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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筹划

好几个星期过去了,这段时间的天气一直不太好。

这天,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虽然已经是下午1点,但天空仍然阴沉沉的,有时几道闪电在云层中闪烁着。杰瑞半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这个时候爸妈在干什么呢?”

如果先惯例去想,美国和中国有着12小时的时差,那边应该是凌晨1点左右。不过,爸妈应该不会睡觉,父亲这时应该是斜躺在床上看球赛。

父亲一直在鼓励杰瑞去喜欢足球,但杰瑞怎样都没办法和足球搭上缘分,杰瑞只对小说书和画画有兴趣,连漫画书都不看。一想到自己儿子有着和自己相反的嗜好,父亲总会露出不满的表情。另一点,有时候父亲会在母亲不在的时候看看偷买的xxx片,他以为儿子不知道,后来片子找不到了,父亲也放弃了,其实那几张片子是被杰瑞秘密扔掉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至于母亲,她应该还在顾虑了立筒式洗衣机里的衣服吧,只要指示灯一响,母亲就会像跳蚤一样从床上跳起,把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架上,每件衣服的折叠都非常严格,常常都是叠了好几次都不行,还得重头再来,这样一来,晾衣服的时间自然很慢了,但不做完自己的分内事她绝不会罢休的。

比起以前,杰瑞发觉一个人住也挺好的,要是没有那堆烦人怪事,他会觉得更好。

晚上8点,杰瑞拿着衣服走进浴室,这次他想舒舒服服地浸泡一下自己的身体。以前因为对英文作业的不适应,闹得他总是弄到很晚,常是冲澡了事,现难得的机会,怎能不抓住呢?

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杰瑞忘记了自己的恐惧,甚至对楼下花坛旁的四五只野猫发出的那种怪异的叫声不以为然。在蒸汽弥漫的浴室中,时不时有水滴下来,杰瑞不由得想起了梦中的那似有若无的水滴声。仔细听,还真有点像……

杰瑞穿着睡袍走出充满蒸气的浴室,他无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咦?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爱德。

杰瑞一把抄起电话筒,拨通了爱德家的电话:“喂!!你有完没完?!”

“嘻嘻,别生气,我是想和你讨论那件事的。”

“哪件?”

“当然是那老房子的事咯,还有你的《恶魔之书》和我的那石头。”

说到这两样东西,杰瑞才想起,他还没有给基斯看过这两个东西。不过真的要给他看吗?杰瑞迟疑了——基斯曾说自己对那所房子有着和别人与众不同的感觉,可光凭感觉可不能证明他和这房子有确切关系。再怎么说,自己和爱德可是拿到了和房子有确凿关联的东西。

“我想,要不要把书给基斯看看……”到头来,杰瑞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唔……也好,他毕竟是队伍里的人之一,给他看也没什么。”

“可是,真的好吗?”

“只是看一看,不会有危险的。对了,我这次打电话的最主要原因是,基斯找我们俩讨论下搜查那房子的计划方案,他已经策划好了,想跟我们说说看。”

杰瑞没想到,基斯已经比他们先走一步了,他着实开始欣赏起这个做事井井有条的人了。

“地点已经约好了,在基斯那边托皮街5号的酒吧,我先走了。”没等杰瑞答应,那边的电话已挂了。

电话里说的酒吧,就是一家在小巷子里开得小酒馆,里面只有香摈,和为数不多的鸡尾酒还有小吃。虽说上海也有酒馆,但未成年人一般是不能进去的,可这里不同。

小酒馆里人并不多,爱德和基斯已经坐在柜台最里面的座位在等他了,基斯还是一如往常地穿着校服,上面没有一点污垢。

“喝酒吗?”爱德不等他回答就拿过酒水单,杰瑞连忙制止。

“我酒精过敏,用乌龙茶代替吧。”

爱德有些不满,撅着嘴说道:“你怎么什么都过敏?服务员,两杯蓝光鸡尾酒,一杯乌龙茶。”

很快,两个三角杯和一个茶杯摆在三人面前,基斯首先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后,说道:“那么,你把东西带来了吗?”

