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颜抿了下唇,眸光流转,“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强吻你。”
顿了下,墨紫然刚要说话就又被打断。
“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求之不得。然后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哈哈哈哈哈。”
墨紫然:.......
云冰颜摸了下鼻子,怎么这么尴尬。
“我给你这个机会。”话音落,墨紫然就在黑暗中,吻上了云冰颜小巧的红唇。
云冰颜惊诧了一下,赶紧向四周看去。
好在被邀请看首映的都是些有观影素质的人,全神贯注在电影中,丝毫没注意到打情骂俏的两个主演。
“乖,现在不是撒糖的时候,看电影,看电影哈~”云冰颜挣脱了墨紫然的吻,然后顺毛。
所以,云冰颜坐在座位上看电影,看电影的墨紫然坐在旁边看她。电影印入了她的眼里,而她走进了他的心里。
........(撒糖结束,言归正传,继续观影,谢谢配合~)
银幕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身着军装的男人在枪场走着。
“三年了,不去看看?”一个糙大汉形象的男人上身赤.裸,皮肤黝黑,疤痕随处可见,此刻正拎着一把斧子,抹了把汗,看着男人。
男人笑了下,没有说话,往前走了两步。
三年的时间,让那个叛逆的少年成长了许多,但只停留于外形,心性依旧向善纯真,还不够成熟。
白皙的肌肤退去,古铜色的肌肤配着健美的身材,颇增了几分野性的男人味儿,手臂上一道疤痕虽算不得狰狞,但也触目惊心。
厉逸杨用另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抚了下疤痕,眉目略有沉思。
“哈哈,你就该多点伤,疤多点才有军人味道!”大汉回头望了下厉逸杨,抬手展示了下自己健硕的肌肉和上面遍布的伤疤,忍不住大笑,“像你以前细皮嫩肉的,能干什么大事!”
“她现在如何?”厉逸杨问,声音平淡。
“你以为我很闲啊?”大汉失笑,“你觉得我一个铁骨军人会去关注女儿家?最近边防战事又挑起了......唉,去了去了!”
厉逸杨蹙眉,缓缓走到射击场,举起抢来就往靶子射。
“好!小子有进步啊!全中靶心!”老首长喜笑颜开,一边喝着茶,一边不住地点头夸赞。
厉逸杨眉头却锁紧了,“我想去看战争。”
他一直苦于练枪,但却从未杀过人,即使枪枪正中靶心,也没有敌人的血溅,只不过周边人赞赏却很浅的眼神,和首长的喝彩。
他还不知道何为战争,但总觉得现在只不过小打小闹。
老首长的笑容凝滞了,“去那干甚?”
“杀人。”
“你以为战争很好玩?”首长声音冷硬下来,眉间是身为军人的沧桑和无奈。
身经百战,才知道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是常见戏码,炮火无情。
冷冰冰的战争,一个瞬间便肢体瓦解,家破人亡不是偶偶,是必然。
战争凶残,暴力而血腥。这不是过家家,打打架,泡泡妞,世界便和平了。这是枪与血的对戏,生与死的较量。没有谁会给谁手下留情,被逮住了,一个枪而已,来不及思考便倒了。
“听那炮火声,听那狙击声很亢奋是不?再杀上几个人,就成了英雄是不是?又过瘾又爽?”首长笑着,注视着厉逸杨,“我知道年轻人对战争还没有具体概念.......”
厉逸杨眉头锁的更厉害了,“我知道战争不是儿戏。”
“战争.......可怕的很啊。”老首长叹息着,“年轻那会儿啊,沉迷情爱,竟带着妻子上战场。那时妻子已有身孕,在基地产下一子。我高兴啊,仗也不打了,就跑回基地,结果发现基地被入侵了,我到的时候.......”
画面瞬间转到那时的基地。
戴着头盔的敌人横冲直撞,逢人就杀。***声混着凄厉的妇女惨叫,血肉飞溅。军人们奋勇斗争,结果一个个倒下。年轻的首长慌了神,冲进去找自己的妻儿。
混乱中,一个子弹打中首长的腿,首长当即往地上一扑。但他听着周围隐约的惨叫啼哭,咬牙站了起来,继续跑着。
终于他拖着流血的一条腿,在树林里找到了逃跑的妻儿。他正想笑着招手,却见一把刀飞了出去,直直砸中他妻子的腰部!
妻子惨叫着,手一松,出生不久的婴儿飞了出去,在树林空中划过一道曲线。
首长惊恐着双眼,想跑过去接婴儿。
“不——!”
连续的枪声响起,随着首长凄厉的叫声,婴儿娇小的身躯被子弹接连打中,雪白的襁褓瞬间被鲜血染红。
(现场观众低呼,忍不住别开眼睛。)
首长扑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紧接着腿部再次被子弹击中,然后一阵脚步声,喧闹声,枪声.......
