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出了莫嫣然开设的“吃人客栈”,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慌不择路间,来到了汝南大山群峰之中。
吴良骑着大白马,进入了崎岖不平的山道,抬眼望去,群山连绵不绝,望不到尽头,山石嶙峋,若犬牙交错。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满山的树叶早已落光,只有乌鸦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悲啼。
吴良一人一马,踏着半寸厚的落叶,继续向前挺进。
吴良又走了半个时辰,山势越来越险,山道越来越窄,白马在山道间行走颇为不便,吴良只好下马,牵着马儿艰难前行。
吴良来到到一座高峰前,山峰高耸入云,山势险恶,状似一朵盛开的莲花,江湖中人一般称之为莲花峰。
莲花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扼东西、南北交通之要冲,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要经过此处,进而滋生了大批盗贼、响马,他们盘踞在莲花峰,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仗着山高地险,历代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尤其是黄巾教起义失败之后,大批战败的黄巾教徒退入山林,继续与东汉朝廷为敌,莲花峰就有上千的武装力量,他们攻打县城,杀县官,抢粮食,劫库银,造成了不小的动乱。
东汉皇帝急了,连忙下诏,号令天下各路军阀,割据势力,围剿各地黄巾军余部,但无人响应。
只有兖州曹操奉命出征,大败黄巾军,缴获了大批战利品,收编了三十余万黄巾军,实力大涨,成为唯一能与袁绍抗衡的大军阀。
吴良知道莲花峰上有强人盗贼出入,但他仗着艺高人胆大,亳不在意,继续前行。
当行至一片小森林之时,一阵锣响过后,无数头戴黄巾,手执利刃的黄巾余部从小树林里涌了出来,为首是一个长相平平,手执丈六铜棍的黄衣汉子。
吴良见对方人多势众,为首的黄衣汉子还是名武山境中期的高手,不愿与之发生冲突,当下抱拳拱手道:“尊驾怎么称呼?在下来的匆忙,没有上门给各位好朋友友请安送礼,失礼!失礼!”
“好说!好说!在下夏流,是这莲花峰的大当家。老兄只要把这匹白马留下,让兄弟们有口饭吃,我家莲花峰一千多人都要给您磕头啦!”
夏流对着吴良拱了拱手,言语虽然恭敬,神态却颇为据傲。
“这位兄台,我看你气宇轩昂,目光如炬,一看便知是位武林高手。在下不才,也学过几招功夫,咱们比试一番如何?”吴良见夏流咄咄逼人,非要抢大白马,也只能动武了。
“好啊,那在下便陪老兄玩玩,若是在下侥幸赢了一招半式,老兄可得把白马留下!”夏流嬉皮笑脸地道。
“若是阁下输了,又当如何?”吴良反问道。
“若是我输了,我认你做大哥,让你做这莲花峰之主,我给你当小弟,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绝无怨言!”夏流朗声道。
“好吧,兄台请出招!”吴良举剑在手,使了个“护肩式”,凝神以待夏流出手。
“得罪了!看棍!”夏流双手举棍过顶,使了一招“童子拜佛”,劈头便是一棍,夏流使得是白马寺的入门功夫,伏魔棍法。
吴良侧身避过,以剑代棍,还了一招“仙人指路”,也是白马寺的伏魔棍法。
“雕虫小技,何足道哉!”夏流冷笑一声,这伏魔棍法,他练了二十年了,吴良用伏魔棍法反击,无疑是孔夫子门前背论语——自不量力。
剑棍相交,金戈之声大作,夏流倒退两步,吴良却气定神闲,一步未退。
夏流见吴良内力深厚,在自己之上,不再托大。
十六式伏魔棍法一一使出,劲气大作,四面八方都是棍影,将吴良罩在了圈内。
说来也奇怪,吴良使来使去,只有一招“仙人指路,”却逼得夏流连连倒退,招架不住。
伏魔棍法最后一招“罗汉举鼎”使完,夏流已累得气喘吁吁,手中棍法大乱,已不成章法。
“仙人指路!”
吴良大喝一声,将夏流手中三十斤重的铜棍挑飞了开去,落入了不远处的草丛之中。
当夏流回过神来,吴良的长剑已架在了夏流的脖子上,夏流虎口迸裂,满手鲜血淋漓。
“承让了!”吴良收剑还鞘,气定神闲。
“大哥!以后小弟就跟你混了!”
夏流跪倒在地,对着吴良呯呯磕起头来。
“壮士不必客气,若是不嫌弃,咱们结为兄弟可好?”吴良双手扶起夏流,正色道。
“好!好!好!能与公子结为兄弟,夏流三生有幸!”夏流闻言大喜。
两人一叙年纪,吴良二十二岁,夏流二十九岁。
“夏壮士年纪大,当为兄长!”吴良微笑道。
“非也!非也!吴兄武功高出我十倍,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吴兄就不要推辞了,大哥,小弟给你磕头了!”夏流又跪倒在地,给吴良磕起头来。
吴良连连推辞,实在推辞不过,只能点头答应了。
两人捻草为香,积石为供品,三叩九拜,立下了同生共死的誓言,成了义结金兰的好兄弟。
两人一个“大哥”,一个“贤弟”,叫得好不亲热。
“贤弟,如今咱们是兄弟了,有些话,我也不瞒你。你使得伏魔棍法是白马寺的入门功夫,粗陋不堪,不是上层武功。
对付普通的小喽啰,自然手到擒来,无往不利。但碰上了真正的高手,你这棍法便不管用了。
以贤弟的武功身手,应该换更高级的棍法,对贤弟日后的好处不言而喻!”
吴良见夏流所使棍法低级,有心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成为真正的高手。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何常不想拥有更好的棍法?但各门各派,门派极严,门户之防,无隙可寻,根本无法得到。
这套伏魔棍法还是我在白马寺,剃了光头,当了三个月的烧火和尚,才得到的。
后来,我在白马寺当了三年秃驴,白马寺的大秃驴,小秃驴们说我五根不尽,只能当个烧火和尚,不肯传我更高深的功夫。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潜入藏经阁,盗取了一本上层武技《韦陀杵法》,听说是白马寺一百零八门绝技中的一门,威力强大。
我还没来得及修炼,便被秃驴们发现,他们收缴了秘笈,暴打了我一顿,将我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