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您打算怎么办,指导人?”
“无论费多大周折,反正到最后吸血鬼族一定会失败的。”
“您已经说了50遍了,我们在意的不是结果,是其中的过程,‘乐在其中’一般都是描述过程的。但是,即使您这么有信心地说,我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我看您还是别和他们玩躲猫猫了,速战速决吧。”
“这个想必不是你该管的事,后面的程序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怎么说也要乐一把再上路。说起来,爱乐被他们抓到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因为这个我想问您,您想打算怎么处置他?”
“把他扔外面似乎不太好,暂时先把他叫回来吧,我担心他会把食尸魂族的内部情况泄露出去,可话说回来他还真是一点用场都没有,胆子小,又爱哭,又时常会管不出自己的嘴,还常说那些大人哄小孩的话,真拿他没办法呀。总之,尽快把他找回来,我有些话要问他。”
“知道了……”
星期一的早晨,在办公室里,露比特把其他人的决定告诉了罗伯特,并请求他在这一时期内也帮忙找一下食尸魂族的人的藏身之处,但罗伯特没有答应。
“你为什么不想做?你这还是个指导人的样子吗?”
“有你们找就足够了。况且,如果我这个指导人死了的话,你们可能就不会知道家族以外的事了。告诉你,指导人的地位在他所属的这一代中是最重要的,为什么?新一代的成员对家族与一无所知,没指导人的帮助是不行的,正因为只有指导人有着家族的特殊力量,所以说指导人就是家族的象征。”
“我要问你的不是家族的事,我是想说,即便我们调查的人数不算少,但也谈不上多,你这样悠闲地过一天是一天,食尸魂族可是在外面啊,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罗伯特双眼注视着这个被老师称作为“怪人”的神经质学生,手上仍颇有情趣地玩弄着原子笔,他这个举动似乎把露比特当成了一个白痴。
“还没结束呢,这就是一场生死决斗,太在意的话,反应会变慢的,尤其对你这种思维活跃的人……”
露比特无趣地走出办公室,刚才的话更是增加了他的疑惑:罗伯特怎么变了?傲慢,懒散,以自我为中心,和恶魔之书中所描写的不愿战斗而向往和平的吸血鬼族有着不合情理的相反性格。
走着走着,露比特慢慢停住脚步,心想:也许直接了当报出自己的姓名会比与敌人躲猫猫来得更快,这样的话,就能快一点结束了,结束就好了……
“我想再去一下那幢房子!”露比特对众人作出的这个决定直接得到大家的认可。
“我在想,你们班的人应该去过两次,一次是因为好奇,另一次是被罗伯特邀请的,而我只因为后者而去过一次,但我听说你们上次去的时候,因为有些害怕,所以连一个房间都没去过,是这样吗?”
“想起这个,我记得当时基斯说看到了罗伯特,还说很吓人,我说你还记得吗?”
基斯挠了挠头,似乎想不起来了,虽然他自己声称是看走眼了,但并不是所有人认同这种说法。
“什么时候去?”
“就今天。”
“那我陪你去。”
“你不能出去,杰瑞。还有,这段时间你和米亚尽量不要出门,到现在为止,吸血鬼族中被爱乐看到脸的人只有你和她,对吗?”
“啊,爱德和雷诺在客厅打架的时候爱乐还在昏迷中,在卧室里基斯也是背对着爱乐说话的,爱乐走的时候,爱德还躺在沙发上,不过我那个沙发的背面很大,完全挡住了爱乐的视线。”
“要是让食尸魂族发现你们就完了,小心点。”
“这我知道,只是……总感觉对不起爱乐。”
眼下是十二月,周围的景色体现出了秋季的凄凉,日落的时间也相应提前了,靠南方的国家一般都冷得比较晚。此时露比特正站在这幢被夕阳笼罩的老楼前。
沉重的铁门发出“哐啷”一声,随即被打开,屋子里仍然死气沉沉,由于已是黄昏,屋子里很暗,且到处是粘乎乎的灰尘,露比特觉得自己可能会无功而返。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想法可以,露比特用手机给米亚发了一条短信。
“我现在在那幢老屋里,想重新调查一下。你能用一下你的幻视力量,让我产生能看见灯光的幻觉吗?”
不到半刻,数十盏明灯像变魔术般照亮整个大礼堂,露比特满意地点点头,米亚的能力果然便利,尽管他看到的这些灯光都是幻觉,但光照效果却是真实的。露比特醒醒脑后开始搜索屋子里每个房间的位置。
经过简单的检查,露比特发现大礼堂的两端是两个过道,正中间是宽敞的楼梯,楼梯的背面有一片和礼堂一样大的空间,也许是客厅,露比特来到这间没有任何家具的客厅,发现右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壁炉,炉口有一排铁栅栏,里面还有残留的木炭灰烬。地板上积了一层灰,随处都能见到砖瓦的碎屑,简直就是废墟。
一阵冷风从大门口吹来,随即露比特听到一阵木头敲击地板的声音,他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发现客厅的角落里有一个很小的木头柜子,上面只有两个抽屉。露比特走上前,打开第一个抽屉,可里面什么也没有,打开第二个抽屉,却发现里面放着一张发黄的纸,若不仔细看就很容易把它看成是抽屉的底板。露比特拿起这张轻飘飘的纸,擦去上面残留着的灰尘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张纸的三条边很整齐,只有一条边上带着裂纹,这也许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吧。
上面写着一大堆潦草的字,露比特用手摸了摸纸的反面,发现写字处有一道微微突起的皱痕,看来写字者下笔的力度很大,才出现了这种痕迹吧!只见上面写着:
“人类世界,以前来过几次,但没有一次想这次一样慌张,吸血鬼族有灾难了!我只想说我不得不佩服他们,我们都逃到这里了,居然还紧追不放,看样子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这一代人的力量太弱了,本以为议长会加以处理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城市交给了人群中有地位但缺乏经验的人来管理,这下国家的乱子一下子多了起来,不过这也只是让我失望的一小部分。我最担心的事则是刚刚出世的晚辈们,也许真的只能交给人类来抚养了,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如能回来,之后家族的延续也只能靠他们了,现在我们这里已经够乱的了,新的指导人还没有决定,人手不够用了,我真希望晚辈们的力量能比我们高出许多,没有力量的话,别说他人,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黑暗的领域真是无穷无尽,我们还是回去吧……”
下面几行写满了无数个“回去吧”,仿佛永远无法结束。露比特把这张纸揉捏了几下,便塞进自己的口袋,往楼上走去。边走边想:“这张纸应该是前一代吸血鬼族的人写的,上面提及了指导人,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把其他人的名字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