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血战过后,地上数十具尸体流出的鲜血,将地面染红一片,浓郁的血腥味儿,不断的在空气中飘荡。
趴在地上的阿大等人,随着战斗的结束,都纷纷地站了起来。
白莲花微微有些不高兴的望着宝儿道:“就你会做好人,奴家这都是为你着想,不信你就看吧!一旦奴家的身份被传扬出去,从此你的麻烦就会不断,除非你跟奴家回白莲教……”
宝儿抬手打断白莲花的话道:“打住,加入白莲教之事,休要再提。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把这些尸体收拢一下,免得被人发现在惹上官司。”
白莲花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宝儿道:“你为何能解得了黑无常控制的这些死尸?还有,你打败剑神封一平的最后一招剑法,到底从哪儿学来的?你藏的可真够深的,居然骗了奴家这么久,害得奴家白为你担心一场。”
宝儿微微一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白莲花小嘴一撅道:“不说算了,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宝儿手中全是缺口的长剑,白莲花望向宝儿,略微有些愁容道:“每个门派的武功招式,都有他自己的内功心法和运气之道,虽说你记住了他们的招式,但你用气的法门不一样,内功根基也不一样,不能长期使用,否责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走火入魔。”
宝儿眉头紧锁,有些担忧地上前几步,抓着白莲花的手担忧的问道:“那你说说,可有化解之道,若以后遇到危急情况,我该怎么办?”
轻轻的用手指将一缕的留海秀发勾到了耳朵后面,微微的思绪一会儿道:“你所使用的最后一招,看起来像道家剑法,倒是可以使用,但封一平所使用的剑法,不是道家剑法,若用道家的内功强行使用招式,有损五脏六腑和经脉,就算使用招式的时候,也不能运用内功。”
宝儿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略微的有些失神,自言自语道:“本来以为别人的招式看一遍就能记个差不多,没想到,却是不能用。”
白莲花笑了笑道:“不是不能用,在没有掌握人家招式该如何运用内功的时候,只能用其招,不能胡乱运用内功,佛家,道家,江湖各门各派,都有他自己独门内功的修炼法则,所以,与其使用别人的招式损害自己的经脉,不如刻苦练习本门功夫,数招会不如一招精。”
宝儿笑着点点头道:“多谢了,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漆黑的夜空下知了虫鸣之声不断在树林中鸣叫。
花牡丹给自己的手敷上了金疮药之后,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真他娘倒霉,臭不要脸的小白脸,每次都打人家一个地方,凌云啊凌云,下回再遇到你,花大爷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唉呦”
自言自语中的花牡丹,猛然间脚下一绊,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咳咳咳……”
单手撑在地上慌的慢悠悠的坐起身,嘴里嘀咕道:“真他娘个倒霉的,走路还能摔跤,今天出门之前没看黄历还是咋滴?”
而就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顶在了花牡丹的咽喉之处。
猝不及防之下,被长剑抵在咽喉,花牡丹连忙举起双手,战战兢兢道:“别,别动手,好汉要钱的话,只管开口……”
而树荫之下,阴暗之处,一个身穿黑衣蒙面之人,打断花牡丹的话,厉声道:“闭嘴,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花牡丹连连点头道:“好汉只管问,只要在下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听黑暗中的人问道:“你从什么地方过来?为何口口声声的会说凌云?”
花牡丹听了黑暗中人的话,心道:“完喽,这家伙肯定和凌云是一伙的……”
见花牡丹不说话,黑衣蒙面之人将手中的宝剑向前微微一顶道:“说,再不说要你命。”
花牡丹这才回过神儿来,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道:“我说,我说,我是从前方十里外的義庄过来,我离开的时候,白衣小娘子正在和黑白无常交手,凌云那小子被几十个江湖人士,还有铁剑门的封一平围在了一起,至于他现在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这儿,花牡丹看着树林深处道:“黑白无常你们怎么来了?”
黑人蒙面人不由得回身向后一望,却发现黑暗中连个鬼影都没有。
刚转身,就见花牡丹丢出一颗黑丸道:“去你娘的。”
“轰隆”
一声爆炸响起,在周围激起了一团火焰和硝烟,浓浓的硝烟味儿,直呛的黑衣人连连咳嗽。
而趁着爆炸之际,花牡丹就地打了一个滚儿,双脚一点地,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黑衣人连连咳嗽不已,不断的用手扇着眼前的硝烟,等硝烟渐渐散尽之时,花牡丹早已不知所踪。
黑衣人向着四周望了一望,冷哼一声道:“卑鄙小人……”
暗自骂了一声,黑衣人也转身走进黑暗之中,片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次日,天光微微发亮,当东方渐渐出现鱼肚白时,宝儿等人也准备妥当,将義庄中数十具尸体,一把火焚烧之后,便离开了義庄。
直至晌午时分,宝儿才在一处不知名的山中,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将疯道人的棺椁下葬。
宝儿跪在疯道人的坟墓前,双目含泪道:“师傅,恕弟子不能给您立碑,免得日后有人以为您的坟墓中有什么宝贝,前来挖掘。”
说到这,宝儿向着四周望了望,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此处您老背靠青山,而且一山更比一山高,面向群山,前面有一片小湖,南北通风,也算得上一块风水宝地了,您放心,他日宝儿一定会查出下毒之人,给师傅报仇,恕徒儿还要去救母亲,不能给师傅守孝。”
说完后,对着疯道人的坟墓磕了几个头,便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步三回头的渐渐离去。
官道之上,没有了棺椁,宝儿,白莲花等人,坐在牛车之上,木制的车辕,在尘土之中留下两道车辙的痕迹。
宝儿躺在牛车之上,微眯着双眼,看着天空中的炎炎烈日,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静静的注视着天空之中。
白莲花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宝儿,好半天,才莞尔一笑道:“此去苏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着牛车过去吧!”
