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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早餐

当晚莎拉给朋友和家里打电话取消了约和回家住,又和苏素聊天半天闲话才放了苏素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苏素想了很多睡得不好,起来开门看到顾默宇也没有再把他关在外面,而是放了他进来。

“我来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顾默宇拎高手里的东西给她看,并问了这样的问题。

苏素没什么态度,“都可以,不过你会做吗?”

“等会你可以给我打分。”顾默宇这么回复了她就进了厨房。

苏素也就去洗漱了,她回来时莎拉也已经起来了,大约是被厨房的香味叫醒的,已经在厨房里围观顾默宇了。

苏素不想去掺和,就在客厅坐着等吃,精神还是不太好,昨晚想了太多。

等顾默宇把好几种早餐放到客厅茶几上时,苏素惊呆了,色相看起来都还不错。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莎拉又插了话,“素素也吃不掉这么多,她不吃的可以给我吗?”

顾默宇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只是问苏素想吃什么,要不要都尝尝再决定,还让她先喝牛奶。

苏素选择了其中两种,打分的时候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她并不想夸他,可是她也没办法撒谎,“很好吃。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顾默宇摇了头,“做给你的,你们明天没有早课,我八点再过来可以吗?”

苏素没想到他还打算坚持,没有拒绝而是问了别的,“你什么时候学会做早餐的?”她觉得这不科学,他的饮食起居哪里轮得到他自己动手,黄妈三婶和林伯都一手包办了呀。

“那一个月看黄妈做过几次,就记住了,并没有很难。”他口里的那一个月自然指的就是他们曾经约好的那个七月到八月的时间,因为想她,顾默宇常常睡不着,很早起来又没事做,就看到了几次黄妈在给他做早餐。

苏素还是不想夸他,同时对他这态度很有点光火,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却这么聪明,上天简直太不公平了。

看她在吃了,顾默宇就准备走了,恰好莎拉也出来了准备开始吃,也开口问了他一句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

顾默宇对莎拉的态度有几分奇怪,昨晚她不是骂了他好多难听的,这才多久她就忘光了?不过对昨晚苏素的话,他还有另一个特别在意的地方,已经在让林伯查了。

以前他没找到苏素就算了,老爹不让他查到那些事,可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人,就算老爹要再把人弄走,也不至于还隐瞒这之前的事。

昨晚那个电话就是他老爹打的,第一句是恭喜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第二句是问他,这次准备怎么看住他的宝贝。他已经在交涉了,他觉得无论如何这次也不能让老爹把人抓走了,否则他真的会选择跟老爹玉石俱焚。

莎拉持续不断地在以惊叹号发言,夸赞这个早餐太好吃了,并立刻忘记了昨天的事一般劝她,“素素,哪里还找得到这种男人,就算他父亲不是人,你也答应了吧。长得帅又体贴还会下厨,在床上是不是也很厉害?”

苏素无言以对,外国人的思想实在太开放了,“莎拉,如果我答应了,他的父亲对我父母不利怎么办?”苏素只是为了不想听到莎拉类似的言论,尤其是关于最后一个提问,她偶尔会在女同学间听她们讨论自己男朋友前男友之间的差别,苏素很难理解。

可是莎拉对此的理解是,苏素不答应顾默宇只是因为顾默宇的父亲。

这天中午她们没有见到顾默宇,晚饭是一起吃的,林伯载了顾默宇来接她们去外面的餐厅吃的。因为苏素拉了莎拉上车,顾默宇也没有说什么,最后就变成了三个人的晚餐,莎拉还问为什么林伯不一起。

没有人回答她,顾默宇可能是觉得理所当然,苏素是想不出理由。

这周除了给她们做早饭,请她们吃午饭或者晚饭,顾默宇还带她们去了自己租住的房子一次,为了弹钢琴给苏素听。莎拉也跟去了,她虽然并不是没有其他朋友圈子,可是鉴于上次的情况,她还是想多陪伴苏素几次,来确保这个顾默宇不会是个禽兽。

顾默宇租的房子非常大,完全是独栋的小别墅规模,莎拉瞠口结舌,她以前还没认识过这么有钱的中国人。而苏素去的时候,三婶和黄妈已经在别墅里了,她因此问了顾默宇为什么不让黄妈做好了早餐带给她?

