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这条腿还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好,我知道了。”
耳边隐隐约约的响起一些对话,夏希知道自己好像还是没有死成,她有些苦笑的动了动,却在下一秒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慢慢的睁眼便看到了微微哭泣的紫依依,看起来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夏希姐,你没事了吗?还疼不疼?”涂了粉红指甲的小手紧紧的揪着衣角,她的脸上满满的担心之色。
这样的神情不禁让人动容。
“我没事。”淡淡的扭过头去,夏希虽然语气还是像平常一般,但是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东西悄然的改变。
“对不起!我想他不是故意的。”看着夏希腿上缠的厚厚的绷带,紫依依满脸的愧色,就连嘴唇都咬得发紫。
头脑慢慢地清醒过来,夏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抬头看着紫依依那张单纯无害的小脸,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用你替他道歉!”
她从不怪他,现在的沈夏希和慕亦晗又有什么权利去责怪对方呢!
“夏希姐,你是不是?”听了夏希这句话,紫依依明显的怔愣了一下,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床上病色苍白的女人,突然间空前的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收起你所想的,我并不是什么。”嘴角微微的上扬,夏希直直的看了紫依依好久,似乎也是瞧出了什么。
爱情可真是个坏东西。
“对不起,夏希姐。”似乎本人道出了心中所想,紫依依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觉得有些难堪。
看着她这个模样,夏希一时间心肠也软了下来,其实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她又有什么资格对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儿那么凶。
“不用跟我道歉,刚刚是我语气不好。我的意思是,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淡然的笑了笑,她伸手将小被拉上了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
紫依依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的退出房间去,只是,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在看到那张俊脸的时候,她便心情再也不能平静如水了。
“你一直在这里吗?”尽量小声的询问着,紫依依觉得自己坚强极了,她怎么就没有哭出声来呢。
“什么时候,我干什么你都要问?”本来就心情不怎么好的男人缓步的向前靠近,他白皙的大手一下子捏住了紫依依的小脸,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
“我知道,我不该问的。只是,关心而已。”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心更加难受,她看着居高临下的那张精致俊脸,突然觉得那么的遥远。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猛地放开了手里的力道,男人冷漠地转过身去,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白色衬衫,高贵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紫依依因为刚才他的大力而倒在了地上,只觉得膝盖处一阵阵的疼痛,明明地上铺了地毯,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痛?
小手不自觉的握紧,她泪眼模糊的抬起头,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白色身影,耳边却一直回响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他说,明天我叫人送你回去。
所以现在自己是被抛弃了吗?
当他看到有人来接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她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是重要的,是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看来,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个工具。
没用了,也会扔掉。
Ansel,也许一开始你不该让我存有幻想的。
优雅的走回房间里,疲惫的男人关上了门,随后便倒在了软软的黑色大床上,他看着发着光亮的天花板,脑海中隐约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不应该这么做。
缓缓的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光?
他想要捉住,却一直都捉不到。
沈夏希,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清晨的阳光缓缓地打着病人的脸上时,夏希觉得心很累,这是他第几次受枪伤了,第一次是为了救那个男人。
第二次也是为了救那个男人。
可是这一次,自己确实被他打伤的,即使不是他亲自开枪,她却也知道,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命令,有谁敢扣动板机?
自己在他的眼里,或许原来是珍视如宝,可现在真的是一文不值。
这一刻,她无比的盼望迟远可以来解救自己,而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已经有了了结。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她的心犹如轻云薄雾般的渐渐的明朗了起来。
房门忽然间被打开,一身休闲装的男人优雅的走了进来,他白皙的大手整理了一下宽松的衣领,那只似曾相识的人鱼项链便掉落了下来。
不否认,看到那个项链的时候,夏希的心还是恍惚了一下,她看着那个男人捡起了那条项链,随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这下还敢跑吗?”缓慢地迈动长腿,男人优雅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语气轻淡的话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人觉得更加的冷漠。
“敢不敢,我知道都跑不了。”忍住头脑中的一阵眩晕,夏希因为得把身子往下挪了挪,她知道自己的腿受伤很重,就算想跑都跑不了。
“你这是在跟我玩游戏文字游戏吗?”什么叫做敢不敢?到底她还是想跑?
