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这碗面凉了,我身上有伤,麻烦帮我换一碗热的吧。”吴良并未发火,叫住小二道。
“面没有了,爱吃不吃!”小二十分瞧不起衣衫褴褛的吴良,不屑地道。
吴良长身站起,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狠得将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一拳打成肉饼。
良久,良久,吴良紧捏的拳头缓缓地松开,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带着一抹无奈的自嘲,吴良继续开始吃起那碗馊面来。
武功全失,成为废物的吴良已经没有资格再值得人尊敬了,但从凤凰门门主直接变成了一介废材。
“师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我吴良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上混!”吴良吃了一口馊面,实在难以下咽,他想起了师父于吉,嘴角的苦涩更重了。
由于重伤未愈,又连日赶路,又被小二冷嘲热讽,吴良只吃了几口馊面,便忍不住大口大口咳起血来,引得客栈众人纷纷侧目。
“你要死,死到外面去!别影响我做生意!”小二见得吴良吐血不止,气得跑过来,大骂吴良。
“小二,我还死不了,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吴良喘着粗气,没好气地道。
小二又骂了几句,转身下去了。
吴良临桌坐着两位二十七 八岁的青年汉子,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两人劲装结束,身带兵器,显然是武林中人。
“大哥,那吐血之人,好像是凤凰门门主吴良呀?”矮汉子对身旁的瘦汉子道。
“不错,正是吴良!老天有眼,叫咱们在这里遇见了他,他有伤在身,咱们正好宰了他,为妹妹报仇!”瘦汉子恶狠狠地道。
“大哥,咱们去试试他!”
“好,兄弟,走!”
二人一拍即合,一前一后,在吴良桌子上下坐了下来。
“哟!这不是凤凰门门主大情圣吴良么?怎么落得如此狼狈不堪,像个叫花子似的!”矮汉子阴阳怪气地笑道。
“在下便是吴良,两位大侠有何贵干?”吴良并未见过二人,不知是敌是友,只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两人相视一笑,矮汉子双指齐出,点中了吴良周身大穴,吴良登时动弹不得。
瘦汉闪电般出手,连扇了吴良几十个耳光,直打吴良眼冒金星,口吐鲜血,牙都快被扇掉了。
“吴良,你也会有今天,你的盖世武功去哪啦?怎么不管用了?哈哈哈哈哈!”两个汉子见吴良毫无还手之力,武功全失,便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我吴良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对我下手?”吴良还是不明白,他从未与二人有过交集。
“我们二人是汝南孟家庄庄主孟无敌孟老剑客的两个儿子,老子孟坦,这是我弟弟孟荡。三年前,你来我孟家庄,说要做什么家丁,我爹不疑有它,便将你留了下来!
而你却乘机勾搭我妹妹孟巧儿,巧儿年幼无知,上了你这淫贼的大当,不但失了清白的身子,而且被你利用,取走了我孟家祖传剑法——流云剑谱。
之后,你扬长而去,我妹妹未婚先孕,失了贞节,我爹爹一怒之下,竟被活活气死。妹妹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男婴,被你抛弃,无依无靠,万念俱灰之下,抱着孩子跳楼自杀,母子双亡。
你害死我孟家三条人命,你说这笔帐,我该不该找你算!”孟坦一脚将吴良踹倒在地,与弟弟孟荡对吴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吴良被打得鼻青脸肿,又吐了几口鲜血。
“我道是谁?原来是孟家的两大废物来了。若是我武功未失,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么?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我认命了!
不过,你们老爷子心脏不好,自己气死的,关我屁事!孟巧儿是自己傻,三言两语就被我骗上手了,还心甘情愿地为我生孩子,我从来没有从见过这么傻的女子,死了也好,省得碍眼。”吴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索性信口大骂,只求速死。
“大哥,对付这种采花大盗,江湖败类,用不着跟他废话!一剑杀了便是!”孟荡拔出青钢剑,就要动手。
“不错!杀了吴良这狗贼,为爹爹妹妹报仇!”孟坦气冲牛斗,与弟弟一同拔剑,向吴良斩去。
吴良闭目等目,满脸苦笑,他没想到自己初出江湖,但要死在这小客栈之中。
眼看吴良就要被乱刃分尸,店外传来一声年轻女子的娇喝:“住手!”
三人一同转头向门外望去,只见门外走进一位十八 九岁的美貌少女,她身穿白衣白裙,腰悬长剑,美得不可方物。
“小丫头片子莫要多管闲事,惹恼了大爷,把你卖到青楼里去做**!”孟坦、孟荡用剑直指白衣少女,恶狠狠地威胁道。
“给本姑娘滚!”少女轻启朱唇,冷然道。
“你要替吴良这小子出头,是不是?你给我滚!”孟家兄弟大喝一声,从左右两边夹攻白衣少女。
“找死!”少女低喝一声,腰间长剑出鞘,只见白光两道,孟坦孟荡痛呼一声,两人持剑的手掌已被齐腕斩下,鲜血撒了一地。
“是云家的《吹风拂柳剑法》,云家的人,快走!快走!”孟家兄弟如见鬼魅,捡起断掌,狼狈而逃,片刻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衣少女并未理会孟家兄弟逃走,她缓步行至吴良身前,吴良显然认识这少女,不敢直视白衣少女的目光。
白衣少女手中手剑临空虚点几下,已解开了吴良被封的穴道。
紧接着,少女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两枚药丸,轻声道:“你受了伤,吃了这两枚药丸便会好了。”
吴良接过药丸,吞进肚中,不一会功夫,药丸化成两股热流,身上的疼痛大减。
吴良知道药丸有效,强笑道:“多谢你啦了!云柔,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柔盯着吴良看了半晌,目光又是怨恨又是留恋。突然,云柔左掌一翻,狠狠地打了吴良一个耳光,紧接着又反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干嘛?得了失心疯了?”吴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云柔葫芦里卖得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