿时填充了那股空缺感!
不出一年,定然练就“九章三问”!不出10年,一定超越爷爷!将来还要超越鬼谷千刃!想到这里,栖龙海心中信誓旦旦,是呀,不出一年,自己就已经超越一枝六叶和鬼谷千刃!因为两人均没有在这个年龄完成“九章三问”的修炼!兴奋之余,一种莫名的引力将栖龙海的目光引向栖龙山最东面,三祭潭的方向!在那里,有一个导师,将会帮助自己成为剑道上的丰碑!
自从紫菱凤鸣觉得栖龙海囫囵吞枣进展太快以来,便延迟对栖龙海的教授,他希望栖龙海能够静静的,沉淀下来!栖龙海并没有因为紫菱凤鸣的原因而放缓自己的脚步,转而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三祭潭’之中!事实上,三祭潭已经成为栖龙海心中的圣地!而那一把‘百光千刃’,当栖龙海握住的一刹那,冥冥之中,这把剑总是引导着栖龙海,好像清晰的知道栖龙海心中的一切疑问,并且总能以剑带人,剑柄通过栖龙海的手,总是在引导着栖龙海!
栖龙海的确是视剑如命,可是,在栖龙海心目中,这把‘百光千刃’早已经超越了一把剑的意义!他如今更像是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导师!一把引导栖龙海通向剑道丰碑的导师!
三祭潭,百光千刃剑,今晚见......
“什么?让我去无相寺修习三年!你是说,那三位大师前来,就是为了让我出家当三年和尚,吃三年斋饭,念三年经”!栖龙海愤怒而迷惑。
每一天,栖龙海都一如既往,孜孜以求。晚上,栖龙海在‘百光千刃’剑的默默引领下领会剑法,白天,栖龙海在舒剑坛认认真真琢磨演绎昨夜的剑法!按照如今的进度,栖龙海对自己成为剑道丰碑的愿望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今天早上,突然之间,紫菱凤鸣便和天泉夜莺一起,前来向栖龙海诉说一切!‘三年的无相寺生活’,对栖龙海当头一棒,打在栖龙海的梦想上!
“这是一枝六叶大师的意思”!紫菱凤鸣萧瑟道,萧瑟的神情,是紫菱凤鸣一贯的神情,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管别人是对自己高兴还是不高兴,紫凌凤鸣都用着同样的态度!
天泉夜莺嘴中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秆,嘻嘻淫笑!
栖龙海没有好气的冲着天泉夜莺讽刺的笑道:“这就是你昨天说的振聋发聩”!说着时,不由得抖一下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前来是为了让我去无相寺当三年的和尚”!
天泉夜莺一改嬉皮笑脸的常态,故作严肃道:“阿弥陀佛,佛祖亲自派人前来召唤你,还不够你臭屁的,居然还不情愿!没事,去了以后,装模作样的吃个斋,念个经。三年时间,转眼就回来了!再说,又不剃发。没事,回来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告诉栖龙山、天泉河、紫菱渊那些小女生,说他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去当和尚了”!说完,喜不自胜的蹲在地下疯狂的笑!
栖龙海心中暴怒,并不是因为天泉夜莺淫笑,而是,他的计划:“九章三问”只剩下最后三章一问!超越有史以来最早完成“九章三问”修习的一枝六叶就在眼下!如今要去无相寺,还要一去三年。这样一来,剑道的修炼,岂不是全部荒废!想到这里,栖龙海暴跳如雷,朝着自己的授业恩师紫菱凤鸣斩钉截铁道:“不去”!
天泉夜莺满脸的淫笑掉了一地,收拾情绪,郑重其事道:“你可以待三天,然后回来”!
栖龙海一脸茫然道:“什么意思”!
天泉夜莺道:“无相寺乃中州圣地,地位非同小可,天下无人不尊,无人不敬!而你,是一枝六叶大师授命,替剑族拜谒禅宗。倘若不去,这可是剑族有负禅宗!记住,在中洲,剑族辜负禅宗,可是天大的事情,这件事比你的十条命还要大!即便是当初的九族盟主鬼谷千刃,也不敢冒然忤逆禅宗的旨意。不过,也不用担心!无相寺向来无欲无求,不染世俗!对于世俗的一切,只要不是大奸大恶,全都一切随缘!他不愿强求任何人、任何事,你可以诚诚恳恳的向无相寺说明本意,解释清楚,随后,你就可以回来”!
“这么简单”!
“当然!和尚能有多复杂!光看他们的头顶,就知道,他们有多么的简单‘明了’”!天泉夜莺嬉皮笑脸道,故意将‘明了’两个字的音加重,强调和尚光头锃亮!
虽然,天泉夜莺总是嬉皮笑脸,然而,眼明心亮,总以大事为重,从来没有过任何懈怠!关于栖龙海去无相寺这件事情,其实是他和紫林凤鸣的安排!
事实上,事情根本没有‘三年之定’那么严重!鬼谷千刃和栖龙九跃都曾在无相寺修行三年。可是,他们的修炼都是自愿的!并非是无相寺死皮赖脸刻意强求。而这一次,却是紫菱凤鸣和天泉夜莺两个秘密知晓花叶大师,希望他们能以‘三年之定’带走栖龙海,希望以花叶大师的德高望重和佛法的光明正大来引导栖龙海。他们两个人隐隐觉得栖龙海不对,也隐隐觉得有另外一种力量在引导着栖龙海。只是,因为道行浅薄,无法查明到底是谁在引导栖龙海!
比一个不知名的人引导栖龙海更加可怕的是,两人都感觉到栖龙海正在朝着远离自己本性的方向走。对此,两个人却无能无力!这个时候,能帮助栖龙海的就只有三个人:一花六瓣大师、一枝六叶大师、花叶大师!
一枝六叶大师能够帮助栖龙海最好,只是,一枝六叶大师向来先知先觉,怎么会不知道栖龙海的事情呢!一定是因为一枝六叶大师现在太忙了。
一枝六叶本为中洲盟主,然而现在,中洲九族分崩离析,一团散沙!作为中洲盟主,光是要团结中洲,就已经让人应接不暇。如果此时再将栖龙海的担子压在一枝六叶身上,实在是情理难容。于是,紫菱凤鸣就和天泉夜莺知会花叶大师,希望花叶大师能指点栖龙海!再说,鬼谷千刃生前,也曾知会花叶大师,若栖龙山出一奇才,一定要将此人送往无相寺修习三年!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三年之定’的事情!只是,事情却也没有严重到像清风有源的语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