顾默宇的回答很经典,“不是说要绑住一个人的心,先要绑住她的胃吗?”

苏素很想吐槽他电视剧看太多,最后还是没有,倒是莎拉笑得不行。走前他仍旧开口问了那个问题,他问苏素要不要留下来。苏素拒绝后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送了她们回去。

回宿舍后,莎拉对这天的评价是,“中国男人真的好有趣。”苏素无言以对,她想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可是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她解释不清楚。

“素素你真的没有喜欢那位Mr顾吗?”最后莎拉问了她这样的问题。

苏素摇头,“我以前就说过,我觉得喜欢只是种错觉,我并不会喜欢别人。”

“可是Mr顾对你的喜欢很真实,我无法把这当成是错觉,你要不要不考虑他的父亲,认真给他一个机会?”莎拉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再次给了这样的建议。

苏素没有回答,她也无法把他旷日持久的这种坚持当作病症,如果真是,也看不到他能治愈的一天。但真的谈到喜欢,苏素没有察觉到这样的感情,她对他最近做的事有很多感动,但她仍旧在心底里害怕和他独处,害怕发生意外,害怕和他在一起,这样,也能叫喜欢吗?

而且苏素知道,哪怕他做再多的事,也无法抵消他曾经的伤害,即便有一天她遗忘了那些,他的父亲还横亘在中间。他们之间差了太多,她无法喜欢他。他做的早餐,西式为主,请她吃的饭,都很贵很奢侈,为她弹钢琴也是上等人的爱好,包括他住的地方,开的车,说话做事的方式,都和她格格不入。

她的生活终归会回到她曾经的状态,早餐是豆浆油条,正餐是家常小菜,爱好也不过就是看书,住在自己家小破楼,或者以后工作租房子会住的小房间。他们永远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喜欢他的生活,他也进入不了她的生活。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是他看一些电视剧就能解决的,而那些电视剧教给他的也不过是他现在做的这些事。

苏素并不是一个幻想主义的姑娘,她顽强务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适合顾默宇,走到任何时候也不会改变她的初衷。

只是这些她也没法告诉顾默宇,她曾经说过他没有办法让她喜欢他,可是顾默宇显然没有信。她不知道要如何让他相信,也不再试图去做这件事,现在的状态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了,如果她硬是要堵死了顾默宇的路,恐怕也不会发生更好的事。

顾默宇那边的调查还是毫无进展,倒是在周末他去找苏素时,从莎拉口里听到了一些真相。

那时候莎拉本来是和朋友有约要出去,看到顾默宇来正有些迟疑,想了下干脆拉了他说了关于他父亲的那些事,“你看,你如果想要让素素答应做你女朋友,必须先解决你那个烦人的父亲。”

终究是有着地域和文化差异,其实莎拉并不是特别能懂苏素口中所说的那些,她只是纯粹把它当童话故事来解读了,因为苏素讲到这里时为了她能听懂,引用了灰姑娘的说法。从童话故事来看也的确是这样,公主最后都和王子在一起了,王子最后也都和公主在一起了,灰姑娘似乎是少有的特例。

顾默宇从没想到莎拉竟然会给他指出方向,他第一次发现了与人交往的好处,并打算此后也对她好一点。莎拉走后他反思了杜沫的事,他对苏素了解太少了,她很少对他讲,他查到的情况并不能告诉他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她身边的这些女生朋友却能知道,虽然顾默宇也有嫉妒,但他从电视剧里了解到,女生有闺蜜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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