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高一脸懵……
纳兰太后踱步走下来,厉声道“安葵自小谨守规度,熟读四书,竟做的出如此荒淫无度,不知廉耻的事来,杜高,你说,你是不是管教无方,欺君犯上?”
“什?什么?”杜高还是一脸懵
不知廉耻,荒淫无度?难道假安葵是天街出身的事败漏了?
纳兰太后铁青着脸,看向夜潇寒“可有带离王妃来?”
夜潇寒点点头,“传她进来吧!”
安葵身子还很虚,看的出来是才刚醒来不久,还好夜潇寒带的是安葵而不是阮珞……
杜高看见安葵进门,撕咬着牙狠狠的瞪着她。
安葵自觉大堂气氛不对劲,灯火烛光之下,太后的僵硬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对这一切不明所以的夜潇寒只当是看戏了。
“安葵,你告诉哀家,你嫁去离王府之前,是否处子之身?”
……
……
纳兰乐此话一出,在场人皆惊,尤其是杜高,刷的一下看向安葵。
安葵猛地抬头“我……我是?太后为何这样?说???”
纳兰乐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喝令之前早已准备好的婆子给安葵验明正身。
安葵心里七上八下的,忙推辞道“我,我如今已是离王妃,是离王的妻子,怎么还会是,是……”
夜潇寒敛眸,“验吧!”
验?那就是夜潇寒承认没碰过她了!
那婆子端着步子走来,朝安葵行了个礼“王妃娘娘,得罪了。”
安葵猛地缓过神儿来,偷偷的拉了拉杜高的衣服。
她这一拉杜高心里更没底了,他原本还在怀疑这个安葵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在向他暗示求助,那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都是有问题的啊!!等等,如果是真的,那,那……
“太后娘娘,安葵身为一国郡主,又是离王正妃,这样验身,哪怕是误会,也影响名誉啊~~”杜高简直是老泪纵横的请求。
安葵缩了缩脖子,泪眼婆娑的看着夜潇寒,他的凉薄淡漠像是完全处之事外,甚至连夜睿都比他紧张!
安葵转而看向太后,“皇祖母,你还不相信葵儿吗?葵儿守规守矩,怎会做得出那等败坏家门的事,祖母莫要听他人胡说!”
安葵真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她的委屈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上眼里。倒还真像是一个被冤枉的千金小姐!
纳兰乐放缓了语气“葵儿,就因为你是一国郡主,身份非同小可,才更要还你一身清白你明白吗?”
夜潇寒喝着茶,不温不火的等着重点。
安葵撕咬着嘴唇,衣服都被手心的汗水浸湿了,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随婆子进了后房……
大堂里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杜高坚信自己的女儿绝对干不出那种事来,但是如果夜潇寒弄来的是那个假安葵就说不定了,那女人是从天街弄来的,事后他也查过,是被程少七给买去梓潼楼的,程少七碰过的女人,还有清白可言吗?
许久,那婆子匆匆从里面出来,安葵却没有出来。杜高翘首以盼着等着结果,那婆子路过他的时候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俯首跪地道“离王妃她,她非……非……”
夜潇寒抬眸看着她,杜高更是捏了一把冷汗,夜睿看得见,纳兰乐唇边扬起的一抹得意的笑。
“不好啦,不好啦……郡主她,郡主她……”
丫头急急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后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众人也顾不得婆子接下来说什么了。
安葵在寻死,屋子里一众人在拦着,拦也拦不住,安葵是会武的。现在房里乱糟糟的,纳兰乐凌声喊道“够了!”
一群宫女忙住了手,安葵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
“你这像什么话,还不赶紧收拾收拾自己!”纳兰乐对安葵是越来越不满意了,还有刚刚那婆子没说完的话。她更是看安葵哪哪都不顺眼了。
安葵早已泣不成声,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夜潇寒没有随大流进后房,此时堂中只有他,还有那婆子。
在回来,安葵哭哭啼啼的侧立在夜潇寒身旁,纳兰乐心情被安葵搞得乱七八糟的,也还劝着说“葵儿不必如此,哀家不会让你白白守委屈的。”
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那婆子支支吾吾的说“郡主她,她尚还是处子之身!”
前后口径不一样啊,纳兰乐脸色铁黑铁黑的问“你确定?”
“对对,对,奴婢确定……”
这番话把安葵都吓了一跳,夜潇寒仍旧垂眸不语,修长玉指搁在茶杯上,边缘锃亮。
纳兰乐皮笑肉不笑的闷声道“误会一场!”
