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枫见浊灵谷军马因亲兵卫到来,撤退之时将余乱花抓走,作为人质。但是看各个宫主的脸色反应,似乎并不紧张,想必也是清灵宫内各派相争,少了一个人便少了一个对手,说不定这时有人正在偷笑有人愁。又见宁小神欲下令回城,心中便有了几分安稳,至少这些人不会像余乱花那样寻乔伯伯和陆大叔的麻烦。哪知这时忽然武魂啸半路杀了出来,说道:“这事儿可是没完呐!”
铁老八怒道:“武魂啸,还有什么事!他娘地,刚刚走了一个余乱花,又出来一个你,那什么红印的,怎么不一并将你也抓了!”白云容在一旁说道:“老八,你着急什么,听听咱们六宫主有什么话要说,反正也是闷得慌。在这秋日午后,说个事儿,解解闷,也算是不枉来这里一回。不然,什么好戏也没看着,岂不是无趣!”
宁小神道:“武大人,你还有何事未了?”武魂啸哼哼一笑,看着陆灵枫等人道:“这几人身份可疑得紧呐,虽然余大人被劫持,但是我武魂啸可不能让有罪之人逍遥法外!”
风落道:“你将话说明白!”武魂啸走至陆灵枫身旁,看了一时,说道:“这人便是闯进清灵宫,巧言诬陷周允谐,导致周允谐被韩家姐弟杀害。致使我清灵宫白白损失了一员大臣,岂不是让人叹息?折腾来去,还私自点了正心门的青灯,你说这人可气不可气?”
铁老八怒道:“周允谐那狗贼本就是暗通了浊灵谷,打开城门,将武凌城白白送给了浊灵谷。这位小侠仗义执言,诱那周允谐说出自己的丑事,哪里有什么罪!奶奶地,那日周允谐不慎说出真话后,你不也是改口称他为乱臣贼子?”
风落看着陆灵枫,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否说个明白?”陆灵枫走至众人面前,便将如何在茶月楼追夜无丰,如何在百和楼看见夜冥灯,如何进宫点得青灯,又是怎样碰到四、七宫主战冯林夜。又将冯林夜如何嫁祸给四、七宫主之事说明白,还将韩凌露姐弟之事说明。中间只略过禁灵牢遇见吴其圣,古墓遇见月影之事不提。讲完之后,这才说道:“我等几人无非是想暗中帮着清灵宫阻挡浊灵谷军马,怎奈有糊涂之人看不明白,还要自家人折腾自家人,真是可笑!”
宁小神道:“此话当真?”妙音在一旁咯咯笑道:“你若当真便就是真,你若不信,谁还能逼着你去当真!”宁小神看看妙音道:“你又是谁?嘴巴倒是厉害!”妙音哼了一声,不说话。
风落向陆老三及乔不二拱手道:“原来两位将军隐姓埋名,依然不忘清灵宫安危,风落佩服!”武魂啸满脸不满之色,说道:“隐个姓氏儿,埋了名儿,不还是怕清灵宫抓着了?他们二十年前的罪名可没说起呢,若是拿这些小功来赎罪,真是杯水车薪,难以让人接受啊!”
陆老三怒道:“武魂啸,老子何来过错!”武魂啸目光一闪,说道:“二十年前,吴其圣暗投了浊灵谷,反过来攻打清灵城,你们不都是同谋?这事儿余宫主不在,我自然要说句公道话。”
乔不二这时笑道:“各位,这话听来真是荒谬之极!清灵城本就归吴其圣老城主管辖,何必自己再拐个弯,来攻打属于自己的城池?若是一间房屋本就是属于你的,你还会再付钱给别人,说这个房子我买下了,谁能相信,除非他是疯子或者傻子!”
武魂啸自知理亏,仍说道:“谁知那吴其圣怎么想来?那日我武魂啸在西大门确实见到亲兵卫攻打清灵城,还扬言要将清灵城杀个干净。这些人难道是自己没事,打着玩儿?”
宁小神道:“这事情已将近二十年不曾再提及,难道武大人还要旧事重提不成?”武魂啸嘿嘿笑道:“二宫主,可不是我多心,也不是我想搅和什么事儿。你看看这几人,难道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怀疑这些人便是吴其圣兵败之后,余孽未除干净,不知有什么阴谋!毕竟那小子的话,只有他一个人来说,怎么能当真!”
铁老八道:“这事情倒是要好好说清楚,奶奶个熊,什么吴其圣攻打清灵城,扭断我脖子也不能相信!没想那时竟然那么多人信以为真!”白云容道:“老八,你若这么说,岂不是说石老爷子给吴其圣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宁小神看看天色,说道:“既然这样,那么今日就将这事说个清楚!”武魂啸道:“二十年前,吴其圣忽然调动北大门大军直往隐灵山而去,接着便是西大门有人打开城门,数千亲兵卫要侵占清灵城西大门。本宫当时可就在城头之上,看到亲兵卫攻打自己家的城头,怎么能不奇怪?后来,亲兵卫后面又来了一色的黑色盔甲兵士,正是浊灵谷的军马!我这是才知道,这些亲兵卫暗通了浊灵谷。便急忙与在场的五宫主石幕商议,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亲兵卫尽皆击退,并出城将他们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陆灵枫插话道:“只是几千的亲兵卫,你怎么知道是吴老城主反自己的城池?而不是认为这些人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扰乱清灵城之人?”心中却想,“吴伯伯本是看到花惊云前辈出了事情,一时间又寻不着他,这才调动军马至隐灵山,怎么会让亲兵卫去打自己的城池?”
