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之内气氛有些压抑,大战在即,确实每个人都轻松不起来。
“哼,狼子野心,昔日夏皇封赏领地之时,用意便是让我等三方势力相互制约的同时也好相互扶持,如今我玄天宗没生出吞并念头,他烈火门倒是先行动手了!”诸葛弘听完上官雄的诉说之后冷声哼道。
“师兄也莫焦躁,依我看来,这雷天和生出此等心思也非一日两日了,现在我们玄天宗已不觉之间成为了这一片地域之中所有势力眼中之钉了!”
“那又如何?我玄天宗虽然也只是四流宗门,但却也不是这等小人可以觊觎的。”
“若是论整体实力我当然不怕,只是这破极崩天阵倒真有棘手,要破我玄天宗五极万剑阵也确实是易如反掌!”诸葛弘揉了揉额头道。
“那也不用怕,如今我们知道他们已然在我宗门周围布下了此阵,抓紧些时间将其阵印逐一破除便可,有什么好烦恼的。”上官雄听后哈哈一笑,显得并不在意。
诸葛弘看了上官雄一眼道:“师弟,你话是说的不错,但是这破极崩天阵阵印一旦刻下,便会立即隐入地下,寻常之时根本难以察觉,就算知道其有此举,要想事先破之又何其之难啊!”
诸葛弘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顿时沉默了下来。
“禀宗主,弟子还有一事要禀报!”见气氛陡然冷却,流云心神一动,上前一步道。
“你说吧!”
“弟子知道一百零八阵印之所在,并且都一一做了标记,要想找到其所在却是不难!”
流云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之中所有人目光都转到了流云身上,光是那目光之中饱含的热切和激动之情便似乎要将流云融化开来一般。
“额。。弟子先前无意之中发现烈火门两名弟子鬼鬼祟祟的在山门之外,于是便稍然跟踪,发现了其阴谋之余,顺手在其布下阵印之处做了记号!”
见众人眼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流云一时之间竟有些不习惯,但事关重大,只得上前一步又在声说道。
“此话当真,那真是太好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将这阵破去,直接断了对方念头!”上官雄喜形于色,大声说道。
上官雄此言刚出,诸葛弘便摆了摆手止住了。
“居我所知,这破极崩天阵阵印极多,就算破了这一百零八阵印,那对大阵整体实力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诸葛弘面露思索之色,低声沉呤道。
“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等巨型阵法布局甚广,有牵连极大,必须里应外合才可发挥其最大威力,而且此阵绕我玄天宗而设,想来这阵眼必在我玄天宗山门之内,也只有这样才可在大战之时突如其来,发挥出最大作用。”
诸葛弘身为玄天宗宗门之主,见识自然也是极广,瞬息之间便将这事件形势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清二楚。
“不过,这操控阵眼之人是谁呢?”诸葛弘低声说道。
尽管到了现在诸葛弘也没点出此人名讳,但实事上参加争夺之战众人都已是一清二楚。
此人必然是那黄姓青年生父黄道礼无疑!
只是此事牵涉甚大,黄道礼在玄天宗时日极长,必然会扎根宗门极深,在未彻底弄清始末之前,诸葛弘还没打算惊动对方,就连将其亲子关入大牢之事都是丝毫未泄露。
不过,将黄道礼控制住已迫在眉捷!
黄道礼此人身为玄天宗执法大长老的同时又是烈火门的首席大长老,其身份自是不用说,但最为讳莫如深的却是其修为高低,要想控制住此人的同时又不惊动宗内其他人,却又极难!
“我倒有个办法!”流云神秘一笑道。
“说说看!”诸葛弘面带微笑的看向流云,姑且不说流云是其小师弟这一身份,光是其在此役之中屡次建立的功绩也早已令这一宗门之主对其刮目相看。
“不过弟子需要有人帮忙才行!”流云看了隗瑞一眼,显得极为神秘。
隗瑞虽然一向粗枝大叶,但如今在玄天宗数名高层之前却是丝毫不敢放肆,紧张不已的回看了流云一眼,却没有出声。
“如果弟子没猜错的话,那大牢之中关押的犯人对黄道礼是极为了解的,不过,要想让他开口,弟子需要隗师兄帮上一帮!”
