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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治愈

顾默宇的蜜月之旅,旅游和甜蜜各半,他没有带顾铭书,让苏素有些许不满,不过脑子里空空如也的她,能想的事情也不多,每次她说起儿子,顾默宇就直接做到让她无法发言。

拖了两周顾默宇才带她去了夏威夷,同时约了那位美国专家去他们度假的海边别墅帮苏素做复健。早在十月他就收到过对方的反馈,苏素体内很多元素超标,据分析推测,她在短时间内服用过过量的神经类的药物,而从她的情况,可能还同时接受了精神上的心理暗示。

具体的情况顾默宇说之后面谈,就留到了这次蜜月时候再说。

他并没有特别要求他老爹报复什么,他大概知道他老爹会做到什么程度,毕竟是相熟二十多年的朋友,他老爹大概还是会留点情面。如果提前知道苏素遭遇的那些可怕事情的细节,顾默宇怕他根本出不来,会一定要自己去做那些事,而苏素恐怕并不愿意他做那种事。

他说过他会不做她不想要他做的事,也会让她做想做的事,所以工作的事,等她复原后,顾默宇还是会让她去做。

这次出来他带了小马,所以让他看着苏素去玩后,顾默宇见了那位专家。

“我带了精神方面的朋友来,具体的情况还是要他和那位小姐聊过之后才清楚,但我们讨论过,都认为对那位小姐做这种事的人,应该想得到的结果是,她变成一个服从命令的玩偶,或者是变成一个没有正常行为能力的疯子。”

顾默宇握紧了拳头,苏素的情况只是失忆,他知道肯定用了药,可对方判断的情况和这毫不相干。

听了他们详细的解释后,顾默宇有几分理解了,这之后就安排了精神科专家和苏素见面的事,不过他要求在场,因为他这个要求,对方特意在当地找了合适的地方。虽然并非共处一室,但顾默宇可以看到和听到苏素那边的情况,两间房中间是一面单向的玻璃墙。

苏素只知道她要去见的是帮她恢复记忆的医生,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尽量放松配合了对方。

这样的心理咨询做了好几天,慢慢让她放下戒备后,医生才进入深度催眠。事先已经告诉过顾默宇,她回忆起来的事可能很可怕,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事后无论她是否能恢复记忆,还是进入其他状态,都需要他做好安抚。

“你现在在哪里,感觉怎么样?”

“白房子,为什么我又回来了!感觉…很可怕,还很累,很想睡。”

“还有什么人在你旁边吗?”

“不要,我不要吃药,吃了药又会睡着,不要,唔……”苏素闪躲了一会,但好像还是被迫吃了什么东西下去。

“你睡着了吗?现在醒过来,我们要做正事了。”

苏素在梦境里睁开眼,“不要,我不要醒过来……我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我说的就是事实,你为什么不相信?”

“不,不是事实,他不会那样对我,不会,他爱的人是我,怎么可能娶别人,我们还有个儿子,小书也不会答应别人做他的妈妈,不会的,不会的……”梦境里的苏素捂住了头和耳朵。

“他当然会做那些事,他不过是在玩弄你,从一开始就是,不是吗?”

这次躺在那里的苏素本人都捂住了耳朵,眼泪也开始在现实中滚落下来,“开始…不……顾默宇!”

听到苏素痛苦地叫出他的名字,这边的顾默宇看不下去了,起身要闯到对面去,和他同在房里的专家拉住了他。

“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刺激苏素,他不是要治疗吗?”

“先要搞清楚症状,路易斯正在伪装她那段记忆里的坏人,稍等一会,听听她会说什么。”

“不,他不只是贪恋我的身体,他爱我,追了我七年,没有别的女人,没有背叛,没有演戏,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一切我都不信。我不会恨他,不会,绝不会……”

“他也曾伤害过你,现在做的这些也一样,坚强点,面对现实。”医生大概能知道同行会说些什么。

顾默宇知道了苏素脑子里仅存的记忆,大概是最初他强迫她的那些欢好,她无法抗拒却又屈辱的过去。

“不!不!顾默宇!我不要,我不要相信你,放我出去,让我去见他!”苏素的动作太大,医生担心她撞到哪里突然跳入现实,赶紧开口说。

“我们下次再聊,你先吃点药,休息一下。”

苏素还是一样抗拒,但似乎是被迫吃了药,不一会就睡着了一样。

这之后医生引导了苏素回到现在的现实里,忘记刚才在梦里说过的事。

而后他抽空找顾默宇了解了下,他曾经伤害过苏素的事情,这大概是她挣扎着不肯接受对方提法,却又无法说服自己的地方。

同时他们有点疑惑,之前顾默宇说,苏素只失踪了两天三夜,最多三天三夜,可他感觉苏素记忆里的反复次数所需时间不会少于一个星期。

介绍他来的朋友猜测说,“明天你问问看,是不是她每次吃药睡着,醒来时他们都告诉她,过去了一天?”