武魂啸道:“我与五宫主石幕大人怎么不是这样认为?只以为是少数亲兵卫造反,也未多在意,小兵小将,折腾一下,也飞不上天。我与石老爷子将拿下的军兵尽皆斩首,这等作乱之人不除,怎么安抚民心!不过,这事可没完呐。天还未黑之时,我便见到吴其圣带着安世佩,领着几万军马往西大门而来。也是在这时,又有浊灵谷军马到来,只是攻打西大门,对吴其圣的亲兵卫丝毫不犯半分!瞧瞧,这怎么能不让人生疑?浊灵谷军马与清灵城历来水火不相容,哪里看到过浊灵谷军马见着了亲兵卫,竟然丝毫不理会的情景!还是五宫主石幕大人英明,立即断定吴其圣便是浊灵谷派来的奸细,以继承城主之后,伺机夺下清灵城!”
宁小神道:“此事发生之时,我身在丰野平原操练军士,三宫主远在北雪山,八宫主甚泰正在清灵海。而铁老八、白云容俱在绿林竹海驻扎,都未亲见此事。后来我问及负责宫城防务的四宫主及七宫主之时,他们被当时的五宫主石幕派去,巡查其余各大门,亦未亲见。见得此事之人只有你和石幕大人。任凭你如何说,我们又怎么能信?”
陆灵枫这时忽然生出疑问:“为何宁小神只字未提一宫主、五宫主及十一宫主?难道当时也不在清灵城?”
又听武魂啸道:“十二宫主自然也是知道的,身为要案巡查使,便第一时间赶来,立时便断定吴其圣图谋不轨。如不是石幕大人使得计谋,怎么可能有清灵城的安宁?”
“却是什么计谋?”陆灵枫道,“吴老城主本就没有什么不轨,石幕还能用什么计谋?”武魂啸笑道:“这你就要去问石幕大人才能知道!石幕大人一人便拿住吴其圣,几万亲兵卫俯首就擒,难道还有什么假不成?”
白云容笑道:“武大人,你这么说,我白云容可真有点怀疑,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夺取吴其圣的位置?”武魂啸怒道:“白云容,你说话儿可要留神,石老爷子听了这话,可不大高兴!说不定,真把你变成女儿身,那可不好办了。”
白云容哼了一声道:“吴其圣死都死了,还提这些破烂事做什么?还不如说说那陷落的灵心殿和灵心殿之下的宝藏。多新鲜的事儿,谁知道这清灵宫之下还有什么隐灵师、剑魂之类的东西,真是奇怪!”
陆灵枫心道:“吴伯伯明明被关在禁灵牢中,为何白云容却说他死了?莫非石幕扬言处死了吴其圣,暗中却在与他索要《隐世书》?只是,石幕怎么知道吴其圣身上有这本书?”
铁老八怒道:“白云容,闭上你的鸟嘴!奶奶地,整天不知道都在想什么,怪人一个!”白云容扭头撇嘴不说话,甩袖走至一旁。
乔不二这时才说道:“武大人,你所言俱是你所见,听老夫说几句如何?”武魂啸道:“请便!”乔不二道:“那日吴老城主因一位极是要好的朋友迷失隐灵山之中,这才调动大军前去搜寻。不想寻找了多时,也未见踪影。这时有兵士来报,说浊灵谷军马与几千亲兵卫在攻打西大门,宫内发生政变,五宫主石幕及六宫主武魂啸控制了清灵城。吴老城主便让我与陆子善将军继续搜寻,他即刻带着安世佩及众将士回到清灵城。结果哪里知道是石幕夺取城主之位的诡计!”
武魂啸打断道:“信口雌黄!”陆老三怒道:“信口雌黄的恐怕是你!我与乔二哥寻了一时,这才往山下走,看到清灵城满城灯火。在城外便听说什么吴其圣投靠了浊灵谷之类的风言风语,我们怎么能信!到得城里,发现已在到处抓捕老城主的贴身护卫。为了给老城主洗刷清白,我们这才隐姓埋名,暗中调查,哪里是怕石幕来抓?”
宁小神眉头一皱道:“你们各执一词,让我相信谁?况且这些事情事关石城主的声誉,各位还是不要再提及为好!”乔不二道:“吴老城主在位之时,治理城池有方,兵强民富,哪里不道吴老城主的慈悲心怀?如今石幕在位近二十年,各位不知可曾到处走动,去各附城以及流民居所查看?那里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怎能不反!”
武魂啸怒道:“你敢言石幕大人的不是?来人,将这人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