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匕首的刀刃划断阮珞发丝的那一刻,夜潇寒突然封住来人的穴道,速度之快,无从反抗!
男人穿的很普通的黑衣,头戴黑帽子,蒙着脸,眼神中满是讶异和愤恨,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阮珞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夜潇寒抬脚将那人踹翻在地板上,穴道被封,他只能任人摆布。
男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阮珞,仿佛在问,你是谁?
杜高说,假安葵脸上的面具是绝对撕不下来的,至于为什么他给假安葵下的毒药不起作用,这个杜高本身也很疑惑,既然面具撕不下来,那假安葵,顶着的应该是安葵的脸,但是现在,这个女人,是谁?
顾林枫很快带人进来,将那男人团团围住,男人此刻才大悟,原来是圈套。
厚重的床帐层层叠落,男人只能依稀看得见,里面有两道人影,他还处在震惊中。
顾林枫一把扯下他蒙面的黑布,是个陌生的面孔。
“审。”夜潇寒冷冷道,恍若给那男人,下了死刑!
“来杀我的?”阮珞看着自己断了两三根的头发,有些纳闷“为什么要杀我?”
夜潇寒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是不是因为我是离王妃?”阮珞说这句话的时候,略有些小骄傲。
夜潇寒点点头“算是。”
“那你还是我的教主夫人呢?怎么没人来杀你?”阮珞反驳的很有道理,这世界上,想要离王妃死的人多,想要离王死的人,更多,更别提阮珞的身份了,魔教的仇人满大街都是……
“教主夫人?”夜潇寒深沉的看向她,显然他没听重点。
“对啊,就像我娘亲,”阮珞跪坐在床上,身上缠了半截薄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躺着的夜潇寒。
夜潇寒不止一次对阮珞无话可说了,他试图改正阮珞的这种观点,“错!”夜潇寒冷声纠正“你只是我的离王妃,我不是你的夫人!”
阮珞抬眸“那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你的……”夜潇寒再次被自己噎到,这怎么说?魔教从未有过女孩儿当教主,轮到阮珞,据说她是独生女,所以魔教破天荒出了个这么个主子!
“教主夫君吧。”夜潇寒有些不确定的说。
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第二天一早,夜潇阳就在饭桌上等着,结果,只有夜潇寒一个人来,夜潇阳看了看他身后,确定是他一个人来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阿珞呢?不吃早饭怎么行?”
夜潇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没醒。”
夜潇阳一下子就想歪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你你,你……”
“你昨晚把阿珞怎么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夜潇阳话还没说到一半,夜潇寒冰冷的目光足以让他立刻闭嘴!
夜潇阳悻悻的拿起一鸡蛋,自己塞嘴里,自己闭嘴!
“阿珞是不是魔教的人?”夜潇阳突然问他。
夜潇寒抬眸,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你是不是当我傻?阿东和那个青大夫他们去的是木月山。”
夜潇寒沉默不语。
“我查过了,阿东就是东凡,还有西辰,北夜,青柯,以及……张曦兮!”夜潇阳说的很自信。
“嗯。”夜潇寒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
“那阿珞……”
“教主!”
“你少忽悠我~”夜潇阳根本就没信,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说出这句话。
夜潇寒一脸默然看白痴的眼光看向他“你觉得呢?”
夜潇阳脑子突然想通了,四大护法身边跟了三个,还有青柯,那,那……
好吧,他不是笨,只是有些反应慢,可是阿珞真的好可爱……
“她怎么会是……”
夜潇阳真的不敢相信,为什么安葵会变成教主,或者说,教主会变成安葵?
夜潇寒不语,也不解释。
顾林枫连夜刑审,可是那人是真的嘴硬,只是说,他是拿钱办事,来杀安葵郡主的,可是见到的却不是安葵郡主,顾林枫问是拿谁的钱,他也死咬牙不说。
显然,不仅仅是拿钱办事,估计是奉命办事!
眼看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能弄死就只能先吊着,用毒吊着。
阮珞起床已经是半晌了,正午就该吃午饭的那段时间,夜潇阳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她开门。
阮珞惊诧道“你干嘛?”
夜潇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绕着她转了两圈,就没差闻闻了。
有些惊悚,阮珞吞了口口水“你病,还没好吗?”
让阮珞嘡目结舌的是,夜潇阳还真闻了……
“你属狗吗?”阮珞白了他一眼。
夜潇阳忽略她的话,匪夷所思的贴近她的脸庞,“你当真是魔教教主?”
阮珞怔了一下,脸色有些复杂“你居然……才知道?”