流云此言一出,除了上官雄师兄弟三人之外,其余众人都已明白,都忍不住脸上一笑。
诸葛弘看了蔚殿主一眼,见其点头示意之后,便开口道:“如此那此事便交由流云和隗瑞二人去办了,不过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望抓紧些。”
“弟子领命!”流云和隗瑞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告退!
黄姓青年被关在玄天宗隐藏极深的地牢之中,两人在诸葛弘安排的人的带领之下,足足走了近一柱香时间方才到达。
只见先前气宇轩昂的青年此时已然是衣衫破碎,全身负伤,一脸恐惧的微缩在地牢角落之中。
“黄公子,你那种马老爹让我来看你了!”刚一进入地牢之中,隗瑞便脸带笑意的走了进去,笑眯眯的说道。
“老爹?”已然神智有些麻木的黄姓青年一听这二字,脸上浮现一抹极为激动的表情,发了疯似的冲上前来,身上锁着的铁链哗哗作响。
“你那种马老爹听说你到玄天宗来了,想念得紧,便命我来看你!”
“不过,你是玄天宗重犯,我哪有权直接带你出去,不过又不忍拂了你老爹兴致,只好想了一个办法!”
黄姓青年虽然修为尽失,但却依然不蠢笨,瞬间便明白了隗瑞不怀好意,但此时自己身为阶下之囚,哪敢顶撞,面露恐惧之色的缩了回去。
“你可知道破极崩天阵?”隗瑞不以为意,随意的靠在墙壁之上,双手抱胸道。
然而对方却是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根本不予回答。
“你那种马老爹可是操控阵眼之人?”
“可还有其他人是你烈火门内应?”
隗瑞连珠炮似的问出,但对方却根本不作任何回答,看其表情好像是咬定了死不招认一般。
黄姓青年虽然胆小怕死,但并不笨,这些问题都直接关系到了黄道礼之根基所在,也是他最后一线生机,哪有那么容易说出。
但隗瑞也不急,笑眯眯的取出短刀,在地牢火把的印照之下发出幽幽寒光。
一看到这把短刀,黄姓青年混生发出一阵哆嗦。
但其表情虽然恐惧,却依然没有说出任何事情的意图。
隗瑞看也不看对方,慢悠悠的走到牢门粗壮的木柱之前,用小刀轻轻的环着木主慢慢的削了下去。
然而隗瑞这一刀却削得极轻,仅仅只是削下一片极小的木屑来。
在黄姓青年眼中,这一刀虽然落在木柱之上,但却比之落在自己身上还要痛楚得多,转眼间便已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发际滚落下来。
隗瑞看也不看对方,脸上露出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道:“我祖上三代都是木匠,对于木料的打磨有独到经验,需知这每一根木头都有其纹路,雕刻打魔之时需顺着其纹路来,否则便坏了其内部节构了,这样不仅影响其美观,还破坏了木头本身带有的灵气。”
流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记得清清楚楚,不久之前某人还说自己祖上三代都是屠夫来着。
隗瑞听到流云笑声,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过脸去又是一脸认真的表情道:“其实我们灵修也是如此,而且修为越发高深的灵修越是如此,在切割之时其每一寸血肉都有独特纹道,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隗瑞说到这里之时,黄姓青年“哇”的一声,瞳孔猛的收缩,张开双手猛的朝着隗瑞抓来,口中发出呜呜之声,甚至连身上所套铁链都深深的嵌入了其血肉之中。
“不怕,我不会如此的,你是天才嘛,你还要占我玄天宗的,杀了多可惜!”
隗瑞此言一出,黄姓青年转身又朝墙角躲去,紧紧的靠在瑟瑟发抖。
很显然,此时对方情绪已然奔溃。
“看我的!”
隗瑞撇了流云一眼,脸上浮现一丝得意之色,转身朝对方走去。
“是不是?”
“是。。是”
“还有谁?”
“兄长。。端木。。都是。”
“还有谁?”
“不。。不知道。”
一时之间,流云目瞪口呆,要说审讯,恐怕这隗瑞自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了,而且,在流云看来,隗瑞所作所为也确实有些不人道,但大敌当前,宗门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这些须末细节也都无伤大雅了。
而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流云自身对这黄姓青年也是痛恨万分,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才好。
“到手,回去复命吧!”隗瑞手上一抖,将短刀收了起来,起身拍了拍手道。
“你狠,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流云最后终于将心中那句话说了出来。
“好说好说,我当你是夸奖了!”隗瑞笑眯眯的回道,丝毫不在意,反而显得极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