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黛儿身着绛紫色裹身长裙,极好的身段展露无遗,性感中尤显风韵;裸露的肩头缀以纤长的轻纱,梦幻中平添几分俏皮妩媚。
这一身极大气,极可人,艳极丽极,妖极贵极。
尤其是在郁黛儿浑然天成的气质下,散发出的魅力竟无人能挡。
她高抬头颅,目不斜视地款步走到正中间,缓缓朝皇后福身。
皇后身坐高位,极威严地上上下下打量着郁黛儿,眉尖微蹙,似有不悦,却只是摆了摆手。
翠碧也瞧着郁黛儿,看罢,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童贵妃捏着茶杯的指尖,早已泛白的不成样。
众妃更是艳羡的艳羡,嫉妒的嫉妒,恨的恨。
容贵人没有看她,只是给平妃斟茶。
郁黛儿方要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就被高嫔拦住。
“黛嫔真是端的好大的架子啊。”
郁黛儿长长的睫毛微动,眼波含光,但笑不语。
高嫔见人不理她,也不觉得尴尬,凑近了低声道:“昨夜里的小蛇,可还有趣?”
郁黛儿眼里笑意更甚,“原来高嫔关在水景轩养蛇啊。啧。不愧是没封号的。咱做宠妃的太忙,比不得比不得。”
语气娇俏带点小嚣张,轻飘飘的就让高嫔的脸百花齐放。
高嫔呵了一声,转身欲走,却听得不远处高声:“皇上驾到。”
她连忙回过身来,眼神直直凝视着不远处走来的明黄,脚尖微踮,带了企盼。
众妃嫔除了皇后,也是紧紧盯着皇上的身影。
自从黛嫔入宫,她们就跟着失宠了好久。而对于她们来说,皇帝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她们的全世界。离了皇帝的怀抱,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随着皇帝沉稳的脚步声逼近,郁黛儿方缓缓转过身来,一刹那的风华逼人。
秦戊的眼中,狠狠的惊艳了下。
高嫔包括众妃嫔,扎在皇帝身上的眼神收都收不回来,就盼着皇帝能看到自己精心打扮的妆容服饰,哪怕一眼都好。可惜没有。半分施舍都没有。
众人请安,皇帝只扶起了郁黛儿。
高嫔想说什么刷下存在感,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黛儿,怎么不坐?”秦戊炽热的双眸只有郁黛儿的倩影。
郁黛儿娇笑,微嗔:“嫔妾等皇上呢。盼着等着,好不容易才盼来了帝王。”
秦戊点了下郁黛儿的鼻尖,“辰时你还赖朕手臂上呢,这么会儿就想朕了?”
郁黛儿顺势躲到了秦戊怀里,不管周身嫔妃火辣辣的视线,“一时不见,当隔三月。”
被忽视还顺带被塞撑狗粮的高嫔,吃人的眸光都快戳了郁黛儿千百回了,如鲠在喉,无语凝噎。
秦戊大笑,抬手抱起郁黛儿,往她座位上迈步。
嫔妃眼睛瞪的更大,恶狠狠的,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郁黛儿在秦戊看不到的角度,迎上妃嫔们的眸子,尽是挑衅。
忽的,“雷昊你是个皇帝你能不能收起你那色眯眯登徒子一样的表情?!”
众寂众惊。
洪小兵站了起来,无语至极。雷昊那表情,简直入骨而放诞,想把人活活拆吞入腹一样。
雷昊咳了咳,“导演我会注意。”
洪小兵摆手,继续。
秦戊把郁黛儿放至座位上,才朝主位走去。
少顷,宫女太监簇拥着太后到来。
皇帝站起身,和太后嘘寒问暖了一番,太后才就座。
演太后的是个颇有经验的中年妇女,横眉下丹凤眼一扫,威仪毕显。她静默地打量了底下环境,看着布局陈设还算满意,眉目间方才松下些,摆手示意身旁的婆子宣布御花园日宴开始。
歌舞再度兴起,佳肴美宴,杯盏相交间,气氛逐渐攀升。
高嫔却不像其他妃嫔那般把酒言欢,或是阿谀奉承着皇帝太后,而是故作矜持地拿着酒杯,低头沉思着(计策)。
翠碧服侍着皇后,小动作却很多,不是抬眼望望郁黛儿,就是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底下,颇有一副看透一切的狡黠。只可惜.......镜头一个也没拍她。
郁黛儿似真的只是参加一个宴会一样,不是和皇帝调笑,就是欣赏歌舞,小酌怡情。
忽的,皇后身边的大皇子站了起来。
大皇子年仅七岁,生性.爱玩,甚至顽劣不服管教,却因其母权力之大,无人敢管。太后皇帝也只稍作教训,也并无约束。
皇后看其子起身,并无任何动作,兀自喝着酒。大皇子的奶娘小心翼翼地护着大皇子,生怕其磕着摔着。
大皇子跑到了郁黛儿身边,陈儿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东西好玩!”大皇子说着,就拿手去扯郁黛儿的肩纱,动作极其粗鲁。
皇帝看见,只是皱眉。
周身嫔妃皆幸灾乐祸的表情,饶是你再受宠又如何,在这大皇子面前,只得受着。
郁黛儿明显惊了一下,却犹微微笑着,温柔地将肩纱解下递给大皇子。
大皇子拿了就跑,到角落里撕扯着,边扯边笑,还上下甩动着。
高嫔不知为何,心慌了一下,跟着手一抖,被子里的酒便洒出了些。她目光紧紧盯着大皇子,神情有了波动。似是意识到什么,她偏移视线,就对上郁黛儿似笑非笑的眸子,瞬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歌舞是被一声尖叫打断的。
奶娘惊恐地叫着,甚至忘了大皇子,向空地跑去,“蛇啊!救命啊!有蛇!”