宝儿头枕着双手,吊儿郎当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白莲花伸手抓过宝儿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拉着宝儿坐起身道:“不如我们在前面镇上买上几匹马,你看如何?”
宝儿伸手拍了拍白莲花的肩膀道:“大姐,这主意不错,但有一个缺陷。”
虽说在白莲花心中,早已将宝儿当成自己唯一的男人,但再怎么说,白莲花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每当被宝儿伸手触碰的时候,一颗小心脏就会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白莲花俏脸带着一丝的红晕,有些羞答答道:“什么缺陷?”
宝儿双手一摊,叹息一声道:“因为我不会骑马,有马和没马有什么区别吗?”
听完宝儿的话,白莲花咯咯笑道:“原来你不会骑马呀!要不我们坐船走水路,你看怎么样?”
宝儿再次躺到了木车之上,再次闭上双眼道:“我们最好是分开走,我在明你在暗,帮我将母亲救出来。”
虽说白莲花不愿意和宝儿分开,但考虑到宝儿说的话,略微的思绪片刻,点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在江边的时候分开走,不坐同一条船就是了。”
宝儿睁开双眼,微微的一点头,便再次闭目沉思,之前的一幕幕,不断的在宝儿脑中闪过。
看着蓝蓝的天空,宝儿心道:“到底是谁毒死的师傅?又是谁挟持了母亲?”
抛开宝儿在路上如何推断幕后凶手是谁不提,却说此时的各路江湖人士,听说宝儿下了苏州,也没有人再去尾随,而是直接快马加鞭赶往了苏州。
随后的一些日子里,苏州城开始混乱起来,侠以武乱禁,不是每个人都遵守江湖道义,各路大小帮派,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纷纷齐聚在了苏州城,时不时就会发生打斗,接二连三的血案也不断的发生。
苏州城中,城南迎宾酒楼,一个雅间中,四周摆满了各种木质家具,墙壁上挂着文人墨客的诗词字画。
雅间中,白剑飞端着一个茶杯,端坐于太师椅上望着身前一个身材魁梧,浑身肌肉暴起,长着一脸络腮胡须的中年汉子问道:“他们到哪儿了?”
中年汉子抱拳道:“回总镖头的话,现在刚进城。”
白剑飞眼睛微眯,抿了一口茶水道:“李明和柳如烟现在在哪?人质看守好了吗?记住,此事万不可让云飞燕,和陆燕萍知道。”
“是,总镖头。”
白剑飞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密切监视,看他和谁来往,等明天让人送消息给他,让他回身去扬州。”
“是,总镖头。”
答应一声,中年汉子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剑飞微微抬头,看到中年汉子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司徒旭,你跟随我多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原来络腮胡的中年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神拳无敌司徒旭。
司徒旭看了看白剑飞,眉头微微的皱起,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瞒着陆燕萍和云飞燕?”
白剑飞眼中露出一丝的杀机,语气深沉道:“她们两人和凌云来往甚密,万一她们知道了这一切是我所做,难免她们会走漏风声。”
“是,总镖头。”
而宝儿自从进了苏州城,觉得什么都新鲜,反正也没有接到纸条,所以也不着急,带着阿大和阿二有哉悠哉地逛起了苏州城。
作为盗墓贼,又是神偷的宝儿,养成一种习惯,那就是每到一处,先观察地形,哪里是死胡同,哪里适合逃跑哪里适合藏匿?
在同一时间,苏州城红灯区媚香楼的后院中,杨爱正跟着厨娘在后院学做鱼。
厨娘在木盆里一边清洗鱼一边道:“做女人,想要管住男人,就必须先要管住他的嘴,万一哪天被人赎身出去,做饭和女红,那是身为一个女人不可缺少的。”
杨爱清洗完鱼之后,端着盆中的水,来到后门就直接泼了出去。
无巧不成书,恰在同时,四处观察地形的宝儿和自己的两个跟班从后门走了过来。
阿大阿二作为跟班,略微的要比宝儿慢上一步,但走在最前面的宝儿,那可就倒了血霉了,一盆刚洗过鱼的血水,直接泼到了宝儿的脑袋上,一滴滴的脏水,顺着衣服流下,马甲,衬衣,还有宝儿的脸上,沾满了鱼鳞,还有一些内脏。
宝儿伸手摸了摸脸上,摸下来两片鱼鳞看了看,眼睛微眯,牙关紧咬的心道:“早知道就先卜上一卦,怎么就这么倒霉。”
而此时的杨爱,已经吓得呆立在了当场,浑身瑟瑟发抖。
双手一松,“咣啷”一声,手中的木盆砸在了脚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