这话一出,顾默宇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担心时间不够,因而加大剂量缩短了时间间隔,每次让她吃下神经衰弱的药时,也给她吃了安眠药,然后不过一会就叫醒苏素,告诉她一天过去了,要进入新的心理对聊;如此反复,所以他当时问苏素时间时,她说她对这个没概念,恐怕她也以为她在那个白色房子里待了很久。

如他们所想,最后拼凑出的真相就是如此,她反复被告知各种虚假的信息,都是关于顾默宇背叛她、另寻新欢,甚至虐待她和她的儿子的描述,简而言之对方无所不用其极想要让苏素恨顾默宇;而苏素最后会失忆,是因为她自己封闭了心神,与其去相信她不愿相信的真相,纠结她不愿想起的过往,她选择了全部遗忘。保留下来的,仍旧是最初那些纠葛时候的伤痛感受,以及她无法抹去的,对顾默宇的依恋和爱慕。

她当时看到他会跑开,不止是不敢面对,她应该是吓到的同时,抗拒回到记忆里伤害过她的人身边。可是他当时问她为什么来找他时,她说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顾默宇收到了医生很多的赞许,对苏素的,说只有极度坚强的人,才能在药物加人工作用下,开启自我保护,保持心智正常。大多数的人,即使最后没有选择相信被传达的内容,恐怕也会精神失常神智不清。

而苏素的情况,属于较好的,她封存了那样恐怖的记忆,虽然同时丢失了所有的记忆,但问题不大,要治愈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让她再次面对那样的恐惧,引导她度过难关,回到正常的时间就好。

顾默宇不愿意听他们这样的称赞,他不需要他的小女人是这样顽强的人,是经历了这样多折磨才看似好好的回到了他身边。他甚至宁愿她相信了对方,怀着对他的恨意回到他身边,听从对方命令做出对他不利的事。

这样至少他的心好受一点,她受了太多罪,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同时他或许还是该庆幸,苏素是这样顽强的人,她忍受着那样的痛楚,选择了自我失忆之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方式逃离,而且仍然选择了信任他。

这份信任,他似乎从没给过她,总是害怕她接触其他人,是不是也像她说的那样,是对她的不信任呢?

那晚的顾默宇特别难受,又害怕苏素担心他,吻了她很久,都没有越雷池一步。

现在最后差的一步,就是要苏素再次面对那样的恐惧,再次逃离一次,而这一次,她要全身而退。他们设想的梦境是顾默宇找到了她,在她备受摧残前,救了她,所有她在那里接受的心理暗示都不存在,顾默宇要一一否定那些事,直到她相信为止,回到现在的时间里。

这次苏素睁开眼时,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白色房子?”

“当然不是,这里是夏威夷,我们是来度蜜月的,你忘记了?”顾默宇拉着她的手,红着眼眶低声说。

苏素花了好一会才消化掉这个事,“我想起来了,顾默宇,我被人抓走了,然后…我逃出去了,可是…有个人跟我长得一样?她不是我,小书呢?!”

顾默宇抱住了人,“我知道,都结束了,老爹会处理好所有那些事,包括那个臭小子,你放心好了。”

“我…真的逃出来了吧?”苏素还是有些疑惑。

顾默宇带了她出门去看外面的风景,的确是异国风光,也吻了她向她证明,他是确有其人。

苏素难得的没有怪他公众场合做这样的事,而是紧紧抓着他的手。

回程的路上,顾默宇抵着她额头说,“苏素,我爱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负你,也不会再让你遇到那样的事,你相信我。”

苏素看他满脸难受,捏了捏他的俊脸,“我就说太容易得到你会有不真实感,现在有点坎坷,让我觉得你果然是物超所值。”

虽然听出来她在逗他,可顾默宇实在笑不出来,“苏素,我不用你做什么,就是你的,永远都是。我以后也会学着信任你,给你自由,让你有自己的生活。”

苏素伸手搂住了他脖子,“我现在不是没事,好好在这里吗,顾默宇你不要这样表情,感觉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这之后苏素没有再去接受治疗,但花了几天时间调整状态,也跟顾默宇说了她从那里逃出去的经过。也亏的苏素虽然失去记忆,但没有失去判断力和智慧,她当时以为那是个邪恶的研究机构,逃出去后害怕被抓回去所以和一个乞丐换了一身行头。

顾默宇也问了她是不是仍旧会记得他最初对她做的那些事,苏素没有否认,当时对方挖到这块之后,就一直在这方面给她心理暗示,想让她忘记后来的情况,仍旧以为顾默宇是个强占她的恶霸。

至于他们到底想让苏素做什么,因为要先让苏素对顾默宇有恨意,之后或许才会告诉她,可她一直没有接受这个暗示,所以她还是不清楚。

顾默宇也和她确认了,她最后记忆里印象最深的的确还是那些不愉快地床上运动,可不知为何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想回到他身边的冲动,最终她还是脑子一热爬进了他车的后备箱。

“当时我先回了顾家,你那时候没有爬出来吗?”

苏素眼神左右闪烁之后,还是回答了,“我当时饿晕了,这之后车又开了,我才醒。”

“那为什么后来不说饿?”顾默宇还是心疼得很,哪怕已经是过去时。

苏素撇撇嘴,“不是你说让我先去洗澡……”

顾默宇发现了她的意思,“我当时让你先去洗澡不是…虽然后来…只是当时你身上很脏好不好?!”

“好吧,是我的错。”顾默宇还是低了头。苏素当时记忆里只有他对她做那种事,他又开了口让她去洗澡,她会以为他是要做那种事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她当时洗完澡就上了床……什么也没说,甚至她很饿都没说……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禽兽吗?”顾默宇无奈低吟了一声。

苏素低声笑了,“怎么,不是吗?你不是到今天还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吧?”

从那天后,她在调整情绪,顾默宇好几天没碰她了。此时听她这么说,男人果断就扑上去了,“是,怎么不是,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苏素含着笑闪躲了两下,还玩笑了两句他果然是个禽兽,也就任由顾默宇做了下去。

也就是这天后,顾默宇感觉苏素是真的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两人的身心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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