皇后瞳孔陡然睁大,腾的站起,“烀儿,我的烀儿!”
只见大皇子周身爬来数条“黑蛇”,吐着蛇信子,渐渐向大皇子逼近。
大皇子已经吓傻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拎着披纱,紧紧盯着地板,忽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皇帝急忙吩咐侍卫上前,可一女子先一步来到大皇子身边,不顾群蛇,扯开披纱就往另一头奔去。
怪异的现象发生,群蛇不再围着大皇子,纷纷前去追赶女子。
再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是披纱引来了群蛇。
郁黛儿引开蛇群后,就将披纱用力甩至空地,群蛇嘶嘶上涌,一瞬间缠绕在披纱上扭动着。
太后也站了起来,面容震惊而气愤,“荒唐!简直荒唐!给哀家查,好好的查!这是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皇帝紧紧锁眉,皇后已经跑到了大皇子边上,将其搂进怀里,“必须要查!本宫的皇儿险些被毒蛇咬到!究竟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高嫔握着酒盏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泄露了其的心虚。
很快,侍卫逮捕了一个养蛇人。
养蛇人跪倒在地,“草民,草民真的不知为何草民养的蛇会爬到这里来!求皇上太后皇后饶命!草民真的不知情!”
“谁准你在宫里养的蛇!”皇帝一个酒杯砸了过去,已然动怒。
养蛇人看向了高嫔,欲言又止。见皇帝不耐烦,慌忙磕头道:“是高嫔!”
高嫔瞪大眼睛,慌忙起身跪下,“他在污蔑嫔妾!嫔妾真的毫不知情!请皇上明鉴!”
皇帝道:“可有证据?”
“有!草民屋内有千两银票,那是最新一期的银票,皇上可去内务府查看调动过千两的是谁便知!”
皇帝吩咐人前去。高嫔已然跪坐在地。
人回,禀内务府近日前去领银票过千两的,唯有水景轩。
“皇上,皇上!听嫔妾解释,嫔妾只是一时兴起,想买两条小黑蛇解闷,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皇上!相信嫔妾!”高嫔拉住皇帝的龙袍角,神情焦急,额头冷汗涔涔,“嫔妾更不知此人为何会进宫来,只怕是有心人蓄谋已久,只待栽赃嫁祸嫔妾!”
此时陈儿上前,禀明崇华宫近日乱蛇作祟。
皇帝一查,再问平妃及其宫人,确有其事。
高嫔再度慌乱了,“嫔妾.......嫔妾.......只是和妹妹开个玩笑?”见皇帝眼神似吃人,急忙改口道,“是嫔妾没有管教好自己的蛇,皇上息怒!但今日的事,嫔妾确实不知情!”
可惜,高嫔屡屡谎言下,她的信任度早已为0。这时郁黛儿上前了一步。
“皇上,嫔妾有一事不解。因着这些天嫔妾境况危险,故而嫔妾的贴身衣物都是再三检查,绝无异香异物的可能........此次,也许只是巧合。”
“境况危险”这四个字,成功让皇帝察觉不对。听了郁黛儿的话,他更加怜惜地握住郁黛儿的手。
养蛇人这时开口了,“黛嫔娘娘身处深宫,自然不知。据草民观察,此披纱上珠饰繁多,在日光下极其耀眼。而草民的这些蛇,外观与一般黑蛇无异,但却极毒,且因其偏爱亮光闪耀的东西,在草民那儿被称作'逐日虫'。之前高嫔娘娘曾问过草民如何驱引此蛇,草民就告诉过娘娘。”
高嫔气急大吼,“你污蔑本宫!本宫何时问过你如何驱引此蛇?本宫自己都不知道这蛇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但显然高嫔说的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陈儿却在这时哭了,跪下,“陛下,请您一定为娘娘做主!方此人说此蛇剧毒,娘娘就算被咬一口,都怕性命危矣!且今日若无大皇子,娘娘本就因一身黑肤色遭人异议,又光天化日引来群蛇,当被人如何口舌?只怕沦为不祥。即使送命又何人会替娘娘鸣冤?想此计人,着实歹毒如斯!恳请皇上一定要为娘娘做主!”
高嫔瞪大了眼睛,显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你血口喷人!本宫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童贵妃自始自终没说过话,表过态。此时也只抿唇看好戏。但从她的眼神中,是能看出些什么的。她自然不信高嫔有这么高超的手段,这次又能这么容易被黛嫔化解。只怕是黛嫔将计就计反将一军罢了。
但她当然不会蠢到去说穿。
皇上已然大怒,吩咐人将高嫔拖去冷宫,贬为庶人,其父遭其牵连,革去官职,永世不得入京。
同时,皇帝下令彻查这段时日发生在黛嫔身上的事,因为黛嫔早已备着证据在各处,故查出妃嫔好几,牵连官员好几,宫内外着实一阵动荡。
下一场戏,则详细说明郁黛儿是如何自导自演的。
这是一个连环套。各宫妃嫔纷纷构陷郁黛儿,大事小事如上所述。但郁黛儿掌握证据不足,故不可能直接拿着放针放金属的衣服鞋子去找皇帝。就算有证据,力度也不足,皇帝最多警告斥责一下,妃嫔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只有一件大事,才足以推动让皇帝彻查,并且严罚。
所以,前些日子,郁黛儿让陈儿“不小心”说出嘴,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