他被队友抬走,之后在巨大惊吓中昏迷了五天。
“婴儿啊,我就看着他在天空对我笑,然后那就一个巴掌大的身躯仅仅一瞬间就血肉横飞.......”首长想象中,不住颤抖。那模样只有切身经历过才如此刻骨铭心。
厉逸杨看着首长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这条腿啊,也就是那时起彻底废了。”首长艰难地向厉逸杨挪出左腿。看似强健有力,其实裤腿下包裹的不过一个钢铁假肢。
厉逸杨锁眉,“我觉得我练了这么多年,是时候......”
“是时候为国捐躯?”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厉逸杨和首长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画面转到女子身上。
白色旗袍靓丽朴素,一头及肩的黑发被精巧的发卡别在耳后,气质温婉娟秀,颇具大家闺秀之范。
(观众惊叹女子的样貌和气质,曹碧颖嘴角上扬)
“浅君?”厉逸杨看着她,她的眼里竟有些湿润。
“你没看过死人,没经历过伤痛,你有什么资格憧憬死亡?”浅君身躯微颤,有些激动,随后深呼吸了两下,稳住情绪,“这段时间边防战事颇多,整日里不停死人,送过来的伤员数不胜数。”
厉逸杨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就在刚才,我这双手,还沾满了鲜血,”浅君看着自己尽管洗了很多遍还是洗不去血腥味的手,恍惚了下,“我用这双手.抢救了无数伤员,他们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医生,救我,我还有妻子儿女,我还想活.......你能想象他们对生命的渴望吗?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逝去,你知道我一个女子有多害怕,多无助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我不是一个医生,你不是一个军人!”
浅君稳不住情绪了,双肩颤抖着,那细密的无助和害怕刻画的堪称一绝。
厉逸杨抱住了浅君,“我......”
“你知道么,看着每一个军人死去,我既在害怕,又在庆幸他们不是你!”浅君已经有泪水流出来了,却又急忙抹去,“可你刚刚竟然想去战场!我知道你是军人,上战场是难免的,可你能不能想一想我,就是出于我的自私,我也想求你爱惜你的生命啊!”
“又一批伤员送到!浅君快过来!五号伤员被打中心肺,失血过多!”喇叭响着,不远处血腥味浓厚,厉逸杨的拳头在空中握紧。
浅君看了眼厉逸杨,推开他,小跑着朝病房跑去。
首长看着厉逸杨心事重重,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还不懂珍惜生命。”
“可我是个军人。”
如果贪生怕死,不肯为国捐躯,又如何对得起军人这一神圣的称呼。
“唉,可怜这丫头,天天面对死人,换作是我都怕了。”首长摇摇头,“她对你的情是真的,莫负了她。”
厉逸杨对首长的答非所问没有说话。
首长除了那个无辜被害的孩子,就再无子嗣。他因天赋极高,便被首长招来悉心培养,到底是有感情的。首长已经体会过失去亲人之痛,出于私心也不想他这么年轻便殒命。
可他一出生便是军人,保护的再好,也是要上战场的。难免一死。
这时对面女子营传来一阵尖叫。
老首长瞬间笑了,转移话题般,“逸杨啊,看来你要多加练习了!对面的老孙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射击天才!据说射击天赋极高,都快跟你比肩了!我上回去看,也是足足惊了一把呢!”
厉逸杨体会到老首长现在的情绪不稳,不想再打扰他,便抬腿往女子营走去。
“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少女!居然随便打出一个都能正中靶心?!”
“我看这天赋都可以和对面那位相提并论了!”
“切,我看未必,对面那位的天赋可是连首长都连连惊叹的呢!“
“快别说了,对面那位来了!”
“啊?!你说什……”
“啊啊啊!真的是厉逸杨!”
厉逸杨一走进,便听到许多女子的窃窃私语。
尽管心思很乱,还是笑着看向了射击场上的少女。
军帽下是利落的高马尾,青春而活力。小脸洋洋得意般看着靶子上被射中的红心。她身型高挑细长,迷彩服下也依旧英姿飒爽,还带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气息。
(观众也惊叹了下,只不过比之前弱了许多。毕竟之前有浅君的深情告白,现在再对比,难免差了些。)
少女没有听见自己的赞美声了,便疑惑着转头看了过来。
霎时,少女的瞳孔里闪现出惊艳,娇羞,仔细看还有一点点小悸动。她的手一颤,使得子弹瞬间打偏,窜入林中后发出响声。
这剧烈的响声使得简单刹那间回过神来,脸已经红扑扑的了。
“看来师妹还要多加练习啊!”厉逸杨笑了,瞬间散去些许之前的沉重。
少女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两只手缠在一起,声音微弱。
“……好。”
[好奇有没有和我一样重新去看以前拍电影的章节的亲亲?现在发现那时的我真是天才,居然称曹碧颖艳红的嘴唇为“华国第一唇”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