杰瑞将书摆在基斯的面前,来的时候,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管着,因为这本书显得很破旧,书页都薄如蝉翼,好像稍微用力一扯就能扯碎。

基斯戴上眼镜,两手指尖在书面上滑动着,一行一行认真地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

爱德满怀期待地看着基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判断出,他保证基斯能够解读出个支言片语。经过大致的浏览,基斯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把书交还给杰瑞。

“解出来了吗?是什么样的文章?”爱德兴奋地问道。

“辜负你的期待了,什么字都读不出来。”

爱德顿时跟个没气的球般扁下来了,失落地抓过酒杯,几口就喝个底朝天。把杯子放到柜台上做了个一的手势,很快酒保又调了一杯给他。

基斯把书翻到第一页,摆在杰瑞面前,仔细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点东西。你看,第一页上的边框四角绘有装饰图案,说明这一页是供给读者的序言,或者是本书作者的话之类的。所以才会用花边修饰,以便让读者留意这一页。”

就这一点,杰瑞表示认同,通常书的首页基本上是序言,这是文学行规的基本常识。

基斯翻到了第二页,这一页里绘有很多的方格子边框。边框里同样写着陌生的文字。这些大小相等的边框以金字塔形状,由上至、由少至多地排列着,每一排的边框都排列的相当整齐。同时,边框之间还用线连接在一起,交错有序,复杂而不乱。

基斯指着最上方的边框,对杰瑞问道:“看看,你觉得这像什么?”

从大局上来看,有些类似于考试题目中选词填框的题型,但杰瑞不认为这本书中的内容和试题有关。

“有些……类似化学分子排列式……我吃不准……”

听了杰瑞的回答,基斯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杰瑞都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答案已经很接近了。”

“嗯?”

基斯对着最上方的边框自信地说道:“这页,我可以确定它是张家族系谱!”

这下,杰瑞终于恍然大悟,竟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说说看!”无论是谁,看表情就知道基斯的意思,他完全相信杰瑞明白他的意思。

杰瑞颤悠悠地拿起这本书在自己面前,缓缓地说:“这书,应该是记录着那房子原拥有者的家族系谱!”

基斯兴奋地拍下桌面。

“说的太对了。我估计这后面的书页中,记录的应该是他们的代代经历的历史传闻。”

在一旁已经喝了好几杯酒的爱德,脸颊开始有些泛红了,他有些吃力地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还有家族系谱这种过时的东西?”

“一定是个势力不凡的家族啊。”

“我们现在简直是在胡猜乱想。”

“倒不如说是在列举各种可能的假设,但是……”,基斯把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依然不如进去瞧个明白。我看,周日比较合适,有异议吗?”

“呵,终于要出动,我没意见。”爱德这边率先通过。

“啊……”听了这个回答,杰瑞有点哆嗦,“我们三个人去是不是有些单薄?”

“我也从一开始就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我决定多带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去。”基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呀!你都已经策划好啦。”

“万事有备无患,杰瑞,你还记得我们班上有个叫吉恩的家伙吗?”

照着长相记人名杰瑞很不拿手,他只能茫然地摇摇头。

“那到时候你见到他就认识了,他可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听说我们去鬼屋冒险一定会跟来的。我还顺道把你的邻居——唐,也请来了。”

提到爱出风头,杰瑞似乎想起了班上的那个叫吉恩的人,他是个打扮时髦的家伙,耳朵上打着耳钉,头发上涂了发蜡,理着个冲天发型,每次到体育馆上课都会忍不住地跳跳街舞打打转。说起话来高声大气,杰瑞不太擅长和这种人交际,转校至今也没和他多说过话。

“我还叫了几个高年级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来……”

一想到明天即将深度靠近那所房子,杰瑞开始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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