那婆子是纳兰乐的人,这点儿大家心知肚明,当然要向着纳兰乐,但是不知怎的后来改了口,纳兰乐棋逢对手闹了一场,谁的罪也没治成。
后来纳兰乐准备严审那婆子之前,那婆子居然自杀了。
夜潇寒听着这个预料之中的消息满意的点点头。
夜潇寒还不想让太后就那么废了安葵离王妃的身份。吊着杜高不是很有意思吗?
杀人灭口就犹如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纳兰乐在宫中混这么几十年,若是空有美貌,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婆子早就怕了纳兰乐了,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坏了纳兰乐的计划,让她也栽一次。但是她那里来的胆量敢陷害太后? 就因为夜潇寒给了她一句话“太后不会让你,还有你的家人,活着的!”
夜潇寒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启程去淮江,这件事不能在拖了。只能边走边调查了。
安葵那一大堆事儿他无瑕在管,只是直接将安葵扣在离王府严加看管,安葵彻底懵了,他不是喜欢自己的吗?
阮珞在马车里醒过来,一脸的错愕“你怎么不叫醒我?”
那也得叫的醒啊~~
见夜潇寒沉默不语,阮珞又问“怎么走这么早?安葵那一大摊子事儿就不管了吗?”
“你不用管这么多!”夜潇寒自是有打算的,只是他现在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淮江了。
“哦!”不用管那么多,阮珞从来没有过多管闲事儿的例子。
安葵不是处子之身是真的,但是这事儿是谁干的呢?怎么就传到太后耳朵里了,还是说太后本身就是贼喊捉贼!
细细想来,或许安葵本就是清白之身,那婆子之前撒谎而已!
夜潇寒依然在翻看着那封信,那封有大量证据的信。
阮珞无聊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抬眼问“我们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城南的白菜汤!”
“……”
他们现在就是朝着城南走,恰好路过潭水涯,途径魔教。
夜潇寒第二次带着阮珞来那家酒楼,不同于之前的杂乱人满,今日倒是没什么人~~
他们吃饭吃的也快。夜潇寒抬头间,忽然看见阮珞手腕儿上的玉镯……特别眼熟“这个是?”
阮珞藏了藏手,她觉得这次去黑市聚易堂一定能把这东西卖了的,所以就带着了。。
夜潇寒却道“这个是,封清陌的吧!”
……
“不,不是啊~~”阮珞摘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为什么说是封清陌的?”
夜潇寒拿了过去,放在阳光下面,内侧能清晰的看到标志。
“皇印?”夜潇寒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是皇印!”
皇家印章,就是说这东西是皇家的了?
阮珞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就是送我那封信的人送我的!”
夜潇寒摆弄着那块玉镯,平淡道“这玉镯叫琨玉。是贡品,是月妃的!” 琨玉在进贡之时他见过一面,众所周知,当场就赐给了月妃。
“月妃给你的那封信?什么时候?”
阮珞只好点点头“那次端午盛宴上!在御花园的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小亭子里”
夜潇寒眸光沉了沉“你见到的,不是月妃!”
月妃当天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视线。
阮珞喝了一口汤,“可是这镯子是她亲手给我的!”应该是她的丫头亲手给我的……
夜潇寒转而问道“你喜欢这个镯子?”
阮珞摇摇头“我比较喜欢银子!”
……
夜潇寒想要留着这镯子来调查。
阮珞一脸的不高兴,看着夜潇寒将镯子收了“你不是说这是封清陌的吗?”
“封清陌也有一只,不过他的镯子内侧刻的是一朵玫瑰。”
“你怎么知道!”
夜潇寒一想起来那件事整个人就不好了。曾经他跟封清陌过招的时候不小心拿到了他的镯子,恰巧看见了内侧显眼的红玫印记。
夜潇寒觉的这镯子来之不易,当下就朝地上猛摔。差那么一点就碎了,不是夜潇寒下不去手,而是封清陌当场无条件同意了夜潇寒的条件。
看来这镯子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啊~~
封清陌却告诉他“如果你想留着这个镯子的话!那你就是逍遥宫的宫主夫人了……”
阮珞拨弄着碗里的米粒不情不愿的嘟囔“可是那镯子真的好漂亮!”说着抬起了手臂,纤纤玉手抬到了夜潇寒眼下。
夜潇寒扯了扯嘴角,亲自又掏出来那个镯子,慢慢的给她戴上……
忽然间,阮珞看着夜潇寒在眼中越来越模糊,昏昏沉沉的打翻了饭碗,只听得见最后饭碗打碎在地上的声音,不省人事。