“我警告你,别考验我的耐性。”
握着的人鱼项链的大手猛地一紧,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处,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你放心,不会再跑了。”被子底下的小手猛地握紧,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绝对不让自己有任何的软弱。
“那就好!”看到小女人倔强的模样,慕亦晗的头脑突然间的有些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他,有一幕熟悉的情景回荡在自己的脑海。
那样的感觉仿佛自己亲身经历,可是再细想想,有如做梦一般。
受不了这种似有似无的感觉,男人猛地上前,他大手一种极其温柔的感觉抚摸着夏希苍白的脸,那触感,莫名的舒服。
他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皱起秀眉,夏希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是头脑却又一次的晕了起来。
她没有什么意识地任由着男人的大手胡乱的肆虐,在那熟悉的薄荷清香中,渐渐的开始沉沦。
为什么她会感觉到浑身酸痛还没有力气了?
沉浸在探索里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精明的黑眸扫视了一下逐渐闭上双眼的小女人,心上一下子慌了。
“沈夏希!”声音中有着焦急的嘶吼,连他没有意识到,他竟然如此的激动。
白皙的大手拍了拍女人的小脸,在她毫无反应的时候,黑色的瞳孔猛地一震。
“程斯,去叫医生!”
整个别墅里段时间忙碌了起来,还好医生就在隔壁,来的非常的及时。
他在男人震慑的气场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夏希的瞳孔,却猛然间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回头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人,见过了大场面的医生一下子就有些慌了。
“什么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出来我毙了你!”男人愤怒的嘶吼,他快步的上前,抓住了床上女人的小手,你到之大似乎要捏醒她。
“明明只是按照常规的方法去消炎,为什么反而感染越来越严重?”
“我不想听你讲什么道理,就问你有没有办法?”
“这个当然。”已经有些被吓坏的医生,还是有着专业的职业素养,她示意旁边的人出去,整个过程在那个男人的注视下,有些战战兢兢。
慕亦晗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可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双手在颤抖。
一场几乎是拉锯战的急救下,床上小女人的生命体征终于正常,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慕亦晗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他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是在自己的脚早已经软了。
“你出去吧!”不想在外人的面前显露出自己的弱点,慕亦晗轻蹙着眉头,让刚刚抢救的人出去。
所有的人收拾好东西,走出了那间房间。
而一直守在门外的程斯看着那刚刚被护士拿出房间的吊瓶,英朗的眉头一动,伸手叫住了她。
房间里面,沉睡中的小女人不知道,男人守护着她,寸步不离。
梦中的她,似乎在被什么狠狠的拉扯着,她一边回想着两个人之间那甜蜜的过去,一边又回想着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所有相互交融着,让人分不清,虚虚实实。
那么一瞬间,她的心真的乱了。
好想沉浸在原来的梦中不想离去,可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沈夏希,你醒过来吧!什么都回不去了。
看着小女人挣扎着的小脸,慕亦晗握着她的大手忽然间就放松了下来。
他以为是自己捏疼了她,可是下一秒,却明白,原来她在做噩梦。
可是,沈夏希,你的噩梦是不是有我?
高贵的头颅缓缓的低下,男人也顾不得其他,他清凉的薄唇缓缓的摩擦着小人儿有些温度的小脸上,在那一瞬间,心上才安稳下来。
这样熟悉的温度,才证明着原来她还活着。
缓缓的移动到女人的唇上,男人的心又开始一阵的悸动,他似乎舍不得离开一样,逐渐的沉沦到了自己的思想之中。
不可否认的是,她对自己有着致命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