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是不敢?”凌源墨目光如炬的看着蓝凌。
蓝凌被她一激,挺起胸膛:“当然敢!”
“好!”凌源墨满意的笑了起来:“那老头儿就是这场赌局的见证人,谁输了,以后就听对方的命令。”
“好。”白鹤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自然是自己最清楚,以凌源墨这个小身板,就算她再如何天资聪颖,都绝不可能在一年内下山,因为老谷子为人是极为苛刻的,如果凌源墨没有达到他满意的程度,他就不可能放人,更不要说来找蓝凌挑战了,这个赌局,她输定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用明日,今日便出发。”凌源墨扬起下巴,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抹名为自信的色彩,她是真的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到,也是真的相信蓝凌会输给她。
“好。”白鹤颔首,现在白初扬正在午睡,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不被察觉。
“还有一件事,”凌源墨忽的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白鹤,“我此去有一年不会回来,请你能够好好的照顾他们,最好能找两个人去保护他们。”
“这是自然。”白鹤点头。
“那就这样了,”凌源墨摆摆手,小脸一片满不在乎的神色,“去找人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说完,凌源墨便转身离开了书房,为了避免被白初扬碰见,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个时辰后,蓝凌来敲她的门:“喂,走了。”
“嗯。”凌源墨起身推门出去,跟着蓝凌穿过假山池水,凉亭水榭,到达了白鹤府邸的大门。
大门前停着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灰不溜秋的没什么亮点,而这恰恰是凌源墨要的,她并不希望太过显眼。
马车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软榻桌案一应俱全,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起居室,豪华无比。
软榻上放着两个包袱,其中一个装了她的衣衫,还有一个装的全是银两,这个世界还没有发明银票,出行也并不是很方便。
蓝凌斜倚在车厢前,撩起车帘等凌源墨进去。
凌源墨白他一眼,双手齐上扯住蓝凌的袖子开始往上爬,轻轻松松的就爬进了车厢,顺便还踢了蓝凌一脚。
白鹤站在大门前冲凌源墨挥了挥手,凌源墨冲他做了个鬼脸,就放下了车帘。
“派人保护着。”白鹤看着远去的黑色马车,面无表情的道。
两道黑影从他身后窜了出来,飞快地追赶上前面的马车。
白鹤目光深沉的看了马车一眼,慢慢的踱步回了府邸。
今天注定了风起云涌的明天,在未来,或许会有那么一个出彩的人横空出世,她的光芒堪比日月。
凌源墨蜷缩在车厢里,小小的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她的眼睛,仿佛落了一轮明月。
是夜,柔和的月光铺洒向大地,树木的阴影投射在地上,微凉的风从树林间穿过发出低低的呼啸,偶尔听见昆虫的低鸣,在夜色中显得无比寂静。
马车外燃着篝火,火光照亮了车厢外壁,晕染出淡淡的暖红色,模糊可见一个人影坐在篝火边,火光勾勒出他的轮廓,如梦如幻。
凌源墨钻出车厢,晃荡着两只小腿在车厢前的案板上坐下,歪着头看蓝凌。
“你出来做什么?”蓝凌头也不回的问。
“你待在外面不冷吗?”凌源墨眯了眯眼看着蓝凌。
蓝凌的身子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不冷。”
凌源墨撇了撇嘴:“你还是进来跟我一起睡吧,我还小,不碍事的。”
蓝凌沉默了片刻,粗声粗气的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凌源墨无语的朝上天翻了个白眼,她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才七岁,蓝凌自己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没必要在意那么多啊。
看了一眼他单薄的身子,凌源墨摇了摇头,这夜霜露重的,他要是染了风寒,那不就是自己的罪过了吗?
好歹他也是保护自己来的,就这样把他撇在外面貌似不太厚道啊。
凌源墨为自己的深明大义点了一个赞,然后果断的跳下车,迈着小短腿走到了蓝凌身边坐下。
“你出来做什么?外面冷,快点回去。”蓝凌皱了皱眉,推了推她。
“不冷。”凌源墨原话奉还。
“你……”蓝凌一股火又要涌上来了,拎起某个小家伙就往车厢走,然后一把把她丢了进去。
凌源墨的小身子在软榻上翻滚了两圈,疼倒是不疼,只是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丢什么丢!她又不是包袱!
凌源墨一撇嘴,哇哇的大哭起来。
原本打算回到火堆旁的蓝凌不得不又返身回来,无奈的看着她:“你到底要怎样?”
“我害怕……以前都是哥哥陪我睡得,现在哥哥走了所有人都欺负我了……哇……”凌源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缩在一起,显得楚楚可怜。
蓝凌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犯罪感,他闪身进了车厢,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
凌源墨扑到他身上,报复性的将眼泪全部往他身上抹,上好的蓝色锦衣很快就被晕染了一片水渍,可是他却无暇顾及,两只手尴尬的不知道往哪里放,这么小的一团缩在他胸前,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