她以为夜潇寒已经和他说过了。
“你还真是?”夜潇阳紫色的瞳眸一下子深了许多。
阮珞错开了身子,从他旁边过去“如假包换!”
夜潇阳忙跟了上去,不死心的接着问“你骗我的吧……”
“你猜啊~~”
容妃丝毫没有去请阮珞来商讨义卖的事宜,阮珞对此事也丝毫不知情。
夜潇阳老是觉得大旱这事儿蹊跷,直到义卖的前一天晚上,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随州是真的干旱,但是,其余四个城,全都是瘟疫而非大旱,因为怕瘟疫会引起民众恐慌,所以才用干旱来搪塞,瞒着百姓!
顾城作为赫赫有名的医城,为什么也会有瘟疫?好像顾城是瘟疫最轻,防守最严的一坐城,据说医界长老会这一年也迁到了顾城。
紧挨着随州的渡平,是瘟疫最重的一个,局势一下子大变……
这个瘟疫,顾城的人没透漏他们能不能治,反正,这瘟疫皇家是控制不了,要不然也不会藏着掖着不让百姓知道真相。
夜潇阳听到这消息当时就懵了“夜睿就不怕灾民或者瘟疫真的传出来?那后果绝对不可想象!”
这五座紧挨着的城池,全都沦陷。
他们知道消息这瘟疫和大旱已经闹了两个月了,又因为夜睿的隐瞒和强制性的锁城,才拖到这时候!
夜潇寒抬眸,淡淡道“你慌什么?”
夜潇阳一时无语凝噎。
“很严重吗?”阮珞悠悠问道。
夜潇寒看向她,略有些生气的问“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阮珞瞪着囧萌囧萌的大眼睛“你不在,我睡不着。”
夜潇阳听了这话脸上一阵怪异的表情。
夜潇寒缓缓道“随州大旱旱的很严重,顾城只保自己,瘟疫也没有泛延的那么快,渡平大概有四分之一的人染病,六分之一的人死亡,染病死亡率仅达到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染病了也不一定会死,庆阳其次,瘟疫目前不足为患,只是灾民很多,都挤到了瘟疫较少的庆阳和烟泸洲。”
夜潇阳有点懵“那种瘟疫?”
“只知道死亡率较低。”
阮珞看向他俩,自己倒了杯清水,一饮而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睡觉呢?”
夜潇寒挑眉,伸手抱起她,大步走向寝房“现在就睡。”
后宫的义卖会男人是进不去的,但是阮珞必须得去。
这个义卖说白了就是那些小姐夫人们纯粹的炫富,太皇太后居然没来,月妃尚在养伤,容妃端坐高台之上,阮珞被安排坐在她身边。
还没淮江聚易阁里的拍卖会来的刺激,阮珞是真无聊了!
只一轮,才刚刚卖掉一个玉镯,阮珞便找借口离开那里。
这里还是御花园,炎热的天气闷的喘不过气来,好在时不时吹来那么一丝凉风。
阮珞身边跟了个丫头,是夜潇寒给她从影卫里挑的,丫头比她大一两岁,跟在身后中规中矩的,一点也不有趣。
后花园有一个大湖,湖边绿柳成荫,阮珞挑了一个地势低,离水近的地方坐着,这时大家都在义卖会场,这里根本没人。
闲的无聊,阮珞便和丫头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这丫头是今天早上才调来的,直接跟着阮珞来了皇宫,之前都没见过!
“水儿”丫头屈膝行礼道出自己的名字。
“哦~~”阮珞笑了笑“你之前是影卫吗?”
“是!”
阮珞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水儿就只是问什么答什么,连笑都不会,阮珞难免无趣。
“你笑给我看看好不好?”阮珞似是在调戏人家的语气。
水儿微愣了一下,还是扯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阮珞看了更生气了,不愧是夜潇寒手下的影卫,跟木头一样!
“王妃娘娘?”一道清丽的女音蓦的响起,本就寂静的这里闲显得格外突兀和清脆。
阮珞转身看去,一女子黄衣,长的很漂亮,像是官宦家的名门闺秀,伴着一贴身丫头笑容颜开的缓步走来。
“吏部尚书之女李菲儿见过王妃娘娘!”李菲儿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自报家门。
阮珞一脸茫然“免,免礼!”
李菲儿轻笑“王妃娘娘怎的不去大会热闹,反而来这里独享清净?”
“我……累了,来这边休息。”阮珞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她对这李菲儿,是素未谋面,连名字都没听过的。
“王妃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适?”李菲儿突然很关心的问,她的笑很无害,很温柔,但是阮珞看来特别怪异!
“没有,我只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